“哇!”
一聲驚呼,讓袁畫白轉頭看向身邊的同伴江清月。見到同伴如花癡女一樣盯著眼前來接車的東北軍人,袁畫白並沒有特彆訝異,而是轉過頭再次打量著對麵的軍人。
麵前的青年軍官身高180左右,袁畫白很難確定自己是被這個青年軍官吸引,或者是被青年軍官身上的製服所以吸引。又或者是被穿著帥氣無比軍服的軍人形象所吸引。
貼身,細致,醒目,整潔。這位青年軍官身上散發著深沉,冷漠,的氣質,卻又不得不讓人矚目。在這種深沉冷漠之下,給人一種理性、自製、禁欲的感覺。
就在此時,江清月已經上前一步,看她抬起手臂的樣子,大有上前摸摸衣料的意思。
袁畫白趕緊拉住同伴,自己的好朋友學畫畫好像學魔怔了,見到喜歡的美麗物體就很容易失態。不管這物體是樹木、風景或者是人。經常會弄出些尷尬的事情來。
好在袁畫白出手及時,總算沒讓江清月上前仔細觀看。
青年軍官卻沒有介意的模樣,他上前兩步走到眾人麵前。好幾位男生壯著膽子上前,擋在了袁畫白與江清月這兩位女生麵前。而袁畫白的母親也已經努力邁動小腳跟上來,拉住了袁畫白與江清月的手臂,目光警惕的盯著前麵的幾名軍人。
青年軍官對領隊問道:“我是謝明弦中尉,請問是王斌同誌麼?”
王斌是文明黨在上海的《東北日報》站的負責人之一,聽對方自保家門,應道:“是。我是王斌。”
謝明弦向王斌敬禮,接下來才和王斌握手,“我負責接這個團到駐地。”
江清月目不轉睛的看著謝明弦中尉,拉著袁畫白的手臂輕輕晃動著,儘量壓低聲音說道:“你看,你看,那肩頭,袖口,做的真好!”
袁畫白中學畢業後在上海一家金屬加工廠工作,和自己的同學江清月這種設計師的就業方向完全不同。不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加上女性對色彩與服裝樣式的天性,袁畫白知道同學江清月在說什麼。這身軍服如此貼身,本該在有手臂動作的時候起到一定的阻礙。
然而這身軍服完全沒有,漂亮的設計,精致的裁剪,麵前的謝明弦中尉舉手投足,軍服都呈現出非常自然舒服的感覺,仿佛與謝明弦整個人渾然一體,一身軍服硬生生穿出了高檔禮服的感覺,的確不一般。
從上海來的青年們住進了旅館,看著土牆,袁畫白一時無語。她的舅舅是一位技工,看到《東北日報》招人的新聞,幾個月前先到了關外。從舅舅出發後的一個月,袁畫白竟然在《東北日報》上看到了舅舅的名字。
報紙上連載了‘技工在東北’的連續報道中,舅舅到了東北之後過的不錯。之後袁畫白就接到了舅舅的信,建議袁畫白和她母親一起到關外來。這裡的日子比上海好過。
眼瞅著土牆,一路上的種種期待與不安就這麼塵埃落定。不管是上海的格子間,或者是幾天幾夜的火車,這些都已經變成了過往。袁畫白接受了自己真的抵達東北,要在這裡開始新生活的現實。
第二天,袁畫白與母親就見到了趕來的舅舅。原來舅舅並不在奉天,而是前往奉天北邊的城市四平。聽舅舅的意思,袁畫白也要前往四平去。
袁畫白準備好了行李就準備隨舅舅出發,卻在出發前被人叫住。那人一身製服,與軍服大不相同。就在袁畫白的住處,來人與袁畫白和她的舅舅做了一次談話。
談話裡麵,那人明確表示,既然袁畫白是中學畢業,又有機械加工的經驗。現在東北工業廳提供兩個選擇,一個是去機械廠工作,一個則是前去新成立的冶金局工作。
“冶金?”袁畫白品味著這個詞,心裡麵很是奇怪,自己的工作經驗與學習過程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去金礦工作的。
工作人員聽袁畫白重複了這個詞,便解釋道:“嗯,冶金。我們現在正擴大鋼鐵與其他金屬產能,這些都歸冶金局管。”
“那不就是煉鐵麼?”袁畫白這才恍然大悟。
“冶金不僅僅包括鋼鐵冶煉,還有鋁、銅等各種金屬的冶煉。”
“我……再想想行麼?”袁畫白答道。
之後的兩天,袁畫白把介紹的內容翻看了好多次,就發現自己對於毫無了解的冶金專業越來越期待。
就在約定的回複的頭天晚上,同學江清月興衝衝跑到了袁畫白住處,一見麵就喜道:“我終於明白那衣服為何那麼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