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旁的藍衣青年附和道“盛家主雖耍的一手好劍法,可在這內功武學上似乎還需勤加修煉才是呀。”
雲景垂眸,掩去眸底那一抹暗光,笑著道“盛家主,在下看到的,的確也是如此。”
“你……”盛辰銘有口難辯,知道自己中了圈套,隻是眾口鑠金之下,他卻是無力回天。
轉而又想到自己的五成功力竟被對方儘數接下且絲毫未傷,心下也不得不承認若是再做比試,怕是下場隻會更慘,畢竟他可是立下了那生死狀。
思及於此,他唯有長歎一聲,無奈拱手道“姑娘身手的確不凡,老夫甘拜下風。”
繼而又稍稍側身對著一旁的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瞬間領悟,立刻敲響手中銅鑼,拉長著嗓音大喊道“比武繼續,紅葉山莊三公子對青城李府二少爺。”
……
雲景自下了擂台之後,便一直跟隨在輕暖身後行走,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未料一個拐彎之後,走在前麵的白色身影突然停了下來。
輕暖轉身看向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雲景,輕紗下的眉頭微蹙,語氣帶著一絲不耐,“雲家四少有話不妨直說,何須一路都跟著我?”
“姑娘誤會了。”雲景腳下步子未停,徑直的朝她走去,手指了指前方,笑著道“在下也住在這盛家彆院,你我隻是同路而已。”
輕暖麵上閃過一絲無措,呆立半響,最終卻隻是抿了抿唇,一句話也未說。
雲景淡淡瞥她一眼,麵色無波,心下卻是思緒萬千。
就在這時,卻有一陣歡快的笑聲從上方傳來。
兩人皆是一愣,隨即抬頭向上看去。
隻見那青磚碧瓦的高牆之上,紅衣罩體的妖嬈女子側身而坐,正捂著嘴看著下方的兩人“咯咯”笑個不停。
笑了一陣之後,她才甩了甩衣袖,從牆頭上一躍而下。
迫不及待的扭著身子向雲景走了過去,手中花扇輕輕搖晃,眉眼間俱是喜色,“這位公子長得還挺俊俏的,不知是否已有家室?”
緊接著又道“有家室也無妨,這天底下有哪個男人能逃出我花宗的手掌心。”
媚眼如絲,香肩半露,撩人心懷,自是千般嫵媚萬種風情。
“姑娘自重。”雲景向後退了幾步,掙開她勾上來的手臂,淡淡道“在下斷袖之人,已是天下皆知。”
“什麼?”花宗忙從他身邊跳開,一臉鄙夷的看向他,暗罵一句,“真晦氣。”
雲景卻是一臉淡然,抬腳緩步從她麵前走了過去,經過輕暖身旁時,也隻是微點了下頭,便徑直的走進了彆院大門。
“她對你還當真是深情一片。”花宗歎了一聲,搖著花扇向輕暖走近,“竟甘願自毀名聲,隻為了阻止彆的女人靠近他。”
輕暖垂眸不語,袖中的雙手卻是緩緩握了起來。
“不過可惜呀……”花宗遺憾的搖了搖頭,道“還不是沒能將你認出來。”
“你怕是誤會了。”輕暖淡淡一笑,麵紗下的神色一片清明,“難道你忘了之前聽到的那些傳言,雲家四少已有家室。想來他今日這般,也全是因為他妻子的緣故吧。”
“嗯。”花宗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輕暖瞥她一眼,眸光微閃,“你該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才沒有。”花宗嗤笑一聲,媚眼一挑,嬌聲道“人家不過是看在他與那榆木腦袋長得還有幾分相像的份上,才調戲了他幾句。”
玄瑟?輕暖微微蹙眉,“夙王整日裡都戴著麵具,你又如何知曉他長什麼樣子?”
從她六歲那年在天山腳下第一次見到他,直至如今,都從未見過他的真容。
花宗聞言先是一愣,隨後又掩唇嬌笑起來,“沒想到天山之上除了聖尊,竟隻有我一人見過他那張臉。”
她將花扇收起,嬌媚的臉上儘是愉悅,“如此,足以可見人家在他心中的地位了。”
“是嗎?”輕暖淡笑著附和她一句,眼瞼微沉,掩去了眸中的深思。
“死榆木腦袋。”花宗嬌笑著暗罵道“每次都對老娘愛理不理的,原來早就把人家放心裡了。”
她暗自得意了一陣,才想起要緊事來,頓時神色一凜,正色道“聖尊要控製一葉飄香樓,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了盛辰銘。剛剛那麼好的機會,你卻絲毫也未傷他,究竟是在想什麼?”
“誰說一定要殺了他?”
輕暖淡淡一笑,神色清冷,“堂堂世家之主,比武大會上親口立下生死狀,卻又當眾下跪認輸。想來如今已是人儘皆知,如此一來,可是比殺了他更為有用。”
“能有什麼用?”花宗嗤笑,不以為意道“我看你不過就是想留他一條命而已。”
隨後輕歎一聲,伸手按在輕暖肩上,低聲道“不要再有下一次,否則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稟告給聖尊。”
話落,一撩輕紗,眉眼微挑,扭著身子款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