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身賽_編號者_思兔閱讀 

熱身賽(1 / 1)

編號者!

跳下電車,走在清晨微涼的街道上,季婧雪和往常一樣,背著書包走向學校的大門。黑色鑲白的警車停在路旁,簡易的臨時哨站搭在路口,警官成隊地在街道上巡邏。夏日的驕陽才從海平線冒出頭,微弱的光芒驅散著行人的寒意。小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一陣涼風伴著聲音而過,季婧雪抬頭看了看身旁小跑而過的巡邏隊,也不覺著那腰間彆著的手槍奇怪,便繼續慢慢走著。高樓大廈間的陰暗角落裡,探出了一雙貪婪的眼睛,又悄悄然地隱去。

冷川蹲在地上,凝視那放大的瞳孔,閉了閉眼又站起來。“死因是什麼?”一旁的探長詢問著披著白大褂的法醫,那法醫頭也不抬就說道“失血過多。”抬了抬死者發白僵直的胳膊又說道“已死亡9小時,死亡時間昨夜10點左右。”。“直接死因呢?”冷川看著死者胸前那把似乎是匕首的物品,出聲問道“凶器是利器,貫穿心臟,導致心臟破裂後接著引發了血壓升高和動脈大出血。”法醫隨口回答道,繼續觀察著這具死相還算良好的屍體。“探長,軍隊的人來了。”一名警官從小巷口跑過來喊道,探長啐了啐嘴繼續說道“把屍體留給那些當兵的——生還者的情況怎麼樣。”探長把話鋒一轉,看向不遠處閃著警示燈的救護車,從那邊走來一名護士和醫生應聲說道“失血導致的嚴重貧血症狀,目前還在失去意識中。”。探長從腰間的煙盒抽出一根香煙,叼在嘴裡點燃,吐出一股青煙皺著眉說道“派兩車人護送他們去醫院,生還者要緊。”,一旁的警官回應道“是!”接著便從旁邊招呼來幾名警員坐上了警車,前一輛後一輛護著那輛救護車離開了現場。冷川湊到門旁,從門縫往裡麵窺探了一眼說道“你覺得這是什麼?”,探長偏過頭,冷著眼看向冷川“什麼什麼?”。“邪教儀式,還是連環變態殺手。”門廊處倚著一具屍體,但和小巷裡的完整的屍體相比,似乎更為“細碎”了些。“誰知道呢,最近怪事越來越多,末日論最近比較興起,邪教的可能性不是很低。”,“上一起碎屍案是什麼時候?”,“去年,‘蘭德斯之子’的案件。話說你們scrt管的還真多啊,有空去檔案室逛逛,彆來問我們警探廳。”探長指揮著剛剛抵達的人員收拾著滿地的屍塊和血漬,揮揮手打發著冷川。冷川看著一袋袋的屍塊從大樓內搬出來,轉身走向巷口“有空多去訓練!彆來案發現場,有特殊情況我們自然會找你們scrt的。”探長說完話便隨著那些警員走進了公寓。冷川頭也不回,看著漸漸升起的太陽,搖了搖頭,沿著道路走向附近的電車站,踏上了下一列電車。

位於北部的諾森區,總是在隱隱透著一股寒意,不同於氣候的轉變,而是深埋在心的惡寒與不安。

……

維多利亞法語區,安托瓦內特廣場,萊格裡斯古典圖書館。

克裡斯朵夫端著洋溢著濃濃茶香的糕點,麵露禮貌的微笑走到一位衣著典雅的顧客麵前,鞠躬下腰將盛著糕點和紅茶的餐盤呈到她麵前“夫人,這是您的伯爵紅茶和意式茶點,請享用。”,風韻猶存的女士放下手中的史學書籍,優雅地撚起雕花的茶杯,禮貌地微笑回應“哦,謝謝。”,克裡斯朵夫彎下腰拾起女士溫潤如玉的手親吻道“這是我的榮幸,夫人。”。夏折羽忙活著廚房的事務,不時抬眼看了看麵帶桃花的克裡斯朵夫,搖了搖頭把精致的茶點布置於盤中,在柔和的光線下,奶油的白散發著誘人的光澤。克裡斯朵夫把帥氣瀟灑的背影留給那些小姐夫人們,邁著步伐來到櫥窗前,見夏折羽正忙活著完成他那閃著誘人光澤的草莓戚風小蛋糕,心裡起了些惡趣味的想法,臉上浮現出一抹帶著法式浪漫的邪笑,雙手抵著窗台,緩緩前傾身子,慢慢湊過去,屏住了呼吸。“有這種心思,不如去好好工作或者去騷擾女性,克裡斯朵夫”像是腦袋頂上長了眼睛一樣,夏折羽幽幽地出聲,手上不緊不慢的用粉紅晶瑩的草莓醬在乳白的奶油包衣上作下精美的雕花,那嚴謹的眼神就像是米開朗基羅的手在雕刻他的傑作《大衛》一樣,愛塔萊在一旁看得專注入神。

輕車熟路地將小蛋糕和香濃的拿鐵咖啡以及餐巾餐具放在克裡斯朵夫的托盤中,置出讓人舒心的布局。“可你也很漂亮,夏普~”調笑著用手指滑過夏折羽的臉龐,夏折羽擺手拂開那根挑逗的手指,轉身過去走向烤箱冷冷地說道“忘了那件蠢事,彆再叫我夏普。”。克裡斯朵夫卻一副情聖的樣子說道“夏普,那次未完的約會我可是意猶未儘呐~”說著還從旁邊的門走進來,把比自己矮上幾公分的夏折羽困到了烤箱和牆壁的死角。“羅曼……”夏折羽撫了撫額,微微低首,陰影籠罩住了他的眼睛。“嗯?”像對待新婚妻子似的克裡斯朵夫,用溫柔曖昧的鼻音回應。“有種技法叫做過肩摔,想去天台學學嗎”緩緩抬起頭,目光的冷讓還在邪笑的克裡斯朵夫虎軀一震,臉色煞白,過了幾秒,克裡斯朵夫訕笑著說“哈哈,哈哈,哈,不用了,不用了……”倒退著走出了廚房,從窗台那裡端起托盤,走向了立式鋼琴旁的一位貴賓。夏折羽看著克裡斯朵夫的背影,無奈地歎了口氣。

午休時間,從鍋中撈起金黃色小麥粉做的意大利麵平分攤在十個盤子裡,把一盤盤熱騰騰的意大利肉醬麵端到一樓小餐廳的紅木圓桌上,大家都圍著那張圓桌坐下,那四位身形彪悍的保安看到意大利肉醬麵早就已經耐不住動起了刀叉,但在店長夏爾的虎式微笑下哆哆嗦嗦地收了回去。夏折羽把最後一盤意大利麵端上餐桌,卻注意到本應坐著愛塔萊的座位上,沒有人。潛意識裡回頭看向通往後巷的那扇微敞的門,正午時分的太陽光從門板上鑲嵌的花玻璃透射進來。“小愛去哪兒裡了?”安吉諾順著夏折羽的視線看去,注意到那張空空的椅子便順口問道。“不知道,你們先吃,我去找她。”說罷,夏折羽便兩步快走推開門,走到了圖書館後偏僻的小巷。“愛塔……”左右看了一眼,發現了在往右的路上躲躲閃閃地前進的愛塔萊,卻感覺有些不對勁,喊了兩聲便閉上嘴。不經意間抬頭看了看遠處,那是幾座高聳入雲的熱能回收係,夏折羽還記得上高中的時候課本上有記錄這些東西的照片。“莫斯舊工業區……”那是早在幾年前就已經開始廢棄並拆除的工業區,黑幫勢力的聚集點。猜想著愛塔萊是不是去那兒,匆匆發個短信給夏爾,抱著心底裡對於愛塔萊的不信任感,悄悄地跟上去。手伸到夾在腋下的槍套,摸了摸全新的手槍,心裡稍微有了些依靠和莫名的安全感。

……

一路尾隨著愛塔萊,來到一座斑駁的島際大橋前,看向大橋對麵,那是舊工業區和法語區交界處的一座廢棄工廠。遠遠望去,材料桶、貨箱和各種舊式的廢舊廂型貨車散落在工廠高牆外圍。“莫斯十九號海水淡化工廠及熱能電廠”工廠大門處的電子掛牌上還在顯示著該工廠的序號和名稱,工廠內部的電力係統似乎還在起著作用,然而這片區域就像是完全被廢棄了一般,明明隻是和繁華似錦的都市隔了一座橋。第三次世界大戰時曾經被一艘中華聯邦的海軍艦炮誤傷,直接導致了工廠設施不可挽回的損毀,電力中繼係統的超載短路間接導致了整個工業區的連鎖爆炸反應,更是導致整個工業區近三千名工人不同程度的傷亡,化學品泄漏,氫電池倉庫爆炸,這也是整個莫斯工業區廢棄的原因。

時至今日,居然還能見到五年前殘留下來的警方封鎖的痕跡。說是要清掃可能的化學汙染和重建整個區域,但目前看來,根本沒人敢進入這個隨時都可能再一次發生連鎖爆炸反應的地方。人們在等待電力係統的老化,在等待這個地區變得真正“安全”為止。“為什麼她要來這種地方?”遠遠躲在一個角落的夏折羽,探出頭觀望著在那堆混凝土路障中,四處低頭彎腰尋找著什麼的愛塔萊。橋的對麵就是工業區的那扇早已轟然倒下的鋼鐵大門,遍尋不到想要的東西,愛塔萊直起身子扭頭往那扇大門望去,海風吹起她的鬢發,夏折羽看不到她的神情如何,隻知道她垂下頭似乎歎了口氣,便帶著疲憊失望的背影踏上了狼藉一片的島際大橋。直到橋對岸為止,都是爆炸可能波及的區域,而不論網絡的傳言是否真實,深入那裡絕對意味著危險。

等愛塔萊走得較遠了,夏折羽便弓著身子小跑到那堆混凝土路障中,忽的似乎看到愛塔萊回頭看了看,但自己似乎幸運地躲到了路障後。不是想躲著愛塔萊,隻是潛意識裡想要自己去發現真相。剛探出頭看向愛塔萊剛才反複徘徊搜尋的地方,夏折羽便一下腦子裡嗡的一下愣住了,這是幾具穿著西裝皮鞋的死屍,胸腔部分是個血淋淋的窟窿,心臟已經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夏折羽捂著嘴,強忍著映入眼簾的血腥所帶來的反胃感。憑著電影裡知識,夏折羽蹲下身子,伸出手摸了摸死者的皮膚。“還有溫度。”感受著殘留的餘溫,憑著電影裡的知識,夏折羽認為這些人剛剛才死去。從臉部肌肉排列所留下的表情來看,他們似乎死得很突然。

“夏折羽,21歲,中華聯邦籍男子,在維多利亞法語區萊格裡斯圖書館任職午茶糕點師。”略微沙啞老成的男聲從夏折羽的身後傳來,思維還在無窮的混亂中,夏折羽下意識裡覺得不妙。緩緩回過頭,一名身著黑色西服,戴著無線耳機和墨鏡的男子,正單手舉著手槍指著夏折羽的腦袋。緩緩舉起雙手,往後退了一兩步,夏折羽注視著男人的一舉一動,並時刻注意著自己的腳下,準備逃跑。“如果你希望我在你腦袋是開兩個槍眼,那麼就繼續退後。”男人舉著槍這麼說著,抬起手按住耳機不知和誰在說道“捕獲目標,接下來怎麼辦?”。男人的視線死死釘在夏折羽的身上,消音手槍上的準心似乎就長在他的眼睛裡。“明白了——夏折羽先生,我的老板希望能邀您去談談,請問您賞臉嗎?”男人的表情始終那般刀刻的冰冷嚴肅,手槍的準心始終瞄準著夏折羽的腦門。夏折羽站定在那堆死屍之中,忍著反胃的惡心感,半開玩笑的說道“如果我不去呢?”。聽罷,那男人正了正身子,槍端的更穩了,在颯颯海風的吹拂下,那臉上的殺意似乎更重了。“那抱歉了,我恕難從命。”話音剛落,猛地退後一大步,借著混凝土路障作為支點往後倒去。那男人開了幾槍,但均沒有打中夏折羽,彈頭都深深嵌入了混凝土的路障中,散落的混凝土碎片掉落滿地,那男人罵了一聲打光了槍裡所有的子彈。趁著那男人換彈夾之際,夏折羽從路障後竄出來,順手從夾在腋下的槍套裡掏出了手槍,順勢擺出了標準的立定射擊姿勢,把槍口指向了男人喊道“放下槍!”。男人詫異地抬起頭看向夏折羽,隨即苦笑一聲嘲笑道“聯邦人,你還真有種,收容出逃實驗體,要知道放眼全天下,都未必有幾個人敢收留那個帶來不幸的女人。”。“你說什麼?”,“我猜她沒有告訴你太多哈?病毒,感染,對於鮮血的渴望……”,“你到底在說什麼?”,“你怎麼做到這麼快的反應的,你接受過軍事訓練嗎?”,“聽著!我想知道一些事,而我猜你應該知道很多事情,所以,我要你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你認為一個接受過反拷問訓練的人會屈服於你?一個見不得血腥的守法好公民?”,“告訴我,不然我就一槍打爆你的狗頭。”,“我曾經在台灣仔仔細細地研究過那些被白磷彈殺死的人,你知道當一種難以用水滅掉的化學火焰在人體上燃燒時,那個人會怎麼樣嗎?”,“閉嘴!”男人反複地用言語刺激著夏折羽,夏折羽承受不住,甩手就用手槍槍把砸在那男人腦袋上,那男人隨即吐出一口鮮血,暈死倒在地上。男人的耳機裡傳出各種雜亂的聲音,一部電子屏手機從男人西裝外套內的襯衣掉了出來,夏折羽俯下身迅速把那部手機撿起來,仔細觀察了一會兒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抬頭又看向那座工廠,周圍靜得自己的心跳都聽得見,海風在唆使海浪不斷拍打岸礁,歎了口氣,夏折羽撿起那男人的手槍,從他身上搜到兩個彈夾,都揣進兜裡。“我到底在做些什麼?”對著海平線抱怨幾句,夏折羽便朝著舊工業區走去。

剛踏入這片近五年來從未有人涉足的區域,夏折羽便感到了深深的惡寒和莫名的悲傷感。廢棄的工廠在這裡如都市裡林立的樓房般排列,本該淘汰的工業設施也在這裡重現,就像是工業博物館。大門處滿是帶著紅十字標誌的擔架和廢舊車輛,幾個已經垮塌的急救營帳在道路的一旁的空地上,夏折羽走進一看,地上散落著各式各樣的空針劑和空的藥瓶,幾個臨時搭建的手術台上全都是已經發黑凝固的血跡。“也許這就是真相。”回想起那段日子裡網上的人不斷地猜測這裡發生的事情,什麼陰謀論,什麼失敗的秘密試驗,也許他們討論了半年的“真相”隻不過是一場戰爭中發生的意外罷了。

回到著盛夏時節的陰霾中,重新麵對這被拋棄的陰冷,夏折羽下意識把手槍握在手上,一步步謹慎地前進。陽光明媚,但在這裡,陽光似乎隻不過讓漂浮在空氣中的塵埃變得更美罷了。若放在平時,夏折羽根本難以相信這麼一座巨大的工業基地,就這樣荒廢了,而現在光是走在這滿是塵埃的廠區街道上,夏折羽敏感的內心就已經開始透不過氣了。愛塔萊的蹤跡已經徹底消失在這裡,道旁閃爍的路燈和漫天飄散的塵埃,帶著哀歎和悲傷纏繞著夏折羽,光是接觸這片土地,夏折羽的心就已經不斷在承受著各種壓力,不知道為什麼,這裡似乎有太多的悲傷和痛苦。

“神啊!”再也承受不住這種亡魂的悲歎,夏折羽的麵容扭曲,跪倒在地上,手撐著地麵,已經瀕臨精神的崩潰。“為什麼我非得在這?為什麼我會遭遇這些?為什麼?”反複地重複這這句話,被攻破心防的淚水在眼睛裡不斷打轉,受不住重力的拉扯,淚水墜在地上,被灰色的塵埃所汙染。身後卻突然響起一聲巨大的撞擊聲,夏折羽本能地站起身往回一看,一個穿著灰白連帽衫的少年飛著撞在貨箱上,弄出了一個巨大的凹陷,少年隨即摔倒在地上,口吐出一口鮮紅的血液。“搞什麼鬼?”直至剛才還塞滿了內心的悲戚,仿佛瞬間化作了無,幾乎遊離在外的精神也逐漸回到了驅殼內,而這一切都始於這個少年的突然出現。神智漸漸恢複了,意識到必須拿些武器,才匆匆回頭把丟在地上的手槍撿起來,這時從一旁不知道什麼地方飛出幾道黑影,夏折羽本能的掩麵往後退了一兩步,幾聲撞擊和刺穿肉體的聲音傳來,神情詫異的回過神看向那少年,卻發現那少年的身子完全被一些散發著黑色煙氣的飛刀之類的東西釘在了貨箱上,那少年的頭歪向一邊,似乎是死了,少年的所在的地方,形成了一片血泊。

本著見死能救就救的精神,夏折羽收起了手槍,漸漸靠近,呼喊著“哈嘍?需要幫助嗎?”。那少年一動不動,似乎真的是死了。“哈嘍?”再一次打了打招呼,每一步都在小心翼翼的靠近。忽然間夏折羽似乎覺得那少年的手指動了動,本想著去幫助他,但是,一股莫名的傷感又纏繞上心頭,幾乎令他窒息。很強烈的感覺,甚至不像是自然的心理反應,恍惚間似乎看到少年的嘴角微微撅起,但那股強襲內心的負麵情緒幾乎讓夏折羽瞬間倒下。“嗖!”的一聲,又是一聲穿透了什麼的聲音。心情再次平緩下來,夏折羽顫巍巍地支撐著身體,抬起頭來,夏折羽隻看到又一把散發著黑色煙氣的飛刀之類的東西插在了那個少年的腦門上,血液從傷口中緩緩流出,順著臉頰流下。

低頭看著少年的手掌漸漸放鬆,張開五指。夏折羽看著這略微血腥的畫麵,捂住了嘴,眼神裡充滿了那種不適應的驚恐“天呐……”。剛才還處在另一頭的文明世界裡,作為長期生活在和平中的市民,夏折羽還無法適應這種破敗絕望的環境和血腥至極的畫麵。那散發黑色煙氣的飛刀在空中消散了,少年的屍體徹底垮下來,摔在地上。看著破裂開的白森森的頭顱裡被腦漿和血液包裹的大腦,夏折羽終於忍不住,撲到一旁的垃圾桶去,翻江倒海地吐了一場,感覺腸胃都在抽搐顫抖。

附近傳來了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可夏折羽還在垃圾桶旁吐得天翻地覆。感覺連早飯都吐了出來,夏折羽啐了一聲,把嘴角上殘留的嘔吐物噴到地上,吐完後,精神恍惚的夏折羽癱坐在垃圾桶旁,嘴裡散發著嘔吐物的惡臭,連自己都開始嫌棄自己。有什麼人走到了自己的麵前,什麼銳利的東西伸過來,挑開了自己身旁的手槍。“人類?”那人似乎說了什麼,但夏折羽沒聽清楚,現在都還在恍惚中。那人蹲了下來,戴著不明材質的黑色手套,用手抬了抬夏折羽的下巴,摸了摸夏折羽的脖子,似乎在檢查著什麼。捏住夏折羽的臉,夏折羽微微睜著的眼睛看到了那人的下半臉。白淨的臉,微微乾裂的嘴唇,瓜子臉的漂亮臉型,似乎是個女人。似乎披著隨風舞動的破舊兜帽鬥篷,左臉處有什麼閃著銀質光澤的麵具一角。“你是警察、特工、軍人之類的人嗎?”那人說著,搜了搜夏折羽身上的衣袋褲兜。“看上去你不是那些人。”除了錢包、手機和身份證,女人什麼也沒搜到,女人隻好這麼做定論。

“ucd!放下武器!舉起雙手跪在地上!”神智略微恢複了些,夏折羽睜大眼睛,卻看到旁邊的廠區突然衝出一個穿著皮夾克,手持手槍的男人。夏折羽正要抬頭看看女人的長相,可她卻回過頭,用一種滄桑感十足的聲音衝那個男人回應道“你確實很有本事,也很堅強,警官,但你似乎不應該來到這裡。”。夏折羽見勢不妙,顫巍巍地站起身子準備逃到個比較安全的地方,卻被那女人揮揮手抓了回來,揪住了衣領,舉在了半空中。那男人看了看夏折羽一眼,似乎遲疑了一瞬又大聲威懾道“放下人質!”。“他可不是什麼人質,他可是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對吧?”女人這麼說著,鬆開了手把夏折羽丟在了地上。“他曾經是警方的線人,但請彆傷害他,否則我會呼叫支援,你要知道這可是座孤島,就算這裡離島際橋不遠,但我想你也跑不遠。”男人威脅道。“把我堵在這裡,很聰明的想法,但如果你想讓你的隊友傷亡慘重的話……”女人的周身都散發出黑色的煙氣,夏折羽摔在地上,滿身都是塵埃的灰塵,正艱難的爬起來。

不遠處的機械廠車間發出轟隆的一聲,便垮塌下來,成了一堆廢墟揚起了無數的塵埃。從不遠的十字路口,幾個人影矗立在那裡,就像是突然出現的一般。“那是什麼?”男人把槍口掉轉,指向那些詭異的人影,朝剛剛和自己對峙的女人問道。那女人也朝向那邊看去,手裡出現了一把黑色煙氣所構成的長劍,麵色微微有些緊張,但還是神情泰然地說道“我知道你隻是想找到最近那些懸案的原因,警官。”。說罷,那些人影似乎活動活動了筋骨就朝著這邊疾步奔來,那速度,堪比非洲草原上的獵豹,遠遠看去,似乎能看到兩點紅光,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幾聲野獸的低吼。“我可以給你一些線索。”女人這麼說著,手裡的黑劍握得更穩了些。男人微微側耳去聽,女人見了便說“失蹤、屍體、頸部的咬傷、宗教活動……”隻是區區幾秒,那些人就已經逼到了眼前,領空撲向了這邊。“還有,彆相信那些穿迷彩服的人。”女人回轉過頭,緊握黑劍的手微微側一動。微風吹過,黑色的鬥篷微微飄動,女人乾裂的嘴角笑出了弧度。向她撲來的人,在半空中,眼睛散發著血紅的光,雙手的指間,似乎長出了銳利的爪子。鬥篷下的陰影中似乎閃過一道寒光,女人持劍的手猛地反手揮過,劍氣襲人,隻聽見風被斬斷的聲音。

血,像是夜光杯中傾灑的葡萄酒,在空中潑灑出完美的構圖。那人撲倒在地上,再也沒動彈,身下湧出一股股鮮紅。左手的手心中凝出一柄飛刀,甩手擲向一個遠處奔襲而來的人,女人踩著輕巧的腳步,帶著那股墨黑的煙氣,提劍向另一個人刺去。

冷川看著那女人朝那幾個怪人衝去,本想著帶上夏折羽就離開這裡,可誰成想,這後麵也出現了幾個怪人,堵住了來路。冷川隻得邊開槍邊退入一旁的車間中,看著夏折羽還在原地發暈,雖然著急,卻也隻能退去。

聽見一聲聲槍響在自己周邊,夏折羽慌慌張張的從一旁的地上撿起手槍,轉過身,就是一個如狼似虎般撲向自己的人。撲到一旁躲開了那人的撲殺,回憶著訓練場裡的細節,迅速抬起槍扣動了幾下扳機,卻發現自己拿的是之前那個黑衣人的槍,裡麵空空如也。那怪人像是野獸一般四肢著地聳著身子,充血發紅的眼睛盯著夏折羽的脖子上脈動的血管。手忙腳亂地退後,夏折羽踉蹌幾步,從口袋裡掉出來之前搜來的彈夾,本想撿起來裝上,那怪人卻一聲獅吼,幾乎要震破了夏折羽的耳膜,接著乘著夏折羽捂著耳朵的時候,猛然躍起,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夏折羽的眼睛瞟到那人撲過來的動作,條件反射隨即使了一招後旋踢,把那家夥踢進了一旁的材料堆裡,迅速彎腰撿起彈夾,裝彈,上膛,大概的朝那人的方向簡單瞄了瞄,就扣動扳機,幾槍亂射下來就打空了一個彈夾。逐漸平複心情的夏折羽,衝那堆材料裡躺著的,不知是死是活的家夥罵道“你大爺我也是練過的!我就是狀態不好而已!”。罵了幾句,解解氣,腦海裡不斷思索接下來的計劃。“得先找到愛塔萊……”這麼想著,卻不知道從何入手。

這麼想著,頭頂上卻突然傳來音調還有些熟悉的尖叫,抬頭一看,頂上是一個不知道怎麼產生的漏洞,和一堆被不知道怎麼補上的木板條。“啊!!!”尖叫聲越來越近,那塊木板條突然整個破開,掉下來一個人,夏折羽慌慌張張地丟開手槍伸出手去接,一個人突然落在夏折羽的懷裡,即便身材保持不錯,但是很久沒有劇烈運動過的夏折羽還是有些吃不住懷中突然多個人,差點就人仰馬翻地摔個嘴啃水泥。迅速叉開腿站穩,夏折羽低頭看著自己懷裡的人兒,緊閉著眼睛,蝶翼般顫動的漂亮睫毛,垂下的及腰長發,灰白如陰雲下的皚皚白雪。

愛塔萊蜷縮在他的懷裡,久久才微微睜開眼睛,似是還在庇護下的脆弱雛鳥般擔驚受怕。映入眼簾的是那個人的熟悉的麵孔,“說也不說一聲,自己就悄悄跑到這種地方做什麼?”夏折羽一臉責怪地說,視線落在她那雙寶石藍的漂亮眼睛上。“我……”愛塔萊欲言又止,緊緊地閉上了嘴,卻在溫暖的懷抱中,抑製不住剛才在充斥著陰霾和悲傷氣息的工業廢墟探索的壓抑,珍珠似的淚水在眼睛裡打轉,順著臉頰溢了出來,落在夏折羽的手臂上。因為不可能用哄妹妹的方式去哄她,又實在沒什麼經驗對付眼淚的夏折羽,難免一時自亂陣腳,輕著聲音安撫道“沒事沒事,我在這裡,彆哭彆哭。”結果還是安撫小孩子的手段麼。

“嗯……哼……唔嗚……”好像起了點作用的樣子,愛塔萊已經開始慢慢地在止住湧泉般的淚水。“明明是個大人,卻像個小孩子一樣。”心裡如此想,夏折羽還是溫柔地安撫著問道“還好……”。

話還沒說完,敏銳的第六感就強迫他的神經,夏折羽猛地一抬頭,一個頭戴兜帽,穿著流浪者似的破夾克的男子從天而降,手裡舉著一把形狀怪異的刀刃,從剛才愛塔萊落下來的大洞跳了下來,似乎是準備直接把他和愛塔萊兩人直接劈成兩半。迫於自己第六感發現的實在太晚,急中生智的夏折羽往後匆忙一退步,整個人就往後倒去,剛好避開了那把照頭劈下來的大刀。尖銳的銳器砍人水泥裡的聲音從剛才站著的地方傳來,夏折羽偏頭極目看向那邊的男人。

隻見那男人頭低下去看著自己剛剛鎖定卻撲了個空的位置,從整整齊齊的切口中稍微一使力拔出了那把仿佛粘合在手臂上的散發著白晃晃的反光的寬劍刃,正猜著那把劍刃的是什麼材質,男人卻緩緩地抬起頭,藏在兜帽下的赤紅雙眼盯住了夏折羽的眼睛,在光線微弱的小樓內,夏折羽自己好像看到了那雙紅瞳下陰森瘮人的笑容。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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