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為相思老!
“殿下……好痛……妾身……妾身是不是……是不是……要死了。”赫寶琪臉色蒼白,吐字困難。
雲凰呼吸泛沉泛重,是從未有過的慌張。
“不許胡說,你不會有事的。”
“殿下……”
赫寶琪口中不斷吐著鮮血。
下了山,雲凰急急回了王府,並召了大夫。
赫寶琪身邊的貼身丫鬟看見赫寶琪渾身是血被抱回來,幾乎嚇暈厥過去。
“天哪,王妃……王妃這是怎麼了?!”林昭兒看見渾身是血的雲凰和赫寶琪,也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雲凰抱著赫寶琪進了屋,大夫隨之而來。
“殿下……若……若妾身死了……求……求殿下……照顧……照顧好……澤兒,呃——”赫寶琪一口吐出鮮血。
“莫要胡說,本王說過,你不會有事的!本王也不許你有事!”他看向大夫,“大夫快。”
“王爺,王妃傷勢頗重,流血過多,這屋裡血腥重,王爺還是移步房外為好。”大夫說道。
雲凰是緊握著赫寶琪的手,“本王且要陪著王妃,你少囉嗦,快醫治,若王妃有個三長兩短,本王定不會繞過你!”
“是是是。”大夫連聲點頭,不敢再耽擱。
宮裡。
元璟和蕭七瑾趕回,和雲容玨稟報著情況。薑舞得知赫寶琪身受重傷,著急不已,連忙就要出宮去看望。
雲容玨亦是掛念著雲凰,陪著薑舞一起去了舒王府。
舒王府上下忙亂成一團。薑舞揪心等著,緊皺的秀眉從得知赫寶琪受傷後就沒舒展過。雲容玨看著她神情的變化,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寬聲安撫著。
“王妃情況怎麼樣了?”薑舞看見從裡頭走出的赫寶琪身邊貼身侍女,連忙問道。
侍女抽噎哭著搖頭,“王妃流了好多血,好像……好像不太行了。”
薑舞身子一晃,差點跌倒。
雲容玨連忙扶住她,瞪了眼丫鬟,丫鬟連忙止聲,走了出去。
外頭的人等的心急,裡頭雲凰更是如坐針氈,他雙眼泛紅緊望著她。
侍女已經端走一盆又一盆的血水。
赫寶琪在和他說了幾句話後,已痛昏厥過去。
他所有的清醒理智,都已在頃刻間消失無蹤。
不知道過了多久。裡頭慌亂的動靜似停了下來。
大夫從裡頭走出來,滿額的汗水,“大夫,王妃情況如何了?她沒事吧?!”薑舞急忙上前問道。
大夫看著雲容玨,回聲道“回皇上,舒王妃暫時脫離危險了。”
雲容玨和薑舞兩人幾乎同時,眉心一皺,“什麼叫暫時脫離危險了?”他問道。
“回皇上,王妃這一劍傷及心脈,若再差一寸,即便是扁鵲在世也是無力回天的,我已將王妃血止住,傷口也進行處理過,但王妃傷勢嚴重,此刻昏迷不醒,若王妃能醒過來,且是無虞了,若不能……”
薑舞如被一棒敲在頭。
“無論怎樣,朕要儘其所能救活王妃!”雲容玨冷聲。
大夫怯怕咽了咽口水,“是,是,小的,一定儘全力。”
大夫離開後,雲容玨和薑舞走了進去。
裡頭血腥氣甚重。
赫寶琪躺在床上,一張小臉煞白沒有半點血色。
雲凰守在床邊,轉眼看了眼雲容玨,“五哥。”
雲容玨輕歎氣,拍了怕雲凰的肩頭,“她不會有事的,一會兒朕再讓宮裡禦醫都過來,一定不會讓她有事的。”
雲凰咽了咽唇,頷首,“謝五哥。”
薑舞看著傷勢沉慘的赫寶琪,忍不住喃聲“王妃怎會傷的這麼嚴重。”
雲凰垂著眼,眼底劃過一抹歉疚自責,緩聲“她是為我擋下的這一劍。”
薑舞一怔。片刻嚴重更多憐惜。
赫寶琪,是真的很愛雲凰。
為了他,是可以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的。
雲容玨輕拍了拍身邊人兒的小手,示意一眼。
兩人和雲凰道了一聲後,轉身離開。
他們剛走到院子門口,正巧遇到走過來的林昭兒,林昭兒朝兩人揖禮,“皇上,薑昭儀,王妃她……沒事吧?”她問道。
薑舞溫聲,“嗯,王妃沒事,林娘子是來看望王妃。”
林昭兒輕頷首,“王爺平安歸來妾身歸心,但聞王妃出事,也是牽掛。”
“王妃尚未清醒,林娘子可晚些再過來的。”薑舞說道。
林昭兒微微一笑,“妾身明白。”
待雲容玨和薑舞離開後林昭兒收回目光,朝主屋走去。她走到裡頭,就看見雲凰目不轉睛坐在床邊守著赫寶琪。
她凝望許久後,慢收回眼,轉身離開。
“一會兒將上次王爺給我的上好山參拿給王妃。”林昭兒邊走邊說道。
“娘子,那可是王爺給您的,而且是極好的山參不易得的。”
林昭兒輕笑,“我知道,正是因為是極好的,才要給王妃呀。”
丫鬟不解,“娘子,恕奴婢多言,先前小世子的事王妃那般冤枉您,您如今還願拿這珍貴的東西給王妃,奴婢替您不值啊。”
林昭兒慢步穿過園子,“上次的事已經過去了,王妃這次不管怎麼說,是為了救王爺而傷的,她若不能好起來,王爺也會不安心的,我能為王爺做的不多,這總算是一點小事,你且去拿就是。”
丫鬟頷首,“奴婢知道了。”
……
赫寶琪昏迷了足足有兩日時間。
這兩日雲凰一直守著赫寶琪,薑舞和雲容玨也是記掛著,也每日出宮去探望一番。
“皇後娘娘,那舒王妃還未清醒過來嗎?”張若伴著江素莫,走在禦花園中,百無聊賴的賞看著園裡的花朵。
江素莫長歎一聲,“是啊,還未醒來,也不知何時能醒來,舒王妃不能醒來舒王是無法振作精神,皇上便也是掛念不安的。”
“皇上是因舒王而有所掛念,手足之情深重,倒是那薑昭儀……”張若忍不住說道,“這兩日皇上每日都和薑昭儀出宮看望,這後宮之主本是皇後娘娘您的,薑昭儀如此這般,未免有些喧賓奪主,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皇後呢。”
張若這話一出江素莫臉色一沉。張若意識到話錯,連聲道“皇後娘娘恕罪,嬪妾失言了。”
江素莫沉默片刻,片刻後緩聲“無妨,本宮且不是小氣計較之人。”
“皇後娘娘宅心仁厚,內心寬大為懷,是嬪妾等之楷模,”一旁任子月開口,“但娘娘,恕嬪妾多言一句。”
江素莫看她,“你說。”
“方才夫人之話,是有不妥之處,但……也是有一定道理的,這後宮到底是您在做主,您是皇後,可許多時候,皇上都將薑昭儀帶在身邊出席各處,這時間長了,難不保有些人不會自以為是,產生些不該產生的想法,權以為自己有了皇上的寵愛庇護,就以為可以淩駕於眾人之上了。”任子月說。
江素莫微垂下眼睫,臉上始終是溫溫淺淺的情緒,她慢聲開口,“月美人為本宮擔心,本宮明白美人的好意,不過本宮和薑昭儀都是王府舊邸出來的,對薑昭儀是有一定了解的,她是懂分寸的人,即便皇上對她多有寵愛,她總也不會有想要了本宮之位的想法。”
“平日裡你們也都是有目共睹的,薑昭儀的吃穿用度都是恪守妃嬪地位的用度,從不敢位列昭儀,而用了夫人之位的用度。”
“若她真有逾越之處,本宮自會按照宮裡的規矩處罰,所以,妹妹們也想開點,隻要皇上高興,咱們也就高興了,不是麼?”
張若烏黑的眼睛轉了轉,而後一笑欠身,“皇後娘娘說的是,嬪妾等謹記。”
養心殿內。薑舞伴駕於側。
“皇上,娘娘,舒王府傳來消息,舒王妃醒過來了。”柴內官急急走進,稟聲道。
薑舞和雲容玨驚對視一眼,“真的?王妃真的醒了?”
“是,舒王府剛傳進來的話,王妃醒了。”
“皇上。”薑舞轉過頭,她還未說什麼,雲容玨已了然,“咱們出宮。”雲容玨牽起她的小手朝殿外走去。妙筆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