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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首雖然已經離開,但人群並未散去,彼此目視,卻不曉得如何開口。
畢竟留在這裡的人都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此間,隻有兩人麵色有異。
一個是蕭奕恒,他眉頭微蹙,總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但具體奇怪在何處,也說不上來。
一個是虞星洪,全場他都很淡定,甚至淡定到略顯漠然。
細微的擾動聲中,住持總算站了出來,對著眾人行了個合十禮,“各位貴人,可先在寺中休息,等過了今晚,明早自行離開便可。”
這話,乃陛下的意思,他隻是代為轉達。
眾人還禮,聽聞此言,倒也漸漸散了,各自回到院子休息。
但今夜,大多數人注定輾轉反側。
山下的馬車早已向皇宮駛去,山上的燈還未熄滅。
蕭奕恒站在半開的窗前,吹著冷風,看倒影隨著樹葉搖晃。
他目光悠悠,直到楊初進來後,才有了焦距,扭頭,看向楊初,“怎麼樣了?”
“陛下的馬車已經離開了,俞懷山以及張家都在隨行隊伍中。”
當然,還包括他那些親衛。
蕭奕恒點點頭,“這也正常,現在這個朝堂上,他真正相信的,也就是張家了。”
原本以為蕭容溪比他可憐,父皇不疼,母妃不愛,就連朝中支持的人也少之又少。
沒想到現在,他甚至還不如蕭容溪。
至少張聰和張典對蕭容溪忠心不二,而自己這邊,卻還在努力辨彆敵我。
蕭奕恒長舒一口氣,又問道,“去打聽了嗎,太醫那邊怎麼說?”
楊初拱手“回殿下,太醫說得很隱晦,聽他的意思,應該是從前舊症一並複發,所以較為棘手,可能得休息很長一段時間。”
陛下小時候隔三差五就生病,體質弱,沒有法子。
幸得俞懷山時時在跟前留意著,細心調理,才撐了這麼久。
“嗬,”蕭奕恒搖搖頭,“爭來爭去,最後要是人沒了,滔天的權勢又如何?”
這話說得有些大逆不道,但院裡院外都是自己人,也就沒什麼所謂了。
蕭奕恒稍微思索了片刻,緩緩開口道,“這樣也好,本王也能安心肅清麾下,免得擔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雖說他和蕭容溪鬥了這麼多年,有一定了解,但到底人心難測,誰也不敢百分百保證對方會照著自己的猜想行事。
楊初亦應道,“是這個道理。”
“對了,”蕭奕恒突然問,“虞星洪那邊怎麼樣了,今夜可有什麼動靜?”
楊初搖頭,“沒有動靜,一切如常。”
甚至在眾多院落都點著燈,遲遲無法入睡時,虞家的院子早就熄燈了,一片祥和。
“那明月閣呢?”
楊初“據說現在明月閣管理十分嚴格,閣主不在,南堂堂主李頌以及青影住持大局,大概也是怕重蹈覆轍,所以加強了戒備。
我們的人滲透不進去,同樣也不見裡麵的人和虞家有來往。”
張安之死,徹底將宸王府和虞家割裂開,明月閣所有的內部消息,他們都無法得知。
因著當初對張安和虞家的信任,蕭奕恒全權放手讓他們去處理,如今反倒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