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根竹竿被削得尖細鋒利,徑直朝入侵者飛來。
三人反應極快,調轉步伐,借助靈活的走位避開了大部分竹箭。
“哐——”
南蓁將最後一根竹箭攔腰斬斷,還沒來得及鬆下一口氣,背後又傳來一聲巨響。
碩大的木樁由粗藤倒吊著,直直地朝她襲來。
南蓁霎時往後仰,隨即往旁側翻滾,躲開了這番攻擊。
“沒事吧?”蕭容溪將她扶起來。
南蓁搖頭,看向前方的路,“隻怕後麵還有機關,難怪官府久攻不下。”
這些機關都是就地取材,量多且便利,接二連三的偷襲,一般人還真反應不過來。
“嗯,”蕭容溪應道,“小心些。”
經過了前麵兩關,後麵的路顯得平順多了,再無飛箭滾石,路上也安靜地不像話,連絲風聲都聽不見。
飛流在一棵需兩人合抱的樹前停下,伸手撫摸著上麵的刻痕,對身邊的兩人道,“不對,我們好像一直在繞路。”
他指著刻痕,“陛下您看,這是一刻鐘前留下的。”
蕭容溪上前看了看,眼底興味更濃,“陣法?”
原以為能設計出剛才的機關已是不易,現下居然還出現了陣法。
這樣的人,怎可能是平庸之輩?
蕭容溪隻對簡單的陣法有所了解,並未深入鑽研,飛流對此事亦不精通。
地上的石塊,樹乾的位置,樹枝的伸展方向……皆有可能是關鍵所在,胡闖亂撞,隻會陷得更深。
“先前暗衛上山,可有遇到這種情況?”
飛流搖頭,“暗衛走的是另一條路,那邊更為險峻,所以隻安排了哨卡,並沒有布置其餘機關。”
“罷了,”蕭容溪眯了眯眼,“再試一遍。”
幾人憑著感覺往前走,片刻後,再度回到原地。
此刻,是進退不得。
找不到陣眼,也尋不見下山的路。
頭頂的太陽越升越高,估摸著已經快午時了。
飛流從包裹中拿出乾糧和水遞給兩位主子,自己也尋了個陰涼地坐下。
南蓁不太餓,將手中的餅分了一半給蕭容溪,邊咬邊瞧著正前方的枯木,所有所思。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撩起散在她臉側的碎發,輕輕彆在耳後,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怎麼了?”
“嗯……”南蓁猶豫了片刻,說道,“這陣法,好像有些熟悉。”
師父教給她的本領不少,但她從小酷愛耍刀弄劍,所以武功上有所建樹,陣法一塊兒稍有欠缺。
起初,她也沒發覺這陣法有什麼玄機,但繞了幾遍路後,反倒生出些熟絡感。
南蓁將剩餘的餅塞進嘴裡,拍拍手,起身,繞著枯木走了一圈,腦中靈光一閃,直接抬腿將其踹倒了。
裡麵被蟲蛀食很厲害,幾乎成了空殼。
順著樹倒的方向看去,三丈開外,有大小不一的幾個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