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_王後要私奔_线上阅读小说网 

二十(2 / 2)

“照做,將所有百姓的毒都給吐出來,一間一間的尋,看看有沒有人還在裡頭沒出來。”

安瀟湘指揮著眾人,吩咐了人將萬民窟中的百姓都給抬了出來,有好些人中毒太深時日太久,早已死了多時。

甚至還有白滲滲的屍骨,不知是死了多少年了,甚至還有肉都腐朽了,滿是蠅蟲,有些躺在地上不省人事,隻要是個人,安瀟湘便讓人給抬出來。

但凡有一口氣在的,安瀟湘皆全力搶救。

吐出來的汙穢物,安瀟湘便讓太醫分彆去驗,再請來懿城中有名的大夫,誰能驗出此毒,便賞黃金百兩。

墨白也上前,與太醫大夫們蹲在一處,幫著催吐。

安瀟湘分身乏術,焦躁地揉了揉眉心,才開始細想此事的緣由。

頭幾批快樂水都是她親力親為做好的,隻有一回是春香與劉言在瞧著,當時他還信誓旦旦的認為,春香絕對不會對這批快樂水做手腳。

橙子似也想到了這一點,卻一言不發地皺了皺眉。又思索了一下,轉頭朝安瀟湘說道,“此事還是有蹊蹺,春香雖有嫌疑,但也不至於做這麼明顯的手腳吧?”

不錯,雖然橙子也在懷疑春香,但此事也太過明顯了,但凡春香頭頂有個腦子,她都不會如此明目張膽的做這種事兒。

這可是幾千條人命。

“這一回,我也不信此事是春香所為,”安瀟湘點頭,麵色冷厲,“但是,該審的還是要審,將春香抓起來,等候發落。”

“是。”

此時,不遠處的房簷之上,有一節紅衣飄搖。

芷輕倚房簷之上,姿勢極儘慵懶而漫不經心,亦如以往的他一般,優雅傲慢同貓兒一樣。他唇畔挽起勾人心弦的弧度,慢聲道,“這場鬨劇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呢,小安兒。”

淼沝水於他身側隱現,卻猜不透他的心思,麵無表情地道,“公子,要不要看她到底要做什麼?”

紅衣公子微微一笑,誘人沉淪的聲緩緩地道,“不必,芷隻想知道,小安兒會做何反應。”

夏宮之中,刑司。

春香並未被五花大綁,而是正坐椅子上,麵色有些驚慌。

安瀟湘坐在她的對麵,二人中間的桌子上點著兩盞燭火,生生將氣氛推向了陰森,大有逼審的意味。

春香四下掃視了一眼,咽了一口口水,卻又故作鎮定地道,“姑娘,您這是做什麼?我做錯了什麼嗎?”

見春香當真一副茫然的模樣,安瀟湘又透過霜紗的輪廓,摸了摸下顎,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你當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

“不知道!”

“好,那你便在此思過反省。”

話罷,安瀟湘便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了,將春香獨自一人鎖在了刑司的牢房中。

待安瀟湘離開後,春香才忍不住汗如雨下。

她怎麼會知道?分明計劃還未開始,她便知道了?是誰放出的消息?

安瀟湘是給春香一個緩衝的時間,也給自己一點時間。春香那副模樣不似在作假,況且她也沒有理由這麼做。

即便春香想得到安柚茶坊,也沒有理由毀了安柚茶坊,毀了安柚茶坊對她春香有什麼好處?況且以數日以來她對春香的了解,春香的性子不敢去害人。

但除了她,還有誰會去做這件事呢?

不知不覺中,安瀟湘已經逛到了南宮,看了一眼那空蕩蕩的紗亭,她微微眯了眯藍眸。

也許,始作俑者另有其人呢?當時在場的人除了春香,好似還有個劉言。

又回過頭去,墨白與劉言迎麵而來,身後跟著幾個太醫大夫,來的匆忙。

剛走到安瀟湘的跟前,墨白便率先開口道,“雖未查的這是什麼毒,但驗出了嘔吐物中,有一味東西與尋常的不一樣。”

墨白與太醫相視一眼,拿出了藥冊子,展露在安瀟湘的眼前,“這是一種星雲大陸特有的花枝,可入藥,但用多了便是毒藥,這種花枝星凜大陸鮮有人知,所以太醫大夫都束手無策。”

墨白來自於星雲大陸,自然對這些個花枝有所了解,所以在認出這東西後,立即便趕了過來,證明春香的清白。

星雲大陸特有的花枝……

安瀟湘若有所思的偏了偏頭,看了一眼同樣焦急的劉言,“那日讓你姐姐掌勺快樂水,中途有人入過灶房嗎?”

關乎姐姐的安危清白,劉言自然是焦急萬分的開始思索了起來,“那日姐姐累了,便在一旁小愜,是我掌勺的,我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動過手腳!”

安瀟湘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頭,“我相信你,你繼續說。”

劉言又開始細細思索,神色很是認真,“有好幾個夥計進來過,但都沒有接近過那口鍋…啊!我想起來了!南宮中那位流沅格格的侍女,叫雅子的,來過灶房!”

安瀟湘神色微斂,緩緩點頭。

沒想到竟是這般的真相,但是青木流沅為什麼要對那些難民動手呢?還是,青木流沅的目的便是奔著她來的,可若奔著她來,又為何將那百萬金借給她呢?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莫非那百萬金借給她,不過是為了博取她的信任?

安瀟湘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顎,又看了一眼南宮緊閉的宮門,慢慢往回走。

墨白等一眾人跟在她的身後,便聽她吩咐的,“製作解藥要多久?”

“十日,”墨白頓了頓,又有些惋惜地道,“那些百姓既催吐了出來,便沒有了生命危險,可惜的是,那發現晚了的百姓,死在了萬民窟。”

萬民窟實在不是一個好地方,連貓兒狗兒都不願住在那兒,卻住著幾千個百姓。

“是我大意了,竟被人投了毒,將那些百姓好生安葬了。”安瀟湘歎息了一聲,又霍然握緊了雙拳,“至於始作俑者,此事我便記著了,日後再一一奉還。”

“是。”

眾人聽命,便紛紛退下。

劉言還眼巴巴的望著安瀟湘,眼神裡透著隻有兩個字春香。

安瀟湘看了他一眼,“放心,你姐姐安全的很,我沒對她用刑,明日我便將她放出來。”

給春香一日緩衝的時間,說不準還真能供出點什麼呢?畢竟此事不是春香所為,不代表其他的事,也與春香無關。

聽到沒對春香用刑,劉言慢慢鬆了口氣,也退下了。

看著劉言的背影,又想起春香提起劉言那副慈愛的表情,安瀟湘神色緩和了幾分。

雖說春香不可信,但對親人卻是真實的關愛,劉言對春香也是,他很愛他的姐姐,春香也很愛劉言。

若明香茶坊之事真的過去了,她便會考慮將信任分一些給春香。

中毒之事已完美解決,但難民住在那環境極差的萬民窟,安瀟湘難免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便在郊外蓋了個養老街。

一一盤查了難民的身世來曆,便安排它們入住養老院,起初有些人還不願意,但一想到漂泊多年的生活,連一日三餐的溫飽都難以滿足,甚至最難的時候還啃過樹根吃過滑蟲,這種連狗都不如的日子,它們實在不想再繼續下去了,於是都紛紛投入安瀟湘的門下。

有些願意的,便投入安瀟湘雨門下,做些瑣碎事,也能掙個溫飽。若是不願意的,安瀟湘便儘數放到了郊外的養老街,讓他們自力更生,種田或者養豬羊也好,好過再回到那萬民窟。

花枝原本便不是特彆毒的毒物,尋常人吃了頂多腹瀉,便直接排泄出來了,根本不會鬨出人命。此事其實與安瀟湘並沒有多大的乾係,那些個難民,都是長年累月餓的,實在挨不下去了,身體太虛才會死在那萬民窟,不然也不會等那五六日才發作。

事情得到了圓滿的解決,安瀟湘對外聲稱是誤會一場,但會對這些難民負全責,不僅幫難民脫離了苦海,也贏得了百姓的稱讚。

於是商會的來使又一次到來,依然同前一次一樣,笑意盈盈地登門,“黑衣大人,上回有要事纏身,先走一步,實在是不好意思,這是商會的請帖,請您收下。”

安瀟湘也不同他計較,笑盈盈地接過請帖,由橙子收好。她忽然壞心眼地問了一句,“明香茶坊那頭的請帖,你們收回來了嗎?”

商會來使臉色僵了一僵,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實在對不住,那日的確在下唐突,改日定然請您喝茶。”

想不到商會也是見風駛舵、狗仗人勢的東西,也不曉得他們是怎樣創立的這個商會,還能叫人心服口服。

想必見安瀟湘勢倒,胡明那頭開心死了,如今沒隔幾日又站了起來,也不曉得他們是什麼心情。

“大人,我們這頭最不缺的便是茶呀。”安瀟湘笑了笑,眼底確沒有半分笑意。

來使隻能不住地說對不住,對不住,汗顏出門。

沒想到新官上任三把火,安瀟湘這還未進入商會,便給了他一把火,想來日後也並非善茬。

距離賭約結束,還剩七日,想必胡明已經火燒眉毛了。

安瀟湘四下掃視了一眼,見屋內隻有橙子,便問了一句,“春香哪兒去了?”

橙子搖了搖頭,並未在意,“許是在茶坊內幫忙,方才還與劉言在灶房。”

“方才是多久?”安瀟湘站起身走出房門,掃視著茶坊上下,對並未瞧見春香的身影。

“大抵一個時辰,怎麼了?”

安瀟湘眉頭微皺,慢慢走過長廊,掃過每一間房內的光景,卻僅瞧見在灶房切菜的劉言,並未瞧見春香的身影。她挑了挑眉,“終於忍不住要露出馬腳了嗎?”

……

此時,明香茶坊正一團亂糟。

“不對!味道不對!”

胡明將一盅瓦罐摔在了地上,毫無以往的淡定從容,僅有滿麵的焦躁憤怒,“快樂水究竟是什麼做的,為何我做不出來?”

多日以來未曾合眼,胡明雙目紅腫,黑眼圈烏黑,胡渣遍布,衣衫臟亂,絲毫沒有他平日維持的溫雅姿態,原形畢露。

這半月以來,嘗試了數百遍的調製,胡明仍是找不到快樂水的味道,做不出一模一樣的口味,要麼就是過於酸澀,要麼就是過於甜膩,根本沒有快樂水所有的清爽香甜。

此時,胡父打開房門走了進來,他眉眼間帶著幾分欣喜,腳步匆忙,徑直掏出一張紙條,交給了胡明。

胡明見狀,二話不說便接過了紙條,看清上頭的字句後,露出了久違的笑意,“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說罷,他立即便動起了手,又抄起一邊的瓦罐,開始了新一輪的調製。

……

翌日,明香茶坊掛出了招牌。

“快樂水!明香快樂水!走過路過的鄉親百姓都來瞧瞧!”

閒暇了數日的夥計在明香茶坊門口叫喚著,引來了百姓與安柚茶坊的注意力。

“明香茶坊也有快樂水了?走,瞧瞧去。”

“走走走。”

一眾百姓秉著圖新鮮的勁頭紛紛往明香茶坊湧去,卻見他們也在學著安柚茶坊分發著免費的快樂水,紛紛探手拿過明香快樂水試飲。

“咦,同那安柚茶坊的快樂水味道一模一樣啊!”

“多少銀子?”

“一個銅板五盅!”

為了拉回距離,胡明不惜虧本甩賣,按照安瀟湘一個銅板兩杯的話,不說賺錢,卻絕對不會虧損,但胡明這已然是虧了的。

墨白看著那明香茶坊前蜂擁的人群,不由皺了皺眉頭,“它們怎會在短時間內調配出快樂水?我去查一下。”

“不必,”安瀟湘徑直打斷,隻掃了一眼明香茶坊,便慢悠悠地挪回視線,往回走,“讓它們作個夠,我們先去商會,拜會一下會長。”

見安瀟湘從容淡定的模樣,墨白也不好多言,又多問了一句,“要帶上春香嗎?”

安瀟湘想了想,搖頭,又點頭,“罷了,去喚上春香、劉言,一同去商會,還有,橙子的狀況如何?若她能去的話便去,不能去便回宮歇著。”

橙子近些時日總焦慮,也去不得人多的地方,一到商會,準會精神緊張,到時不僅辦不成事,搞不好會拖後腿。

也並非她作為主子不給橙子緩衝時間,隻是她實在太過焦慮,這些個人群混雜的場合,還是不帶橙子的好。

墨白猶豫了半響,沒有開口,安瀟湘卻清楚,不論如何墨白都是向著橙子的,畢竟他那點心思早已人儘皆知了。她回首拍了拍墨白的肩頭,“放你倆一個假,不必跟著來了,你也好好陪陪橙子。”

墨白點頭,又有些不放心地詢問了一句,“你自己去?”

安瀟湘的身邊,最信任的便是墨白與橙子,其次才是淼沝水與千隴,卻都是夏無歸的人,如今千隴回了星雲大陸,淼沝水還在,隻是不常待在她跟前,果如又春香並不可信,劉言又像個初出茅廬的小夥,辦事她不放心。來來回回就這麼幾個人,也是時候該提拔新人了。

安瀟湘揉了揉眉心,轉頭詢問了一句,“安家營如今是誰在管?”

安家營便是安瀟湘養的私兵,人數不多,卻算忠心,個個都是敬仰崇拜黑衣的好漢,慕名而來。

“有個叫良閔的,武功不錯,就是人有些呆呆的,不過安家營交給他,我們都沒怎麼操過心,”墨白說著,又提起另一回事,“還記得朱蘇那孩子嗎?”

“嗯,我近日都沒怎麼回宮,他怎麼了?”

“朱蘇入了安家營,與良閔習武,如今也能打出花樣了。”

安瀟湘挑了挑眉,不以為然,“那孩子瘦弱,強身健體也是應當,既然這良閔可靠,便帶到我跟前吧。”

夏宮空蕩,雖說是她的家,她卻未將那當成家,一踏入宮門,總會有束縛與陰森的感覺,所以一旦自由,她便很少回去了,日日宿在宮外,也僅有閒時會入宮瞧一瞧夏墨。

商會場上,高築的圍牆將百姓隔攔開來,巨大的會場環繞成圓形,正中間是一席高台,高台之上高聳數層高閣,細細碎碎的紅紗將烈焰半遮,餘下暖陽,亦遮擋了刺目的炎熱,留下一抹遙不可及的天窗。

頭一回來這種場麵的春香,隻睜大了雙眼四處好奇地張望著,不敢逾越。而劉言則是中規中矩地站著,不敢四處亂看。

一切的布景皆十分熟悉,與當日那天香樓爭豔的布置相差無幾,讓安瀟湘陡生了不祥的預感。

自打被安瀟湘撿回來後,朱蘇已變得不那麼怕生人了,很快適應了安家營的生活,與大夥打成一片,並且很得良閔的器重。

與良閔經過短暫的相處後,安瀟湘便曉得為何墨白會說他呆呆的了,他並非尋常的呆,而是

“黑黑衣大大人,我”

“停,”良閔剛一開口,便被安瀟湘打斷。她擺了擺手,看向邊上的朱蘇,“他想說什麼?”

朱蘇有模有樣地朝安瀟湘行了個禮,隻手扶肩,麵色肅然,“啟稟黑衣大人,良閔大人想說,他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良閔煞有其事地點頭,臉色嚴肅,語氣急促,“沒沒錯!”

安瀟湘這是不請自來,並未到會典開場,卻仍給各大商行發了請帖,此時正是慕名而來或者勾結她的好時機,若當真有人同她談生意,她自然是照單全收。

此時場上陸陸續續來了幾十號商戶,卻並不算多人,隻坐了場上五分之一的位置,並未坐滿,僅有幾個小商戶的掌櫃在互相敬著酒,看見安瀟湘這麼大陣仗,又是私兵緊隨又是氣場全開的,個個都不敢主動接近。畢竟世人眼中的黑衣雖隨和,卻好歹也算官場的一員,官商,是所有人都吃罪不起的。

並不是所有商戶都日日相聚,今日不過是聽聞黑衣來了,便仰仗著她的名望,給她一個麵子,為她捧場。

危險的氣息

安瀟湘四下掃視了一圈,隨即很快將目色落在了那一截飄搖鮮豔的布料,而後順著那截布料,將視線慢慢往上挪,便觸上了那熟悉而勾人心弦的容顏,正於高閣之上,惑人容顏之上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直勾勾地望著她。

見她望去,芷唇畔的弧度更深。他本輕倚著玄色欄杆,卻在觸上她的視線時,懶洋洋地支起了身,微揚戴著玄色麵具的頭顱,似慵懶傲慢的貓兒一般,慢慢渡步朝安瀟湘看不見的死角走去。

商會聚集了夏國中上等的富商,從前安柚兒便受邀過,卻並未來,後來安柚茶坊逐漸沒落,便兩頭都無人提及此事,怎料安柚茶坊又靠著快樂水一個鯉魚打挺,又在商界翻了身,這才又一次支人將她請出來。

安瀟湘剛入場時所處的大場會是中等富商的位置,往上還有好幾層樓閣,中層樓閣才是她如今的位置,而芷所處的位置則是最高的樓閣,可見他的地位有多麼不一般。

但他的隱藏身份也並不簡單,第一公子,前任賭學官,當代屈指可數的賭神,賭界領頭羊。

即便在商界,他的地位也不容小覷,不知何來的赤玉將他捧上了望月樓的掌櫃,可以說若沒了他,整個夏國的經濟命脈,都得往後倒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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