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思霽!
呼蘭府。呼蘭詔被綁住雙手,繩子的一頭牽在霍落手中,霍落一手抱著孩子,三步一拽拉著呼蘭詔走到院中。
依舊沒有侍衛,呼蘭月輕而易舉就回到了府中,看到了被塞住嘴的呼蘭詔。她冷漠地看向霍落,問“其他人呢?”
霍落無所謂聳聳肩,像在談論今晚吃什麼一樣“死了。”
“我母親、二叔、二嬸還有我大哥,全都死了?”
霍落笑起來“他們對不起你,他們該死。”
呼蘭月吼道“最該死的是你!”
“確實。”霍落讚同,“不過你該謝謝我,那些人沒一個對你有好臉色,我早就想殺了他們了。”
“我的親人,與你何乾?”
“我是你的愛人。”
“惡不惡心?”呼蘭月厭惡至極,“從前裝的多好,為什麼突然不裝了?”
霍落垂下眸“我覺得你不會喜歡我本來的樣子。”
呼蘭月道“你裝出來的樣子我也討厭。”
霍落突然嚴肅“噓,不要當著孩子的麵說這些。”
呼蘭月深吸一口氣,問“就為了霍家的大業?仙門第一有那麼重要嗎?”
霍落避而不答,拔出呼蘭詔嘴裡的布團,少年的哭聲霎時綻放出來。
“阿姐!阿姐救我!詔兒知錯了!阿姐我好怕!”呼蘭詔想往她那邊跑,無奈繩子的一端仍在霍落手上,他隻跑出幾步就被拉扯回來跌在地上。
呼蘭月突然想起固倫河畔質子相易那日,呼蘭詔也是這樣渴求地望著她。她本心寒意冷,可看到那雙與自己相似的眼睛飽嗜著淚,就不可避免的難受。
呼蘭家子嗣緣薄,她這一輩上頭隻有個爛根了的長兄,幼小的呼蘭詔不諳世事天真爛漫,最喜歡纏著她撒嬌,一口一個阿姐沒完沒了的叫,甜到人心坎裡去。
那是她骨肉至親的同胞兄弟,是這世上與她最為相似的人。她沉默又隱晦的愛著他,多少個夜晚因為夢到固倫河上稚子回眸的那一眼而惴惴不安,自責無能要用他的背井離鄉才能換回一方安泰,又沒完沒了的擔憂他是不是吃飽穿暖。
是那個孩子追在她身後軟軟糯糯地喊阿姐,多年之後物是人非也是他親手弄瞎了姐姐的一雙眼。
她咬咬牙,還是狠不下心與他陌路殊途。“放了他。”
霍落似有不解“他害你險些看不見,你是使弓的,毀了眼睛等於自絕生路,你還要原諒他?”
“他們不都是你指使的?”呼蘭月直視他,“我眾叛親離九死一生,不都是你害的?”
“我都是為了你!”霍落激動起來,“他們待你不好我都知道,我是為你鳴不平!”
“這就是你口中的為了我?為了我還要搭上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