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最後的一條龍!
時間轉眼又過去了兩天,期間班主任帶幾個同學過來探望過兩次,因為交情少所以話也不多,我就挺屍一樣沉默著任由大家參觀。
“你什麼時候能出院啊?”
“不知道。”
“不是說骨折麼,怎麼會這麼嚴重?”
“不知道。”
專家開了幾次會議都出不來個結果,我哪裡會知道?
事情演變成這樣,說不著急那是騙人的,可著急又有什麼用?我能做的隻有好好吃飯睡覺,維持心境平和不煩躁。
可不管我多努力的讓自己平靜,夏萌萌都有一秒鐘將它降到冰點的本事。
天天哭,夜夜哭,淚跟開了水龍頭似的嘩嘩流,我不光勸自己,還得分心安慰她。
“二姐,彆哭了,你一哭我就頭疼。”
“嚶嚶嚶嚶……你都成這樣了,還不讓我哭?”
“問題是你哭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至少我心裡舒服點兒。”
“你就不能控製著點?你這樣是舒服了可我難受了啊!”
“所以你難受就要我跟著你一起憋著難受?”
……
雖然邏輯好像沒什麼問題,但是總感覺哪裡不對的樣子。頭疼,不能想了,我隻能表示妥協,“那你哭吧,隨便哭。”
她瞟著我,拉著顫音開腔,“嚶嚶嚶嚶……你這樣看著我我哭出來。”
見我泄氣的閉上眼睛,她反倒不好意思了,“三兒,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煩?”
我要是敢點頭,她保證哭個山崩地裂天地變色給我看,但是要我背著良心說不煩,那也有違我的做人原則,於是我隻能沉默,當作沒聽見。
她等了會兒,沒得到回應,便識趣的起身,“那你歇著吧,我去給爸爸和大姐打電話。”
“不準打!”
“你都病成這樣了,再不通知他們,萬一有個好歹怎麼辦?”
“醫生現在都沒辦法,他們來了有什麼用?”想到夏多多居高臨下俯視我說口頭禪頭皮都想炸。
夏萌萌委屈,“那也不行啊,這可不是頭疼腦熱的小病,關係到你下半生呢,怎麼能不讓他們知道?”
我推脫說“明天再說吧,說不定明天就好呢。”
“三兒……”
“再等一天,就一天。”
雖然希望渺茫,但人生因夢想而美好,說不定今晚就好轉了呢?
夏萌萌擦擦眼角,“那好吧。”
夏萌萌總算是走了,許世唯又來。我現在有點不想見他,確切的說是不想見任何人,因為不想讓他們看到自己無力怯弱的一麵。
門響了,我裝作沒聽到,閉眼躺著不動。
他悄悄走進來,將東西放到桌子上,替我拉了下被子,然後安靜的坐到一邊。
我又假寐了會兒,慢慢睜開眼,視線剛好跟他對上,許世唯微笑著,聲音柔和,“醒了?”
我定睛看著他,覺得有很多話想說,但是開口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怎麼了?”他看穿我的遲疑。
“我要是好不了怎麼辦?”雖然努力積極樂觀,但是做人也要現實一點。
“怎麼會好不了呢,隻是骨折而已。”他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
“真的隻是骨折?”
“不然呢?”他垂著頭,露出一段清爽修長的脖頸,拿手輕輕捏玩我的指尖。
我問他,“還記得我跟你說那個夢嗎?那個白衣人,我總覺得跟他脫不了乾係,但是又不想不出他這麼做的目的。他說是我故友呢,怎麼又會害我動不了呢?”
他說“你不是不相信這些東西麼?”
我皺著眉毛說“我最近倒是開始有點信了。”
許世唯定睛看了我一會兒,叫我,“夏三斷……”
“嗯?”
他用手揉了揉我的短發,用令人安心的語氣肯定道“沒事的,放心吧。”
這晚許世唯留在醫院陪我,吃過飯後躺在床上,突然感覺人生灰暗,生無可戀。
許世唯將桔子剝了遞給我,說“這樣垂頭喪氣可一點都不像你。”
見我不說話,他便起身去開窗戶。窗戶是我讓護士關的,因為陽光照進來很刺眼,也讓我痛苦的懷念。
他望著外麵悠然道“夜景很漂亮,想不想看?”
我有點賭氣,“你要是能把它們搬過來,我就看。”
“好。”許世唯挑起眉毛道“要是我能做到,你就不準再哭喪著臉了。”
說罷衝我神秘兮兮的笑笑,出去了。
半個小時後,許世唯竟然帶了幾麵大鏡子回來,將它們對著依次調好角度、固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