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腦子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道他想乾點什麼。
他也仔細看了看左邊和中間兩個被掰掉手指的兵俑,然後好像也是思索了一番,才邁步走進右邊的一條路。
路過第一個兵俑的時候,又是“咯嘣”一下。
“我靠,你還掰啊?”
“不掰不行啊。”說著他已經把第二個兵俑的手指也掰了下來。
“你為啥要跟這些兵俑的手指頭過不去啊?”
“你聽我的,像這麼一根一根地掰,沒準兒就能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
他這個方法倒是簡單粗暴,我想,他的原理可能就是一路掰過去,這樣就跟沿路放置標記一樣,但真的能有用嗎?我們如果還是回到這個岔路口,那這麼做也沒什麼意義。
任由他如此破壞文物,尤其是這麼精美的俑,我很心痛,但是活人不能讓尿憋死,就隻能先這樣默許他的做法了。
蕭世榮也真是夠歇斯底裡的,我一路看著他淤青的腰,他一路一個兵俑都沒放過,而且為了不出錯都沒讓我們插手,所以這一趟,我們走得比較慢。
儘管如此折騰,但不出我所料,我們再一次回到了三條岔路的起點,這下子,蕭世榮也有點尷尬了。
“三個洞都是回到了這裡,但是我們來到這裡的時候卻沒有看到岔路口,這根本說不通。”他自己在那兒嘀咕。
這下我們這才算是達成一致看法——這地方不對勁。
“會不會是那什麼打牆?”我問他。
“不像,這個地方不像有不乾淨東西的樣子,而且打了牆照理說也不會這樣,那最多讓我們原地轉圈,但是三條不同的路走回同一個起點,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要不,要不我們回頭向後走。”
“好,我也是這麼想的。”
之所以向後走,也是無奈之舉,因為我們沒法向前走。
但是蕭世榮顯然和我有同樣的顧慮,他問我:“你猜我們會回到石人堆,還是回到這個岔路口?”
“我覺得……我還是不說了,免得烏鴉嘴。”
這裡的兵俑全部被掰去了手指,都是剛才蕭世榮的傑作,我們一邊走,一邊仔細觀察,的的確確一個岔路口也沒有。但是沒過多久,我們從這個洞裡探頭而出——我們又回到了三個岔路的口子。
唯一值得欣慰的,我們的確是從右邊的一條出來的。但是此時,我們也發現,此時的“來路”裡的兵俑,手指並沒有被掰掉。也就是說,這個來路跟我們剛才走的不是一條,我們並沒有轉回去。可是三個入口看起來卻偏偏是一樣的。
蕭世榮和我的看法是一樣的,我們便繼續往回走。
果不其然,我們又成功地先後從中間的路、左邊的路出了洞,甚至最後走回了那堆石人廢墟。然而我們回頭一看,每個洞裡被掰手指的兵俑都還是蕭世榮的傑作。
我們坐在那一堆碎石人身上,開始琢磨起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往前走會打轉,但是往後走就出來了呢?
“我覺得,我們出來的順序,說明了我們沒有走回頭路。”蕭世榮一個手下說道。
“說得好,然後呢?”蕭世榮問,“那為什麼手指被掰了呢?難道有人在我們前麵掰的?”
“不可能,這裡不可能有彆的人進來。”我說。
那個手下接著說:“那難不成,這裡真的不乾淨?”
蕭世榮搖搖頭:“你要想想,這裡是誰修的。子房為什麼要在他主子墳裡放個彆人的魂兒,怕他寂寞嗎?”
“我們再捋一捋,”說著我啃了一口吃的,邊嚼邊說:“我覺得他說得確實有道理,我們能這麼輕易地走回來,說明他沒把我們困住。那麼假設我們沒有走回頭路,唯一的問題就是為什麼它們的手指都像被我們掰掉了一樣。”
正當我不知道怎麼往下接的時候,“大曆史學家”突然自拍大腿,說:“我明白了,這是幻術!”
“幻術?”連我在內的幾個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問道。
“就是障眼法。”蕭世榮說。
“大曆史學家”接著說:“我早該想到是幻術,曆史上春秋戰國時期就有很多幻術家,子房會這麼一手也不奇怪。這裡的兵俑也許不全是兵俑,斷掉的手指也未必都斷了,隻是看起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