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我的夥伴!
二十八打架
提起打架,那更是我的家常便飯,開學不久,我幾乎和我們一年級所有同學都打過,當然這裡不包括來望,因為從小和來望早已交過無數次的手,或許是我們太熟悉了,現在很少打架,彆的同學嘛,當然需要磨合,磨合的過程當然少不了摩擦。
一次.我因為和一個二年級的女生搶一個粉筆頭,就爭吵了起來,本來是我先拿到的,而她卻按住了我的手,想要奪走粉筆,我那裡肯鬆手,死死攥住不放,她把我的手按在講台的桌子上,仗著自己是二年級,氣勢上想壓我一籌,但我的個頭又比她高很多,所以我根本不怕她。
“鬆手!”她喊道。
“這是我先拿到的,憑什麼給你?”我問。
“讓你鬆手你就鬆手,黃毛!”
她叫我黃毛,我就更生氣了,圍觀的同學也越來越多。
我們依舊僵持不下,突然她用另一隻手摳了一下我的手,我的手背上立馬出現了幾道指甲抓後的血印,憤怒的我馬上給她一個左勾拳,但是我的右手還牢牢地攥住粉筆頭,然後她抓住了我的頭發,我們開始打了起來,由於她抓住了我的頭發,我的右手又握著粉筆頭,所以打架的招式十分受限,我隻好身體向後一弓,隨之再向前一撲,把她撲倒在地,倒下去的時候,她的頭碰到了桌腿,疼的哇哇大哭,而我也沒好到那裡去,榆木桌子粗糙的桌角,竟把我的後背掛了一個長長的“l”形的口子,上衣隻穿了一件,不僅僅是我,是所有的同學都一樣。
看到她哭了,我沒有再動手,本想著就這樣結束了,我沒想到她爬起來去叫來了分彆上四年級的姐姐和上五年級的哥哥,當他們三人都出現在我的周圍時,說實話我還是十分緊張的,在他們強勢的指責下,我一步步地退到教室的拐角,發現已無處可退,並無路可逃,我的大腦開始飛速的旋轉,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麵,我在搜尋一切可能的機會。
“慫不慫?”她哥哥問,這是陝北方言,這是對打架處於劣勢的一方最大的語言侮辱,如果說出慫了,那是要遭人恥笑的。
我不吭聲,寧可挨一頓打,也休想讓我說出半個慫字。
“平子,掃地了。”當我正不知所措的時候,來望遞給我一把掃帚,裝作叫我掃地的樣子說。
說時遲那時快,我一把接過掃帚,掉過掃帚頭掄起木把,左衝右突,一通橫掃,三人便哇哇地倒了一片,當他們揉著腿,摸著頭從地上爬起的時候,我早已衝出教室。
他們三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有一個被我的掃把打在了背上,一個打在了腿上,最重的是她的哥哥,額頭不知是桌角碰的還是我的掃把打的,起了一個大包。
我想他們會告老師的,我也作好了接受老師處罰的準備,結果直到放學,老師也並沒有懲罰我,我忐忑的心也終於放下了。
當我穿著我“l”形的露背裝,一路涼風習習回到家的時候,媽媽問我是怎麼回事,衣服怎麼會撕成這樣。我告訴她,我今天是值日生,是掃地的時候被桌子角掛到,媽媽也就不再說什麼,讓我脫了衣服,她一針一線的幫我縫好。我暗自慶幸自己謊言的圓滿,媽媽是一個十分細致的人,如果我是在家裡或者地裡乾活時撕壞了衣服,輕則責罵我,重則笤帚疙瘩在屁股上開花,也許是因為她不識字,所以希望我能好好地接受文化教育,也因此對我在學校裡的表現,包容了很多,但是,她如果知道我是打架而撕壞了衣服,我想我同樣屁股會開花的,與其那樣,還不如以保全屁股為重。
我沒有想到我的以一敵三,竟然一戰成名,黃毛的名聲在學校不脛而走,無人不識。其實我知道,那天帶有太多的偶然性,我非常感謝來望,如果不是來望幫忙,遞給了我一把掃帚,我縱有三頭六臂也打不過他們,我想,如果沒有掃把棍這個武器,那麼躺在地上的一定是我,指不定會被打成啥樣,但是一切都已成定局,這一戰之後,再也沒有人來欺負我,同時也奠定了我的自信。
自從寫字不再套圈圈了,我的書寫大大進步了,幾乎一天一個台階,同我的算術一樣,一樣的棒,一樣的開掛的節奏,這讓兩位老師大為欣賞,尤其在算術上的天賦,我竟然能指出一些二三年級同學的計算錯誤,這讓老師常常以我為榜樣來訓斥他們,而我的職務也隨之到來,我成了我們這個窯洞同學的學習委員,而且由於我聲音洪亮,吐字清晰,還有膽大臉厚不識羞,老師又讓我給全校同學喊操,儘管媽媽的布鞋還沒有作好,我還是穿著我的挖雀兒的鞋,但是再也沒有人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