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_孤之島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一章(2 / 2)

雷洛坐在破破爛爛的一個舊摩托上,緊緊地抓住樊璞的肩膀。

“你放心大膽坐吧,絕對沒問題。”樊璞用手把鑰匙順時針擰了一下,後邊出氣筒也即可發出了響亮的嗡嗡聲。

太陽剛剛爬上地平線,風有力的吹著這座城市,冷颼颼的寒氣卷走了城市夜晚裡最後一絲溫度,和清晨裡暖黃色的燈火。樊璞家裡靜謐的氣氛中突然煥發出嘹亮的洪流,碾過了清晨那份慵懶的柔光。樊璞強迫把睡的迷迷糊糊的雷洛架到房頂上去,展示給他看這輛摩托。

“是我爸一前出行很喜歡騎的摩托,他走的時候這車才買了沒兩年。”樊璞拍了拍車坐上的浮塵,原本鮮紅的色澤已經變成了朦朧的暗紅,興奮的語氣裡帶著一點感慨似的惆悵,興致勃勃的講解著。

“左陸連主街道擠得密不透風的,能開摩托嗎?”雷洛稍微比劃了下摩托的寬度,稍稍皺起了眉頭。

“我把它改造了,它不用去馬路上擠,它可是會飛的,今天就是第一次試飛,我想帶上你一塊,失敗了也好歹有個伴嘛。”樊璞在油門口塞進了一小塊淡粉色的石頭,抬起頭對雷洛說。

“等一下。”雷洛已經從那股清晨的迷糊中清醒過來,“從那次算,你回到左陸有十二年了吧,還好嗎……還有你哥樊燃怎麼去做海上工作了?”

當雷洛念出樊燃的名字的瞬間,樊璞就徹底沒熱情再去談摩托車的事情了。

“我還以為你都忘了……”樊璞苦笑著按了按頭,順手從旁邊的棚子裡提起個小板凳,遞給了雷洛後,自己就一屁股坐到了摩托車車座上。

“我昨天晚上才想起來呀……不然怎麼會認不出來樊燃。”沒有坐在小板凳上,而是坐在小棚子裡的桌子上。

“樊燃呀,很就出海了,大概十幾年沒回來過了,半年前跑回來過一次,但是就給我了這幾塊石頭就立馬走了,看樣子還被人追殺著呢。他走了半年多,我父親就在工作中遇難死了。給我的解釋就是沃地的山穀坍塌,左陸派過去的探員都被埋在下麵了。”樊璞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車側邊的金屬,發出咚咚咚的聲響。

“你媽媽呢?”雷洛忽然挺後悔問這個問題。

“生了我後,沒撐過三天。”他不再用手敲車皮,從車座上跳了下來,稍微扭了扭腰,似乎是坐久了導致的肌肉酸痛,想要活動一下筋骨。

“我給你坦誠個事……”雷洛想把樊燃帶他來左陸的事告訴他。

樊璞對著雷洛搖了搖手,稍微笑了一下,說道“我知道是他帶你來的,我在港口那邊看到了。之後我就一直跟著你,”頓了頓,語氣突然變得木訥起來,“我小時他對我很好,就像你看到他對你很好一樣,後來他出海了,似乎我就不存在了,僅僅是半年前他回來一次還是讓我幫他藏東西。感覺我和他現在沒什麼感情了,不然我肯定在你到這裡的時候去船上找他。”樊璞對著雷洛稍微翻了下白眼,繼續說,“我和他隨父親去冬島的那半年,我住在你們家嘛,我爸爸和我哥一直在外麵。”笑著,稍微提了提語調,“早知道就不在書店外麵等你一天啦。”

雷洛還在在心裡默默地懊悔,自己見到樊燃的時候,根本沒認出來他。可為什麼樊燃不直接挑明身份呢?

“你還記得雷諾嗎,我哥哥,一個月前也死了,死在海上,最後隻找到他們艦隊的一個船舵。”雷洛其實並不想提雷諾的。想了想,便轉移了話題,“我也挺好奇你們是怎麼來鳴州的,我從來還沒見過像你們這一家來能避過氣候影響到達冬島的。”雷洛想起了自己前天剛剛離開的故鄉,此刻並沒有什麼懷念和淒涼的思鄉之情,他隻覺得,外麵的陽光真好。

“不可能吧,有可能隻是沒人去冬島而已,現在左陸不知道為什麼,隻有這個國家政府的船能到安全越過密西洋,其他的寥寥無幾,你和我哥沒有坐政府的船,這次逃出來可能真的隻是運氣好吧……其實政府這些事我是真的不清楚……說實話我現在開摩托車,從上空飛過去,應該也也是行得通的。”樊璞最終還是把話題放在了自己的摩托上。

當雷洛再次聽到摩托車,就已經明白了該來的永遠逃不過。

飛行原理再簡單不過來,特殊的飛行石,據說是裂國二十年前的特產礦石,產量稀少,具有一種特殊的反重力功能。小小一塊就足以讓樊璞這輛小摩托平平穩穩地飛起來。沒有汽油燃燒的嗡嗡聲,隻有摩托車的海拔肆無忌憚的升高著,眼前已經朦朧一片,看樣子升到了霧蒙蒙的雲彩裡。

雷洛本來就蓬鬆細軟的頭發,現在像金黃色彩旗一樣在空中顫抖著,不僅是被風吹得打顫,還有來自心理上那股恐懼化成的哆嗦。

“還不錯,比我想象好多了。”樊璞帶著雷洛快速的在左陸市中心上空兜了一圈,安安穩穩的降落在房頂上。

“你絕對不是……第一次試飛……要是我第一次絕對不敢開這麼快……”雷洛經曆了那種難以忘懷的顛簸的驚悚後,油然而生一種豁然,憔悴地從車上爬下來,心力交瘁,捂著額頭一言不發地坐在板凳上。

但這確實是樊璞第一次飛,不然早早就會被監控拍下來了。

此刻監控室裡,奧古斯特已經坐在屏幕前,看完了這一段錄像。

“我記得在二十年前的冠靈大戰結束後這東西就已經銷聲匿跡了,現在有存留的可能就是海牙的那幫家夥或者地下黨。仔細查一下。”

“好的,我現在就派人去查”

左陸的夜晚非常冷,有一種冰天凍地的蒼茫感,因此街上人稀零零的,大多數人都想窩在家裡溫暖的被窩裡,發自肺腑的感歎著天氣的寒冷,最後美滋滋的伴隨溫暖入夢。街上不再和平時一樣喧嘩,便把黑暗中的街,襯得孤苦伶仃的。

樊璞挺後悔的,反省著自己不應該大半夜出來溜達。原本他隻是想出來看看天氣寒冷下有沒有便宜賣的東西。

“這是想乾什麼啊!追我乾什麼……這鬼地方真是糟心事!”他拚命的往自己的小房子方向跑去,嘴是上這麼嘟囔的,心裡還在惦記著自己日積月累每年從夏天夜市裡收集來的小玩意們,以及曾經自己摸黑從工地偷出來的鐵板,那時候他迫切想把它們裝在自己家的地板上,雖然當初也抱怨過自己不應該惹這麼多事。

雷洛此刻在二樓的小床上躺著,腦子放空,隻想要安安穩穩睡一個好覺。

“雷洛,快點收拾東西,把我的車發動了!”樊璞也顧不上叫雷洛下來開鎖,自然這破舊的木門經不起這麼折騰,被樊璞粗暴的踹開了。

後麵的搜捕隊已經追了上來,樊璞在樓下用很多家具死抵住大門,同時也沒有忘記對雷洛大喊大叫。

雷洛被這突如其來的喊叫嚇了一跳,慌亂之中,不管什麼都裝進自己的包裡,除了把樊璞小棚子裡的東西全部塞進麻袋裡,又提上了自己的小包,背起來就跑到房頂上,樊璞從樓下也收拾好了東西,最後用鞋櫃把門擋住,自己狼狽的的跑上了房頂,拉上雷洛,坐在自己的摩托上。

舊舊的氙氣燈發出暖黃色的燈光,照亮了縈繞在空氣中的細小塵埃,如螢火蟲一般緩緩飛舞著。

沒有任何聲響,直衝向深藍的蒼穹之上。

雲層上看這片天空非常的漂亮,萬籟俱寂,遼闊的視野,漫天的星光,越過工業廢氣的汙染的空氣,能看到皎潔純粹的白色星辰,伴隨著雲在腳下滾動著,流淌著,奔騰萬裡,被染上了夜空的色澤。

此刻雷洛並不是非常的在意眼前的美景,除了對坐飛車的恐懼,還留著突如其來的追捕的恐慌,依舊久久環繞在心頭,在腦海中回憶著驚恐的輪廓。

“怎麼回事?”雷洛很用力的嚷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估計是白天這個會飛的摩托被他們發現了……”樊璞還沒有完全滲透這一切的前因後果,迷茫著。頓了頓,樊璞舒了一口氣,說“我就說我是第一次試飛的……”

“會不會是他們猜到了這個飛行原理是飛行石?”雷洛用腳踢了踢油箱的位置。

樊璞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速度加到最大,披著星辰,俯視白雲,頭都不敢回的離開了左陸。

燈帶的玻璃罩被打碎了,殘渣弄得滿地都是,乾淨的木地板被臟兮兮的鞋底印上了了一個又一個的痕跡。

“抱歉,先生,我們什麼也沒有找到,他們隻剩下一些毫無用處的破爛和毫無用處的碟片……等等……剛剛搜捕員在房頂上發現一塊礦石。還有,我們在搜捕過程中查到了當中一個人的資料,那個黑頭發的叫樊璞,剛剛資料部有查到戶口資料,是我們一個軍隊上校的兒子,後來這個上校因為去沃地遇到山體塌陷,死於工作中的。”

“你們辛苦了,先回來再說吧”屏幕裡的人冷冷的丟下一句,便結束了通話。

他把薄薄的筆記本合上,沒有去把銀色的頭發往後撩了過去,看著這座黃白相間的燈光照耀清晰輪廓的城市,和遠方若隱若現,破敗襤褸的小平房上。嘴裡還小聲的說了一句,便走出了辦公室。

“天氣很差啊”

第五節

夏天時綠洲島的風拂過臉上皮膚的感覺很舒服,似乎能帶走那股頑強的燥熱感。

夏天剛剛開始,港口就迅速的開始騷動起來了,似乎是一夜之間就變得極其繁華,那股席卷而來的海洋味道,徜徉在每一縷空氣中,洋溢著最原始的那種夏天的熱情。

水手將沉重的船錨剖入海中,久違的腳踏實地,讓常年漂泊在海上的他們能夠暢快淋漓的抒發著難以形容的踏實和安穩,把心裡的錨也跟著一起沉入大海。悶熱的氣息、金黃色的滾燙的沙子、和遠處長出嫩綠色樹葉的綠油油的樹林,芬芳馥鬱著,帶給每一個搖曳不定的人一個親切的慰籍。

在這個冠州和靈州貿易交往的核心地區綠洲島,連冬季風中都帶有一絲絲溫暖的氣息,萬物生長的奇妙。

“我們現在去哪兒啊?”卡修對這個帶他挺過大風大浪的船夫漸漸放下了防備,不再時時刻刻的提防,注意力幾乎全部轉移到了這個嶄新的世界。

“去我們工會,那裡是我經常住的地方,也是這個綠洲島最大的……交易中心。”他熱的直用手來扇風,也不卻沒有脫下一層衣服,“你那個好哥哥還真會選時候,來的時候我們遇見鳴州交錯過來的風暴,到的時候又正好遇上綠洲島的初夏,真是個烏鴉嘴……”船夫一直很煩惱的說著。

卡修並不想對於那個專橫的哥哥做太多評價,便繼續打量著港口的每一個東西,現在對他來說這一切都比南靈州有趣得多。

猛地,卡修看到一個褐色頭發,年邁滄桑的人,左手握著一把花,呆呆的站在那裡,和卡修對上了目光。

卡修趕緊收回了眼光,假裝自己是不經意掃過他一樣。和這樣的人對視難免讓他感到有些不自在,便張口問向船夫“那邊那個人是誰啊?怎麼老是看著我。”

船夫順著卡修示意的地方望了過去,楞了一下,對著卡修說道“那是個常年在這騙小孩的,常年在這邊弄些騙小孩的鬼把戲,圖幾個小錢吃飽飯,咱們走吧,車在那邊,有點遠,跟快點”

兩個人頭也不回,也許卡修是不敢回頭張望,但船夫在想什麼,還沒人猜得透。

船夫帶卡修來到了一輛黑色的沙灘車,上麵帶一點噴漆雕花,看起來帶著一點前衛的感覺。

兩人沒說太多,船夫示意卡修坐到車的後座上後,自己坐到了駕駛位上。

後邊的車底相對卡修而言算是夠高的,需要費一些力氣才能進去。

伴隨著車被發動的轟鳴聲,車身也在微微顫抖著,就像蓄勢待發的弓,隨時準備離弦而出。卡修端端正正的坐在後座上,避開了後視鏡中船夫的眼光,在角落裡打量著他的模樣,不經意發現他的長袍口袋的兩側好像塞了什麼東西一樣,都圓鼓鼓的,但卡修也沒多問,便繼續趴在車窗上,繼續觀察起這個濃鬱青翠的地方。

開了很久的車,兜兜轉轉,沿著臨海的懸崖上一直開,直到再也聽不見任何熱鬨繁華的港口聲音,換做了夏蟬鳴叫的聲音後,車停在了懸崖邊,三麵臨海,看起來好似已經到了綠洲島最南端。

一排懸崖矗立在平靜的冬靈海上,浪花輕輕地拍擊著這個壯闊聳立的海島。

“從這裡,小心點,跟著我下去。”

他從旁邊一口枯井中掏出了軟梯,將一段用幾根粗粗的繩子固定在了井上,另一端放下了懸崖,沒有任何顧慮,便直接開始往下爬。

卡修雖然並不是嬌生慣養的貴公子習性,但也是第一次遇見要爬下懸崖的這等嚇人的事。

“誒喲,在船上那麼倔,沒想到還是嫩呀,這個都不敢爬?”他笑著,用略微嘲諷的語氣刺激著卡修。

“不……不是……讓我做點心理準備……”猶豫著,望了望牢牢固定在井上的麻繩,才慢慢硬著頭皮往下爬。

船夫已經爬到了懸崖中間的一個位置,停下來繼續催促著。

“我又不會飛。”卡修咬著牙小聲嘟囔了一句,便繼續一點點的往下挪。

卡修快爬到的時候,船夫突然開始衝著對著石壁上的小孔喊道“對,沒錯,是我!我還用拿鑰匙嗎?連我你都認不出來了?彆開玩笑了,快點把門開開。”

石壁上的小孔中不再傳出那種模糊不清的聲音,用一種清晰又蒼老的聲音說道“好好好,馬上就給你開,你還是老樣子啊,彆這麼猴急嘛。”邊說著,小孔中麥克風裡的聲音都快笑出來了。

便隨著一種岩石挪動的摩擦聲,卡修發現這並不是石壁,而是一個被仿真石層覆蓋的機械活動門,本看不出痕跡的擋板緩緩地被漸漸地抽離開來,才露出一個人工打造的通道,裡麵黑黝黝的,什麼也看不行。

“來,抓住我的手,彆摔下去了”他已經跳到了通道裡,一把拉住了卡修的手,把他也拉入洞口。

卡修跳到通道裡後,轉過身看了看下麵浪花撲打的海洋,心裡說不上來的感覺,有一點後怕。

“你們工會怎麼搞得這麼隱秘啊……是不是什麼不正當交易什麼的……”卡修望向狹長的通道,看不到儘頭的亮光,似乎是一條死路一樣,再加上這麼隱秘的構造,又開始提起防備的心思,望著這個讓他擔驚受怕的家夥,忽然感到有些恐懼,便遲遲不願意進去,似乎剛剛的懸崖海浪比這無儘黑暗要好不知多少。懷疑歸懷疑,卡修還是不得不跟著船夫往深處走著。

“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他苦苦笑了一下,顯得非常無奈,以至於卡修都能感受到一種對他嘲諷的滋味,隨後,他又帶著一種玩笑的語氣對卡修說著“走這邊,跟緊點。”

這裡麵就像一個巨大的迷宮一樣,四通八達的道路,似乎隨時能把陌生人困入這個迷局裡,跟著船夫一路暢通無阻,卡修忽然覺得他能不迷路也是一種本事。

這條通道很長,後麵的光消失了,看樣子門應該已經閉上了,什麼都看不見,隻能緊緊拉住他的手,走過越走越都陡的路,終於他們來到這個油燈照耀著的,雕刻著精美花紋的銅門前。

這個銅門緊閉著,上麵雕刻著一些小小的人物,像是在征戰一般,彼此扭打在一起,還有幾個人,在一旁旁觀著,看不出他們在乾什麼。還有一排奇怪的文字,又像符號意義,凸顯環繞在門的邊框上。

船夫敲了敲門,低低的說了聲“我到了。”

門中發出了清脆的,鎖節轉動的聲音,聽起來倒是很像樂器敲打的聲音,富有規律,鈴鐺一樣的好聽。

從中間一道裂縫裡,兩瓣厚厚的門朝著他們的方向敞開了。迎麵而來的是一個小型活動廣場。這個地方就像一個巨大的地下室,沒有天空與太陽的照耀,隻好四處都裝著幾盞散發著黃色光芒的油燈。橙黃色的光充斥著這個地下空間。

更奇怪的是人們都在往北邊一個大房子走去,而且看樣子那估計是這個地方最大的建築了。

“我們也跟著去吧,今年的聚會快開始了。”船夫眺望著的遠方的高樓,語氣中帶著無法掩飾的興奮。

卡修緊緊地跟在他的後麵,拉住船夫帶著灰色手套的手。這裡的人們幾乎都穿著黑灰色的長袍,卡修穿著明晃晃的白衣服,顯得非常不合群。

這棟高高的建築物的一樓就像一個大型的酒吧,大堂中連續打通三層的高度,又有幾排異常狹長的桌子排列在這個大廳裡,顯得非常大氣寬闊,大門正對著的。是兩排環形樓梯在在三層的位置相交,擴展出一個不小的露台,露台的背後又有一條長長的通道,兩邊是一個接一個的門,一個又一個的房間。

“走吧我們上那邊去”船夫說著,語氣非常溫和,在卡修的耳裡,反倒是顯得有一些嘮叨。

“我們的房間號碼是9182030,還遠著呢,今年沒搶到靠前一點的排號啊”船夫邊走著,漫不經心的說著,邊給卡修指示著各一些小標誌,告訴他想要到處走一走時必須認識這些東西才不會會迷路。

同時,卡修也發現每個房間的編號幾乎沒有規律,數字時大時小,就好像亂排一樣。有的門上還帶著一些奇怪的符號,一個也看不懂,什麼都猜不透。

幾乎快要走到了通道的儘頭,船夫才找到這個房間,這可花費了不少功夫。

屋子裡意外的非常寬敞,是一個十人套間,看到這裡卡修不禁嘖嘖稱奇,這簡直就是一個地窖一樣的城市。

“卡修,你就住那個房間吧,裡麵到現在還沒人住過,你一個人去住不介意吧?”他指了指倒數第三個房間,然後邊和周圍的人開始打招呼。

這些人穿著幾乎都一模一樣,興致勃勃的討論著卡修根本聽不懂的一些東西,於是隻能呆滯木訥的看著船夫,和其他的人專心的討論著。

過了一會,船夫突然扭過頭和卡修說了一句,“你要穿上這些衣服,不然會顯得很奇怪。”

說罷,指了指第八個房間,讓卡修去拿了一套和他顏色差不多的衣服後,便繼續和那些人談起來。

“這樣不熱嗎?”也許是太久沒有說話了,卡修這一句話顯得有一絲啞啞的。

“你如果嫌無聊的話可以去小鎮上轉一轉,這麼大點地方應該不至於迷路或者轉丟了吧。”在忙碌中,非常急促地給卡修交代了一句,又和那些和他談話的人說了點什麼後,便上樓進了第六個房間。

卡修非常不情願地穿上這套笨重的衣服,他被厚重的衣服襯得有些胖胖的,顯得比原來要更矮了。

拿著船夫給他的一張上麵寫著‘十冠’的紙幣,在大街上遊蕩著,這裡幾乎所有的人都要去這個那個地方集去,便顯得這條商業街上空蕩蕩的,看不到一個人的身影了。

“商店裡都沒有一個人看店,不怕東西丟了嗎?”卡修在大街大搖大擺的走著上,冷清清的沒有一個人,他便在挨家挨戶的進進出出個不停。

“這也絕對是個有錢人,十冠可是頂上一萬靈呢,隨隨便便就給我這麼多……”卡修翻來覆去的折騰著那張十冠的紙幣,被揉的皺皺巴巴的。雖然說是南靈州,但也到達了一個窮的連小零食都買不起的程度了。十冠對於他來說,已經是南靈州許多百姓一個月的積蓄了。

但商店裡都賣著一些很普通的日用品,似乎和南靈州的那些商品大同小異,沒什麼區彆。因此卡修沒有去買些什麼,把紙幣裝進了自己的隨身帶著的小腰包裡,直到走完整商業條街道,才不太甘願的回去。

當卡修再次回到酒店的時候,大堂裡已經沒了什麼人了,許多人都已經回到樓上的休息去了。卡修也不打算再轉悠,便徑直走向二樓。

摸索著找到了船夫帶他去的那個房間9182030,但是他已經忘記了船夫給自己指的是哪個房間。

“好像是倒數第四個吧”卡修小心翼翼的向第六扇門走了過去,卻聽見了從裡麵說話的聲音,

“不是說就我一個人住嗎?”邊想著,沒有直接推門進去,而是仔細聽著裡麵的人在說些什麼。

卡修第一次能感覺到,心臟停止跳動,窒息般的恐怖感。

是那個自己剛剛開始熟悉起來的聲音從門裡傳了出來。也許這時的清朗,更是一種恐懼。

“你說這個小家夥,能給我們帶來多少價值呢”船夫興奮地說著。

外表的海岸沉浸在黃昏裡,蔚藍的天空抹上一片紅暈,海天相接的地方,落日投影出最後的,燦爛的陽光,星空也慢慢顯現,彌漫著觥籌交錯的晚霞上,風兒緩緩吹過枝頭,時光靜悄悄的給綠洲島換上這樣一幅景象,一切在夕陽下顯得如此的和藹,每個人都知道很快就能看到美妙的星空,他們未曾想過,無儘星空之上,是多麼恢宏浩大。

寂靜被晚風吹破,烈日寒月的交替,使溫度一次又一次的跳躍著,和海洋裡的魚兒一樣,在空中留下一個完美的拋物線,映著天邊的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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