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哈德尼亞軍團的士兵穿梭於營地,逢人便殺,巴高達人傷亡慘重,慘嚎聲在空中回蕩。時間所剩無幾,巴高達人的首領已無脫身之機。就在他即將邁入馬廄之際,一支箭從其背後射來,洞穿其心,他驚恐萬狀,難以置信地跪倒在地。
斯提裡科騎於馬上,手持弓箭,臉上掛著一抹笑意,凝視著他的目標。當他目睹巴高達族首領在死亡與絕望中倒地時,隻道出一句。
“混蛋,你當真以為我會讓你逃脫?”
隨著農民起義領袖的殞命,其殘部也迅速消亡。阿哈德尼亞人很快掌控了營地,並收繳了巴高達人多年劫掠所得的財物。至於眾多女性俘虜,屬於阿哈德尼亞人的將被送回其家人身旁,而非阿哈德尼亞人的則會被當作奴隸於帝國的市場上出售。
幾個時辰過去,所有的財富和眾多俘虜都被聚集在院中,負責收繳的軍官來到斯提裡科麵前,詢問他的想法。
“我們該如何處置營地?”
斯提裡科凝視著這片慘遭屠戮的場景,並欣賞著這一幕。在阿哈德尼亞人敗多勝少的時代,目睹這樣一場未以阿哈德尼亞人的生命為代價的大捷,著實令人欣慰。斯提裡科在思考了一番這場壓倒性的勝利後,終於在下達命令前露出了笑容。
“燒了它!”
話音剛落,阿哈德尼亞軍隊便迅速行動,點燃了營地。阿哈德尼亞軍隊帶著戰利品返回帝國腹地,空氣中彌漫著煙味與焦肉味。
阿哈德尼亞借這場戰役證明了自己仍有複仇雪恥的力量。這許久未曾有過。即便麵對的是一群烏合之眾,能如此徹底地以武力反擊對阿哈德尼亞的侮辱,本身便值得慶賀。因此,當斯提裡科和他的士兵們回到崗位時,他們會花費相當長的時間慶祝,畢竟他們甚少能取得這般壓倒性的勝利。
“您可知,阿哈德尼亞曆175年卡特赫納亞帝國滅亡後,我們進入了通常所說的黑暗時代,但實際上,這隻是曆史上的若乾黑暗時代之一。例如,青銅時代終結後,伊紮裡德的黑暗時代即刻浮現於我腦海。
一般而言,黑暗時代是一段綿延數個世紀的時期,此間幾乎無任何曆史記載,社會停滯不前的跡象眾多,尤其在技術方麵。西阿哈德尼亞帝國崩潰後,對其毀滅負有部分責任的弗雷斯特部落相互爭鬥並建立了各類城邦國。
其中一些是基於阿哈德尼亞的框架構建的,而另一些則需從頭開始。在這數百年間,一項關鍵的軍事技術得以發展,或者至少被引入西方文明,極有可能源自亞洲。此乃馬鐙,若您對馬有所了解,應當知曉,馬鐙通常是兩塊金屬,通過皮帶與馬鞍相連。然而,早期有證據表明它們曾由木頭製成。
馬鐙具有巨大的軍事優勢。例如,它們使騎兵更易騎上戰馬並在馬背上保持平衡。正因如此,我們看到在馬鐙發明之後才有了衝擊騎兵。畢竟,馬鐙讓騎手能夠全速留在馬背上,即便他們持長矛與敵軍碰撞。這在發明之前難以實現。”
女人僅是點頭,微笑著傾聽弗蘭克關於馬鐙的長篇論述,佯裝她確實在意。當弗蘭克終於停歇,喝了一口啤酒時,他遞給她一張在雞尾酒餐巾紙上繪製的裝置草圖。女人看了一眼,便將其置於櫃台上,暗自思索這個問題。
“那麼你想回你家還是回我家?”
下一刻,亞曆山大猛地從睡夢中驚醒,身旁厚厚的被褥中,躺著他的女奴岡比西斯。他努力回想方才的怪夢,頭腦一片混亂。在睡夢中,他仿佛成了那個在雪夜喪生於街頭的男子。此人所說的每一句話,他所目睹的每一事,亞曆山大都宛如親見。究竟怎麼了?
不過,他心中還有更為重要的事。在這個夢裡,卡特赫納帝國於阿哈德尼亞曆175年滅亡。這究竟意味著什麼?亞曆山大無法理解,距離帝國的覆滅僅約70年。畢竟,現代曆至少還要百年才會出現,更彆提廣泛運用了。
亞曆山大一邊消化著牢牢銘記於腦海中的信息,一邊回想起餐巾紙上繪製得頗為潦草的馬鐙圖案。雖隻是夢境,但乍看之下這項技術似乎可行,且並不複雜。或許若他將這樣的物件引入自己的騎兵部隊,便會如夢中人所言,為他帶來巨大優勢。
正當他試圖理解夢中的論述時,躺在他身旁的豐滿北福雷斯特女子睜開雙眼,發現她的主人大汗淋漓。她立即從床上起身,如八爪魚般緊緊擁住他的身軀,將手掌置於他的額頭,查看他是否發熱。
“亞曆山大,您還好嗎?您看起來不大舒服?”
直至聽到岡比西斯的聲音,亞曆山大才從恍惚中清醒。他迅速親吻了岡比西斯的額頭,而後向她保證一切安好。
“我沒事,多謝關心,隻是做了個奇怪的夢罷了……”
岡比西斯從他眼中的神情看出,事實遠比主人所說的複雜。於是,她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凝視著他深邃的橄欖綠色眼眸,詢問了一個簡單的問題。
“您想聊聊嗎?”
儘管這位女子甚是擔憂,但亞曆山大絕對不想提及自從他在競選首日被棍子擊中頭盔以來所出現的幻覺和夢境。因為若他如此做了,岡比西斯定會憂心他的狀況。相反,他隻是輕撫著女孩柔順的鉑金色發絲,寬慰她一切無恙。
“無需,我隻是想再睡會兒……”
岡比西斯聞此,又鑽回毛皮被子裡,點頭應和,亞曆山大也跟著點頭。他迅速以環抱的姿勢摟住岡比西斯,再度陷入甜美的夢鄉。
無論他在夢中所見為何,他都會在清晨有時間時再去思索。畢竟,將軍的休憩對其指揮能力至關重要。因而,亞曆山大很快又入睡了。這一次,他的夢境如往常一般。
當黎明的曙光透過彆墅的窗戶灑入,亞曆山大從床上起身,揉了揉困倦的雙眼。他腦海中浮現的首個念頭仍是昨晚那個奇異的夢。他凝視著身旁,看到岡比西斯仍在安睡,臉上掛著微笑。看到她這般安然,一個念頭在他腦海中閃過,他即刻俯身欲親吻那個女子。
當他們的嘴唇相距僅幾英寸時,岡比西斯睜開眼睛,瞧見了主人的舉動。她頓時有些慌亂,但很快清醒過來。她思索著自己的抉擇,因她的思維超越了當下的情境。
“若我讓他在我睡著時親,那位女士想必不會責怪我吧?”
於是她下定決心,再度閉上雙眼,認為這是她唯一能與主人接觸的機會。下一刻,她佯裝睡著,任由“睡態”儘情親昵。
最後,亞曆山大先是主動,而後又退縮,她太過害怕若自己在他主動時醒來會發生何事。當岡比西斯發現亞曆山大不再有進一步舉動時,她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佯裝未曾發生,而是凝視著坐在床角麵帶溫暖笑容的亞曆山大。她立刻抱住他的身體,擁抱她的主人,向他問候。
“早上好,亞曆山大!我即刻去準備早餐!”
岡比西斯迅速穿上破舊的衣衫。她不願浪費時間,準備去做早餐。至少她是這麼想的。然而,當她打開房門的那一刻,艾莉安娜滿臉驚愕地站在那裡。片刻後,女人才壓下怒火,而後嚴厲地盯著亞曆山大。
“亞曆山大,我的兒子,你可否向我解釋,為何這個卑微的奴隸會如此早出現在你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