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成說:“給我們出主意搜查醫院的是哪個?”
藍毛指著高自萍介紹了下。
高大成說:“他就是在省公署潛伏的那位赤色革命軍的偽裝分子嗎?”
藍毛摸不清高大成的意思,麵點頭,麵為高自萍幫言說:“這個人跟咱們工作以來,還是肯賣力氣的!”
高大成不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叫藍毛到耳房去休息。
剩下高自萍自已了,他從高大成同藍毛的對話中,已經感到氣候不對,藍毛走開後,他更慌神了,站沒站相,坐沒坐相,嘴唇動了幾動,想表白又不知怎樣開口。
這時聽見高大成說:“你跟著跑了夜,大大的辛苦啦!”
“不辛苦,為皇軍,為司令大人辦點事,辛苦是應該的,是小小的。”
高自萍竭力想迎合著對方的心思答話。
“你應該受到我的獎賞!”
“我甘心情願替司令官效勞,但求免罪,不敢圖賞。”
“我定賞你!”高大成揮手製止了他的嘮叨。
“司令官的恩典,不敢當,不敢當!”
“要賞!定要賞!賞你粒衛生丸吃!”高大成用手指比成槍,衝著高自萍的前額點了下。
“司令官是跟我開玩笑,我可經受不起喲!”
“誰同你開玩笑!小田!叫人把他捆上,把嘴堵緊,馬上押赴西關菜市口,當場槍斃,他就是越獄潛逃的赤色革命軍!”
高自萍被花大綁被推出偽司令部辦公室。
藍毛走出來,慘笑著向高大成說:“我可不是替他討情,咱們的策反力量,司令知道的非常清楚。千裡堤抓捕來那個女的,經過她父親在北京托人情,業經批轉到新民會工作了。如今,直接幫助我們辦事的,隻有他個,把他乾掉,咱們的眼線就斷了。”
高大成訓斥他說:“你給我稱稱分量,現在是怕斷線,還是怕斷命?不拿他當替死鬼,拿你去搪日本人!”不等藍毛回話,當即扭頭叫喊他的副官長,當那個弓腰駝背的人走近前時,高大成說,“你們都聽明白了?”
副官長彆順地點著頭。
“快!寫張槍斃逃犯的布告,墨跡不乾就得貼出去,然後呈報顧問部。就說越獄潛逃的赤色革命組織成員已經被抓住正法了。”
副官長起身去寫布告的時候補充說:“布告貼出去,我馬上打電話給有關方麵聯係。”
高大成不再理副官長,把範大昌、藍毛他們叫出來囑附說:“瞎子發眼,就這麼回事啦。不管是多田還是什麼旁人知道了,咱們張嘴唱個腔調,說鹿都說鹿,說馬都說馬。”
範大昌趕緊附和著說:“協力山成玉,同心土變金。有禍大家瞞,出事大家擔。咱們定聽高司令的指示!你說呢?”
藍毛見範大昌要自己說話,便答道:“我沒新的辦法,你們說啥就是啥,反正條繩上拴著的螞蚱,飛不了你也跑不了他。”
高大成見內部問題不大了,就督促說:“公開搜,看來是困難的,你們再化裝到各處調查調查,也許能有點什麼收獲。我總懷疑這件事有鬼,單是個姓尤的,他煮熟的鴨子還能飛上天去?”
整個上午,辦公室裡就剩了高大成個人,隨從人員都被他罵的不敢照麵了。
他躺在兩頭翹的臥椅上,晃蕩著肥胖身軀,嘴裡不斷出長氣。
高大成並沒有因為這係列的措施,減輕思想上的壓力,總覺得事情會出漏洞,總怕有冤家對頭朝日本人手裡告狀。
想起他和日本人的關係,實在複雜得很,今天被顧問部獎勵番,明天又被軍部申斥頓。憑心而論,他是心意跟“友邦”儘心效力,而“友邦”總不大膽信任他,名義上他掌握著軍隊,實際上受日本軍方的控製,軍事活動受人家的管轄,他本身的活動也有很大約束。
遠的不說,就按受他指揮的範大昌和藍毛來說,也許他們就是多田安在他屁股後邊的尾巴,負責監視他的軍隊和他本人。
大權在握時,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旦不被信任,他丟掉的不隻是權勢金錢地位,連吃飯的腦殼也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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