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分賓主坐好,稍經客套,韓燕來領先說:“今天請蘇大哥吃個便飯,順便大夥談談。”
跑堂的端來兩壺白酒,大盤拚涼菜。
韓燕來提著壺給蘇興旺斟滿,蘇興旺端杯飲而儘。
小湯給他又斟滿,蘇興旺才要喝,小湯說:蘇大哥喝了我這杯酒,得幫我解決問題。”
蘇興旺說:“有什麼問題喝了酒再說。”
端起來又乾了。
小湯再次斟酒後指著張小山說:“托你找工作的就是他,他徒手當新兵守倉庫十分慰氣,能不能叫他跟你當個助手?”
蘇興旺盯住張小山,看他個子很小,有些輕視地說:“你能行?”
“你老兄要提拔,我願意跟你學駕摩托。”
“哼!”蘇興旺頗不以為然。
“不是光駕摩托,必須會使喚這家什!”他摸著腰間的匣槍。
“駕駛我外行,打槍還練過,湊合著可以左右開弓呢。”
“在哪學的?”姓蘇的感到張小山有些驕傲。
“他在京東乾過保安隊,彆看年輕,老把式啦。”
韓燕來緊替他圓場。
“你瞧我的槍可好使喚?”
小湯摘下自己的槍,有意叫張小山顯顯本領。
“你這是把短分,能打槽子彈,0件頂好啦。”小湯指著槍說子彈上膛很費勁,張小山說那是大簧有毛病。
說著他放下筷子,拉過把凳子,下除把槍拆開將大簧調了調頭,用力捺了捺,不到兩分鐘,把槍修理好。
蘇興旺親眼看了,這才點頭稱讚。
接著韓燕來把話頭引向講義氣論交情上去,談來談去,談到個人的友誼。
小湯按照韓燕來的授意,捧了蘇興旺番,提出同他結拜把兄弟。
韓燕來、張小山欣然表示同意,蘇興任雖覺著事情突然,因大家都同意,又是件好事,稍微沉思也就答應了。
韓燕來立刻叫酒家到文具店裡買來個金蘭譜,按著年齡排次序:蘇興旺十歲是大哥,燕來居次,張小山第,最小的是小湯,小兄弟人站起來齊向蘇興旺敬酒。
敬完酒,小湯說:“哥轉勤的事,我可不管了。”
蘇興旺說:“這件事交我辦,隻消我跟警衛連長講講,不出天,保證調你過來。”
張小山道謝了他。
這時,跑堂的端上大盤白肉青蔥罩大餅,對好青醬高醋,個人風卷殘雲霎時吃了個淨光。
韓燕來付了飯錢,叫人沏了壺香茶,給蘇興旺倒水時,他說:“我們既然是把兄弟,定要有福同享有禍同當,遇到為難事,先向蘇大哥商量。我這種看法對嗎?”
蘇興旺、小湯都說對。韓燕來接著說:“碰巧我有件遭難的事,想說道說道。我的位表兄,是個很老實的莊稼漢,日本軍出發的時候,錯被當成路軍的偵察員,抓來押到憲兵隊裡。有冤沒處說,蘇大哥眼寬手長,能不能幫幫手?”
蘇興旺不加思索即大聲回答道:“能幫手!常說,人托人接上天。咱們先托田副官,再托高司令,隻要高司令肯在憲兵隊方麵說句話,沒有不作情的。”
韓燕來聽了他的話,知道雙方的思想距離很遠,也不便急於求成,便開脫道:“這件事咱們要長話細說,裡邊還串連著我的仇人呢。現在暫時不談,晚上我有工夫,再給大哥好好敘談敘談。”
他目示小湯,要他伴送蘇興旺先回司令部,小湯會意,領著蘇興旺駕著摩托先返回了。
韓燕來把張小山的款如數交給他,說:“這個姓蘇的認識很差,不能過早向他暴露什麼,目前主要是通過他把你介紹到通訊隊去,便於同分區的關係接上頭。走,咱們我個清靜地方,研究研究,看怎麼爭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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