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竊寶!
一日過去,王小魚就一直在勸服自己想通一些。
且不說她與遊三本就是萍水相逢,二人不過性格契合一些的普通朋友,她應該因為他總算開了竅而感到高興,說難聽一些,他的私生活本就與自己無關。
雖然想是這樣想,但王小魚卻還是覺得心裡不得勁。
直到臨近正午,林三郎拿著尤府的帖子來找王小魚。
“什麼尤府來請。”王小魚絲毫不給麵子的拒絕了林三郎帶過來的帖子“我不去。”
王小魚沉浸在層層案宗之間,短短一個上午,已經分門彆類整理好了一年多以來的案宗。
她可沒有時間再去較勁,沒幾天,就要按照那淵所說的,跟他走一趟柳州了。
“尤府為什麼會給你下帖子?”林三郎倒是很好奇“你不去總得給個委婉的理由好去回絕了尤府的人,不然彆人不得說你不識好歹。”
“林大哥,你猜對了,我小名就叫不識好歹,大名不知所謂。”王小魚頭也沒抬,隻是說道。
“王小,你不怕得罪了尤府,往後沒有好果子吃啊?”林三郎見她執意不肯接,也不堅持。
“我不得罪他們,也沒果子給我吃啊。”王小魚想了想,跳將起來,奪回帖子,說道“我去跟他們說,免得他們為難你。”
瞧見王小魚風風火火的身影,林三郎笑著搖了搖頭,也緊跟而上,去瞧熱鬨。
來在一樓,尤府中的管家尤旺正在待客室裡等著,隻見王小魚風風火火的從樓上下來,幾步就來在了尤旺的跟前。
不等尤旺打量麵前的王小魚,她已經將帖子往自己懷裡一塞說道“辛苦尤管事幫在下給尤大人回稟一聲,在下交給他的東西已經做了完整的注釋,若沒有其他事情,在下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怠慢不得,實在抽不出身來,若改日有閒,必定登門拜訪。”
尤旺來時,尤少蘇還未睡醒,但三公子身邊的秀清與他說過昨日裡發生的事,原本就與秀清關係不錯的尤旺本來就替秀清打抱不平,過來的路上,一直想著如何給王小魚一個下馬威,誰知進了北禁府卻還不能馬上見人,等了一會,早就沒了耐性,此時見到王小魚不給麵子的回絕了,心中登時火起。
“王衙差,你可看看清楚這是誰的帖子。”他用鼻子出著氣,做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你可知,多少人求也求不得咱們公子下的帖子,你可不要不識好歹。”
林三郎正好下來,聽見王小魚果真被人罵不識好歹,偷笑倚在門邊看好戲。
“咱大越朝可有一條律法說不接你們尤府的帖子犯法嗎?你翻來我瞧瞧。”王小魚翻了個白眼笑道“而且,我這是在工作時間,你這是想利用權勢讓我擅離職守嗎?”
“尤管事,這可是在北禁府,你說話可要注意一些。”
“你!”尤旺恨極,咬牙切齒道“公子已經備下了酒宴,若王衙差現在不便前往,下了衙”
“下班?我不下班,我愛工作!”王小魚斷然拒絕了。
“王衙差可不要後悔!”左思右想,實在對王小魚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無法下手,尤旺隻能狠狠的威脅了一句。
王小魚正想說不會後悔,但轉念一想,自己還有一件重要的東西沒有還給他,就立馬住了嘴。
尤旺見王小魚猶豫,隻當他是害怕了,心中也有一些飄飄然,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之色。
“登高樓是吧?”王小魚沒有多想,隻想將不屬於自己的金縷衣還給他“行!我一定到!”
見到王小魚答應的爽快,站在門邊的林三郎倒是驚訝的不行,而尤旺完成了任務,將帖子又往王小魚手裡一遞,趾高氣揚的離開了。
“王小,你這一出我看不懂啊。”林三郎用迷惑的眼神瞧著他。
王小魚擺擺手,心煩的將帖子揣起來,沒做解釋,也無法跟他解釋。
此事一出,讓王小魚一個下午都無法集中注意力,手中的整理工作進度滯後了許多。
她要在這幾日,將三年來的一百多起少女失蹤案先整理出來,幾千件案宗分類歸檔,想起來簡單,做起來卻不容易,一日下來,瞧案宗瞧得王小魚眼睛都花了。
心裡揣著事直到下衙時間,王小魚便急急走了,打算去完登高樓還上金縷衣,再回北禁府加班將今日的進度趕上。
回到奇貨居取了金縷衣包好,她便來到了登高樓外。
登高樓是仇京最高的酒樓,足有九層之高,最高一層是會仙閣,一夜宴席足要百金,價格之高令人咋舌,還不是有錢就能去,其他樓層之中的消費也都不低,屬於仇京之中的高檔場所。
才來到登高樓,就有小廝迎到了她麵前,根本也沒問她應的誰的邀約,就十分熱情的將她帶上了三樓,在一間名為‘知竹’的雅間之外停住了腳步。
那尤旺就在門口守著,瞧見王小魚過來,眼神裡皆是鄙視的眼神。
小廝為她打開門,房間中點著橙黃色的燈籠,房門正對一扇畫著翠竹的大型屏風,有淡淡的酒香菜香傳了過來,勾得王小魚肚子不爭氣的叫了兩聲。
小廝隻當聽不到,笑容可鞠的道了一聲請。
而尤旺卻冷笑了一聲,瞧著王小魚的眼神更加的不屑。
王小魚說了一聲謝,才跟這尤旺走進雅間之中,穿過屏風,隻見布置彆致的房內擺著一張十餘人都坐得下的圓桌,隻遊三一人坐在席間喝酒,站在他身邊的是一個腰肢不足一握,膚色勝雪,麵若桃李的美人,正一手持著酒壺,為遊三斟酒,他一手捏著酒杯,一手摟著美人的臀部,已經喝的有些半醉了。
王小魚愣了愣,站著沒動。
“公子,人來了。”尤旺恭敬的提醒了他一句。
他瞧見了王小魚,連忙放下酒盞,招呼他道“你可來了,來,快坐。”
王小魚瞧著他,雖然依舊是她記憶中熟悉的麵孔,但遊三變化太大了,他眉眼中的輕佻輕浮,是往日根本不會出現的。
已經到口邊的遊哥二字生生咽了下去,她尷尬的笑了笑,按照他所說的,坐在了席中。
“夢娘,去給王衙差倒酒。”他伸手拍了一把美人的臀,發出一種令人耳熱的聲音。
美人搖曳著腰肢走了過來,帶來了一股令人窒息的香氣,王小魚僵直著脊背,手在桌下攥成了拳,猶豫的瞧著麵前的酒盞被酒液填滿,她才鼓起勇氣,有些結巴的說道“那個,遊哥,你不記得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