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五年,狗皇帝居然要我當替身!
盛姝換上了卜嬤嬤拿過來的華服,不過是另一套更為奢貴的紅衣羅裙罷了。
於她而言,並無更多特彆。
她雙手不自覺握住胸口的銀鎖,安靜的坐在紅羅帳下,小臉因著湯泉沐浴過後氳著絲紅暈,更顯嬌豔。
喜案上擺著幾盤桂圓、紅棗、花生、蓮子,上麵皆蓋著大紅喜字,紅燭偶爾跳躍著發出陣陣輕淺呲啦聲。
鎏金雕花架上的瑞腦消金獸升起嫋嫋煙霧,整個內殿裡都縈繞著股淡淡絲竹香氣,清韻雅致。
此時燃著的竟是“幽篁”,盛姝最喜歡的香。
當年燕北驍一時出神輕念,“君子誌高節,當如梅竹客,風寒霜劍迎,躞蹀無畏行。”
她便大方的送了他一大盒“幽篁”,畢竟在宮裡,上至王子妃嬪,下至宮人,也無人再愛這寡淡的香氣了。
盛姝還記得當時他淺笑收下,一如往日裡那般不拒絕不推辭的模樣,此後,卻也從未見他用過。
今日倒是想起來了麼?
罷了,再怎麼樣也算相識一場,倘若日後能相敬如賓,平淡如水的各自安好,倒也不是不可以。
盛姝神色複雜,一番思量才緩緩鬆開摸向胸口銀鎖的手。
“君上。”
卜嬤嬤在門口問安聲剛落,一陣腳步聲便由遠及近。
盛姝低著頭起身,隻看到他一身深紅色華服,雲肩上繡著祥雲騰空的金線盤龍,垂下絲線織就的水潤亮澤流蘇。
與她的一身喜服倒是相配。
許是君王的身份加持,欣長的身姿都似帶著幾分陌生而壓迫的濃重氣息,步履緩緩來到她麵前。
盛姝順勢後退半步行禮,櫻唇輕啟,依然未抬頭看他一眼,“君上。”
燕北驍半晌都未開口,二人僵持在原地。
盛姝低頭曲膝,一直保持著行禮的姿勢著實難受,且午後到此時也都還未用過膳。
隻因卜嬤嬤一再強調,侍寢當日皆不可過食!
趕路時毫無胃口,好不容易到了又被迫禁食,當下正是體力不濟,有些暈意,隻得再次開口。
“臣妾拜見君上。”
燕北驍伸手握住她的手臂,穩了穩她略微虛晃的身形扶起,清冽如甘泉般的潤徹嗓音緩緩淌過她的耳廓。
“我們之間何時變得這般生分了?”
盛姝低頭不答,眼觀鼻鼻觀口。
“姝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