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夫子!
孟海早晨在前堂完成了劃水任務之後,便一直縮在後堂的書房裡,麵前擺著兩大張宣紙,上麵已經密密麻麻寫滿了文字。
孟海這一下午的時間都在思索著如何去開一家書鋪,如何讓書鋪吸引來更多的客人。
早晨的時候在學堂裡麵做了個小小的調查,孟海對現在這個社會大眾的口味也有了了解,結合上輩子看的那些小說書籍,他覺得自己似乎把握到了什麼。
孟海又在一張大白宣紙上勾勾點點的寫一寫,有些苦惱的放下了筆。
孟海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穿越來的這兩天光為如何發展賺錢,如何開書鋪花費心思去了,到時忘記該如何與這副身體的父母說起這件事。
孟海開書鋪的目的就是為了不在學堂裝作夫子,也是為了有第二個容身之地。
但是他現在的身份畢竟是瀚海學堂的一位夫子,還是孟遠生和趙芳秀的兒子。
自家兒子在外麵開了家書鋪,如何解釋錢從何來,如何解釋離開學堂不做夫子這一點。
尤其是陳理到時候把計劃書賺的錢送來,或者陳大年某天來到瀚海學堂說露漏嘴,又如何解釋呢。
孟海隻感覺自己這邊遇到的問題,那可謂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孟海又檢查了一遍自己藏好的五十兩錢袋並沒有被人動過之後,睡了個下午覺。
這一覺睡到將近傍晚,這才起來。
孟海看了看天色,大概有五六點的樣子,揉著略帶惺忪的睡眼,跑去書房寫東西了。
在與孟遠生和趙芳秀食不言,寢不語,沉默的吃了一頓飯之後,孟海逃也似的奔回了書房。
孟海在書房看見了自己的父親孟遠生。
整個書房有兩個書桌,一個屬於孟海,一個屬於孟遠生。
此時的孟遠生好像也在刷刷點點地寫著什麼,在他的麵前鋪著一張白色宣紙,隻不過紙麵有些褶皺。
孟海來到書房的時候,隻是匆匆的撇了一眼上麵的文字。
孟遠生那張揉皺了的宣紙上的字跡極為潦草,像是站著寫的。
孟海也沒管上麵的內容是什麼,坐到自己的書桌上便開始熬夜寫書了,到時候拿到文墨閣印刷,就可以拿到自己的書鋪售賣了。
孟海一邊跟著記憶寫書的時候,一邊又想起來了一件事,在古代好像不怎麼尊重知識產權吧。
孟海可以想象的到,如果自己的這些書賣的好,絕對會有一大波盜版興起,孟海想到這裡又是一陣的苦惱。
孟海在孟遠生和趙芳秀兩人的催促當中,回到了臥房,結束了穿越到這個世界的第三天。
孟海的第四天也是這麼過來的。
上午在學堂劃水,下午在書房寫書,晚上被人突突睡覺。
等到第五天的時候,孟海一大早就起來了。
因為今天是與書鋪老板轉賣地契的日子,孟海興奮的一宿都沒睡著。
早晨在前堂的學堂裡麵劃了兩個時辰的水,在學堂吃完午飯之後,孟海就打算去美食樓尋找陳大年。
畢竟陳大年才是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人,為了不被人騙,也為了在轉賣地氣的時候不至於出什麼問題,找個人陪同還是必要的。
孟海說了一句自己出去有事,孟遠生下午還要教學,所以也沒多說什麼。
孟海推開瀚海學堂的大門,朝著西城書鋪的方向走去。
不過這還沒走兩步呢,孟海眼前一花,十幾道人影忽然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堵住了孟海的去路。
孟海嚇了一跳,還以為遇到了打劫的,小心翼翼地抖了抖長在衣袖裡的五十兩碎銀子。
孟海向後倒退了幾步,打量起了忽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十幾道人影。
在這十幾道人影的正中央,站著一個十六歲左右的少年。
少年倒是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的,這個時代所特有的長發拖到腰部。
少年身上穿著一件淡黃色的長袍,長袍一直脫到腳踝處,裡麵穿了一件淡黃色類似於長衫的衣服,腰間掛著白玉腰帶,腰帶左邊拖著長長的白色玉佩。
相較於麵前這位俊俏稚嫩的少年郎,在他身後的十幾個大漢可就顯得凶神惡煞了。
這些凶神惡煞的大漢身上的衣著看上去倒是極為粗糙,像是這個時代普通百姓穿著的那些衣物,以灰黑色為主,但是他們的個頭以及身上若隱若現的虯結肌肉,都彰顯著這幾個大漢絕對是不好惹的主。
孟海想了想,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也就不過五、六天的時間沒惹什麼人,這副身體的上一任主人要麼在學堂上課要麼在書房讀書,更不會去招惹什麼人。
但麵前這些圍堵自己的人是什麼人?
孟海身體朝著右邊側了側,打算繞過這十幾個凶神惡煞的大漢。
孟海剛剛向右邊邁動腳步,唇紅齒白的少年郎卻向左邁動一步,恰好擋在了孟海的麵前。
有兩位凶神惡煞的大漢也向前邁動一步,擋在了唇紅齒白的少年郎兩邊,像是在保護少年郎。
孟海知道這些人絕對是在堵自己無疑了,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孟海看了看周圍,打算高呼求救,卻發現原本到了飯點本應該熱鬨的街道上,除了十幾個大漢和少年郎以外,居然沒有了其他人。
孟海乾咳了一聲,硬著頭皮說道“你們找我有事?”
孟海額頭本能的冒出了冷汗。
在上一世那個法律時代,孟海自然是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架勢,生長在那個和平時代自然不會出現這種霸淩的局麵,但是現在……
孟海一邊想著自己最近到底結了什麼仇怨,一邊想著該怎樣逃脫。
不知什麼時候,孟海身後又出現了四、五個大漢,算是把後路也給堵死了。
孟海看了一眼少年郎,斷定這人絕對就是主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