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拱了拱手,學著這個時代的禮節,行了一禮“不知公子找我所謂何事,我是在什麼時候開罪了公子嗎?”
少年郎雙手叉腰,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模樣,走向了孟海。
在他身旁的兩個彪形大漢,自然緊跟在少年郎的兩側時刻保護著。
少年郎的聲音非常稚嫩,語氣當中還夾雜著一股小混混的意味“你並沒有什麼地方開罪我,我就問你一件事,你是瀚海學堂的夫子嗎?”
孟海眼眸動了動,雖然不明白少年郎是何用意,但是仍舊點了點頭。
少年郎一喜,衝著站在自己身旁兩位大漢使了個眼色。
這兩位彪形大漢先是猶豫了一下,隨後直接奔向孟海。
其中一位大漢伸出雙手,像拎小雞一樣直接抓住了孟海的雙手,另一位大漢手裡不知何時多出來了一個手帕,大漢直接將手帕塞到了孟海嘴了。
由於嘴巴已經張到了最大的程度,所以即使想要將手帕吐出來卻也無能為力,尤其大漢還在不斷地將手帕朝著孟海嘴巴裡塞。
“嗚嗚嗚……”
孟海這一回真的是嚇壞了,喉嚨當中發出了嗚咽的聲音,背在身後的雙手卻傳來了繩子捆綁雙手的感覺。
孟海知道自己要跑,要趕緊跑。
孟海不斷的掙紮著,直到又來了兩個比孟海粗壯了至少兩圈的大漢十分輕易地製服孟海。
其中一個大漢攔腰扛著孟海朝著瀚海學堂的反方向跑去,黑壓壓十幾個凶神惡煞的大漢和少年郎這才離開這條街。
十幾分鐘之後,這條街上才漸漸有了行人。
孟海被這十幾個彪形大漢扛進了一個隻能容納三個人並排行走的小巷裡,十幾個大漢堵住了小巷前後兩條道路,少年郎站在孟海的麵前,在他身後,圍滿了彪形大漢,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望著孟海。
孟海嘴裡的手帕被取了出來。
孟海簡直要哭了。
這種情況彆說是跑了,但凡孟海現在稍微有個小動作,便會引來幾個凶神惡煞的大漢虎視眈眈的注視。
孟海想要回到上一世那個法治時代,但是終究回不去。
孟海塞在嘴裡的手帕被取了出來,他乾嘔了許久,身體因為害怕不自覺的顫抖著,直到唇紅齒白的少年郎那稚嫩卻囂張的聲音傳出。
“你竟然是瀚海學堂的夫子,那你一定學識豐富,見多識廣吧。”
孟海不知道這個少年郎要做些什麼,所以非常乾脆果斷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就是個垃圾,什麼也不會。
少年郎卻一瞪眼,他從懷裡取出來了一個米黃色的小本子,本子有兩個巴掌大小,有點像是古代皇帝批奏折的那種折疊本。
隻不過這個本子的材質明顯沒有那麼好,尤其在本子表麵還滴著幾滴被人蹭過的墨水。
這感覺就是有墨水滴到了本子上,又被人拿紙擦過一樣。
少年郎將本子遞給了孟海。
“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上麵有三道題,必須給我答出來,如果達不出來,你看這是什麼……”
少年郎在說話的時候伸出了那並不怎麼有威懾力的拳頭,白皙粉嫩的拳頭晃了晃,表示少年郎那深深的威脅。
孟海有些畏懼的看了一眼少年郎身後那些彪形大漢,孟海想著,如果不是有這些人在,早就把你給打趴下了。
孟海接過滴著墨水的米黃色的本子,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麵前這人應該是哪個達官貴人家的紈絝子弟,因為學堂夫子布置的作業不會寫,所以出來打劫其他學堂的夫子為他寫作業。
孟海忽然想起了自己當初在小學,初中,高中時候抄作業的經曆。
積攢了一晚上的作業,早晨早早來到學校,趁班主任還沒到的那短短十分鐘的時間內,便能夠全部搞定收工。
孟海想到這些,不由得深深地望了少年郎一眼。
少年郎這種行為要是放在上一世,那就像是小惡霸綁架自己班裡好學生寫為自己寫作業。
孟海覺得自己上一世雖然抄作業,但還動一動筆,而麵前這少年郎是連筆都不想動了。
少年郎看著略顯出神的孟海,擺出一副惡狠狠的凶相“你在那裡想什麼呢,趕緊給我把上麵的內容寫了,我夫子就布置了三道題,你也是個夫子,不會連這麼簡單的三道題都不會寫吧?”
孟海看了一眼少年郎身後那些凶神惡煞的糙漢子,無奈的打開了這似乎還因為有人瞌睡打盹而留下口水印子的折疊本。
在本子出現文字的第二頁寫著一句話。
國,何以興。君,何以亡。以何長盛安邦?
這是在問國家怎麼樣才能興盛,那些滅亡朝代的君主又是怎樣亡國的,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國家興盛,長治久安。
孟海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少年郎,可能因為之前那股子害怕的勁已經過去了,孟海又抬起眼睛,又是一臉古怪的看著少年郎。
少年郎被看的一陣不自在,他擺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樣“看什麼看?”
孟海猶豫了一下,說道“這麼簡單的題,你不會?”
這要放在孟海的上一世,那就有可能是某次考試中的八百字作文,以孟海文科生的素養,那還不是信手拈來,彆說八百字了,就算兩千字他都能夠寫出來。
少年郎聽到孟海這句話確實雙眼一亮,他忽然從衣袖裡麵取出來了一個錢袋。
少年郎手中拖著錢袋,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說道“隻要你答得好,這裡麵的錢就算是我賞給你的了。”
孟海看了一眼鼓鼓囊囊的錢袋,不知道裡麵有多少錢,也不知道是銅錢還是銀子。
孟海看了一眼這個十六歲左右的熊孩子,嘴角忽然勾起。
少年郎身旁的一個大漢不知從何處摸出了硯台和毛筆,毛筆蘸了蘸墨,大漢將其遞給孟海。
孟海提起大毛筆就寫出了八個字。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