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_凶冥十殺陣_思兔閱讀 

第五章(1 / 2)

凶冥十殺陣!

火苗從符紙的邊緣燃起,黑暗中亮起了微黃的一點光芒,火焰由外向內蔓延著,已經燒到了壓著符紙的塵土,土是掩火的,火苗慢慢暗淡下來,但是還沒有完全熄滅,而由微黃變成了暗紅色的閃點。\\。qb5、c0環境似乎更冷了,王風和許煥不由自主地哆嗦著,全身的雞皮疙瘩次第泛起,因為長時間看著那將熄的紅點,兩個人的眼睛很疲憊,王風閉上了眼,儘管已經看不到東西了,但是視覺仍然殘留在他的視網膜上,似乎那點點微光依然在他的腦中閃爍。許煥在旁邊也直抽涼氣,王風抱歉地說“我也從來沒有用過這法術,不知道靈不靈?”

突然起了一陣風,遍地的土都飛揚了起來,掠過王風的臉好象誰用手輕輕撫摸著他,王風心裡一動,就聽到許煥喊了一聲“快看!。”王風猛然睜開眼。

就這麼短的一會兒工夫,已經快要熄滅的火焰好象得到什麼力量一樣重新開始燃燒,而且顏色也逐漸變成了慘綠色,那細細的土似乎也開始燃燒,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吱聲,好象有人使勁吸著瓶底已經所剩無幾的飲料。王風忍不住就要跳起來大喊,他向許煥望去,火光映照下,許煥的眉煙全部都是綠色,兩隻眼睛瞪得溜圓直直看著那堆燃燒的土。綠色的火焰沒有一點溫度,相反還發散著一股寒氣。火光突然暴漲,四周的景物全被染上了濃濃的綠色,那光芒是如此的強,兩個人忍不住都閉上了眼,眼簾垂下的一瞬間,兩個人的身體同時一震,並且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

相信很多朋友都有這樣的經曆,當你和你很親近或者非常投契的朋友在一起時,總有那令兩個人驚訝的默契,沒有任何預兆,你們兩個會哼唱起同一首歌、說出同一句話、作出同樣的舉動,或許也是心有靈犀吧?現在王風和許煥就是這樣,兩個人閉上了眼睛,按說已經看不見東西了,但是兩個人確都同時清清楚楚“看”到了自己身邊正在發生的事情。

恍惚間,兩個人站在一片白雪皚皚的地上,那是一條山脈的脊梁上,身邊都是被大雪壓彎的樹枝,鵝毛般的雪片仍然在飄;不時有哢嚓聲穿來,那是不堪重壓的樹枝斷裂的聲音;天空是灰蒙蒙的,看不清有多高,也不知道太陽在哪個方向;朝四周望去,除了樹就是雪,根本看不清路在哪裡?王風不敢睜眼,他轉頭“望”向許煥(之所以沒有睜眼而望向許煥,是因為王風的腦海中確確實實看到了許煥的樣子,而且也能看到許煥臉上和他一樣驚愕的表情),驚訝地問“這怎麼回事,難道我們開了天眼了?這可是我從小就有的願望啊!”

“彆說話,”許煥沒有看他,四顧著周圍的環境“儘量不要張嘴,人鬼殊途,如果讓他們嗅到生人的氣息,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也不要亂動,讓亡靈感覺到氣息的流動,抓你演了返魂戲我可沒有辦法。”

王風閉上了嘴,也不停地看著左右,放眼望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讓人心裡由不住的起了寂寞之意。麵對這無邊無際的空白,突然感到了生命的輕微和無常。而且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彌漫在這空氣中,似乎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一樣。就在這時,他看到對麵山梁上出現了一行黑點,而且正朝這麵移動著。

黑點越來越大,已經能夠看清那是一群人,大約三十個人左右。他們個個衣衫襤褸,骨瘦如柴,表情張惶,拚儘全力向這裡走來,不時摔到在地。終於他們停了下來,就停在王風他們下麵的山溝中,用力裹著身上本就千瘡百孔的衣服。因為身在低處,他們的談話聲斷斷續續地飄了上來

不能走了……再往下走還是找不到路……還是躲進這裡躲一下吧……好多人都不行了……再走肯定都得死……

他們擠進山坡上一塊凹進去的地方開始休息,因為人多,人群隻能斜斜靠在牆上。沒有人說話,隻是互相看著對方,你看看我,我看看他。

突然一個人麵朝下撲在雪地上,因為雪太厚了,整個人都沒入了雪中。其餘有的人都朝他身邊圍攏,有的人卻已經沒有了氣力,隻用一種絕望的眼神看著那死去的人,他們知道那也是自己即將到來的命運。又有幾個人倒了下去,從高處看上去,白白的雪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一具具屍體,好象一隻大鳥不經心踏下的腳印。有人恐懼的嚎叫起來。

對麵的山梁上又出現了一行黑點,而且直直朝這群人走了過來。還沒有死的人都緊緊盯著那群人,誰也不說話,隻有風嗚嗚的吹過,好象宇宙的哭泣。兩行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大家的臉上都出現了疑惑的神情,有一個人試探地叫到“虎子,虎子?我是東水的鎖兒啊!”走過來的那行人群明顯地起了一陣小小的騷亂,然後有人大聲喊到

“是東水的鎖兒嗎?我是虎子啊,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呢?”人群行進的速度快了起來,兩隊人終於聚到了一起。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啊,聽說你們早就回到家了。

是啊,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們突然就到了這山裡,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啊,這是什麼地方啊?

這就是咱們屯子河上遊的那座山啊!我們這段日子一直在這裡挖藥材換錢,誰知道雪下得這麼大,根本出不去了!

那離家不遠了吧?我們趕緊回去吧。人們興奮起來

我們也找不著路了。有人沮喪地說你們有吃的嗎?

沒有沒有沒有,你看那誰誰誰都餓死了!我記得我們都已經從山上看到村子了,但是睡了一覺醒來一看,怎麼就已經到這裡了?現在怎麼辦呢?

既然都碰到了,那我們就一起等吧,等到雪停了,我們再一起找路出山吧。

隻有這樣了,哎,鎖兒鎖兒,你怎麼了,醒醒……

彆叫了,已經死了,要是雪怎麼一直下下去,我們都會死的。

有人動手將山窩中死人的屍體丟到外麵,活著的人都擠了進去;不斷的有人死去,不斷的有屍體被扔出來;又有人跑到屍體旁邊,伸手去剝那衣服鞋子;有人叫喊著過來阻止,但是更多的人跑了出來,開始剝取屍體身上的衣物;有的人剝著剝就委倒在地,剛剛還是剝奪者瞬間就變成了被剝奪對象,光溜溜的屍體躺在雪地上,好幾具屍體都睜著眼冷冷注視著這世界。

14:

風吹的更猛了,雪花也更密了,一麵巨大的篩子在天空搖晃,紛紛揚揚地透過天網墮下的不僅是血花,還有寒冷。有一個人走了出來,手裡提著一把刀,他呆呆地看著地上的屍體,又回頭看看山窩裡的人,猶豫著,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隻能看到他的全身在抖,而且絕對不僅僅是因為寒冷。有個聲音顫抖著問“你,你,你要乾什麼?”

太餓了,真的,太餓了……!這也是肉啊!那人喃喃地說。

不行,虎子,你不能乾這種事情。

老子不想死啊,老子還沒有活夠啊,不吃他你給老子吃的嗎?

沒有人說話了,而且又有幾個人走了出來,手裡也提著刀斧鏟等工具,他們默默地聚到一個剛剛被扔出來的屍體身邊,再一次互相打量著。終於有人猛地一斧砍了下去,發出一聲悶響。另外幾個人也開始動手。從上望下去,隻能看到他們的手臂瘋狂地揮舞著,已經冰冷的血液仍然可以飛濺,將雪地上染得鮮紅。最後那幾個人都抱著一大塊肢體走了回去,隻留下了支離破碎的一具屍體。很快就有肉被烤熟的香氣傳了出來。又有幾個人走了出來,開始從那具屍體上斫肉。胳膊腿很快就變成了骨架。人越來越多,有人開始砍彆的屍體,骨架越來越多,山洞中有人喊道那些剛死的人好砍,身體還沒有凍僵。

出來的人越來越多,象一群饑餓的野狗瘋狂地吞噬著同類的屍體,被分解的肢體零亂地散在地上,觸目驚心。他們的動作越來越從容,甚至有人用雪仔細地擦拭著砍下來的肌肉;人們似乎已經陷入了顛狂中,有人一邊看著一邊狂笑,有的人雖然在哭但是下手卻毫不見慢,有個人提著刀走向一具屍體時,摔倒在地一動不動,緊跟著他的人已經一斧砍了下來,那人慘叫一聲“我還沒死呢!”然而好象沒有人聽到,又有幾個人圍了過去,等到人散了的時候,那人已經被剮了許多肌肉,卻還沒有氣絕,手腳疼?得不停亂擺。

最慘不忍睹的事情開始了,一個被剝離了肌肉的屍體從山窩裡拋了出來。他們已經懶得去外麵砍屍體了,他們不停地打量著對方,看誰快要不行了就圍過去,被圍住的人知道他們心裡想什麼,嚇得連眼都不敢閉。惟恐一合眼,自己就做了彆人裹腹之物。每個人都惶恐地看著其他的人,火慢慢地滅了,天也黑了。

王風低下頭不去看那悲慘的場麵(他已經閉上眼了,無法再閉一次),他的心裡已經明白了前麵那些人是逃荒回家的東水村人,後麵來的是西水村在山裡挖藥材的人。因為饑餓和寒冷,活著的人開始吃死人的屍體,接著西水村的人因為害怕東水村的幸存者將來說出去,可能等不及他們死去就殺而食之。人啊,有的時候貪婪攫取的本性和動物彆無二致,毫無疑問,這裡也是三十六個陣地之一。

王風伸手拍了拍許煥,許煥向他扭過頭來,王風摸出一張五更送魂符示意他自己要送亡靈了,許煥點了點頭。王風打燃了火機,將符紙湊了過去,風依然很大,火苗被吹得左搖右擺,始終舔不上符紙。許煥湊過來和他並肩站在一起,背過身擋住了風,兩個人會意的一笑,溫暖的友情蕩漾在眼光中。王風將符紙點燃,火焰升騰起來的時候,王風吟道“塵歸塵,土歸土,由何來,至何去!”他鬆開手,燃燒的符紙盤旋飛舞在空中,逐漸燃儘。王風和許煥同時睜開眼,不由大吃一驚。

兩個人還在原地,不過不是在林場中的空地,而是在剛才那被白雪覆蓋的山梁上。而且這次不是意識中的到達,而是真正地站立在土地上。雪下得很大,已經淹沒了兩人的腳,刺骨的冰寒象一把把利錐輕觸雙腳,痛癢交加,這可是真真切切的。王風急忙將所有的符紙都抽出來查看,臉色也苦了下來。許煥在一旁迷惘地說“就這麼一會兒沒睜眼,就下了這麼大的一場雪?怎麼這裡好象剛才意識中的那個鬼地方啊?”

“唉,剛才太著急,本應該燒送魂符的,卻燒了一張離魂符,現在我們不僅沒有將引來的亡靈送走,而且還真正地來到了他們中間。”王風無奈地一攤手說道。

“什麼?”許煥大怒“這裡可是三十六陣之一,還是快走吧。等一會兒看守陣地的人來了,憑你我兩個人都白給。”

王風張嘴想說什麼,目光卻投向了許煥的背後,臉上的表情也凝固了下來。許煥奇怪地想回頭望,卻猛然明白過來為什麼王風會有那樣的表情了。

王風的背後慢慢升起一個身影,臉色發灰,麵無表情地站在他的身後,正向王風走了過來,一雙手舉了起來緩緩朝王風的脖子伸去,速度很慢很慢,手臂上的肌肉所剩無幾,已經凝固的血塊隨著他的動作紛紛落到地上,透過王風雙腿的縫隙,身後的那雙腿上仍然留著斧鑿後的痕跡。許煥向四周看了看,有幾具屍體正從地下爬起,還有幾具骸骨正從山坡下朝上移動。

糟糕,一定是在說話時,讓亡靈嗅到了生氣。王風的毛孔乍的大大張開,隨後又緊緊封閉,全身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許煥卻一步踏了過來,伸手緊緊拉住了他的手,低聲說道“現在我們已經陷入了陣中,想要回去就必須離開這個陣。我喊一二三,咱倆個一起深呼吸,然後你閉上眼就和我跑,隻要不出氣,亡靈就找不到咱們,你記住了沒有?”

王風哼了一聲說“你以為我不知道啊?可是這回可沒有龔大偉給帶路了。這些東西雖然動作緩慢,但是因為在死前就知道自己死後的命運,怨氣遠比以前那些鬼大多了,一旦被他們抓住,可就真的萬劫不複了!”

“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許煥堅定地望著他說“雖然我不會你的那些法術,但是我讀過關於這個陣的資料,大概了解一點逃跑的路線。反正你也沒有辦法,隻好賭一賭了!你不想和他們一樣吧?”

王風扭頭看了看已經逼近的僵骨,長歎一聲“哥哥,我把命就交到你手裡了,彆忘了小時候誰欺負你,都是我第一個撲上去幫你的!”許煥不由得笑了起來,但是很快就收斂了笑容說“閉上眼,我要數數了!”

王風一橫心,閉上了眼,耳聽得許煥大聲數到“一、二、三!”他猛地張口大吸了一口氣。與此同時,就感覺到許煥緊緊拽著他左衝右突,耳邊響起僵骨們憤怒的呼呼吼聲,從他們的嘴裡吐出的氣流嘶嘶有聲,好象毒蛇吐信一般,舔在自己的臉上冰涼冰涼。有一隻手摔在了他的臉上,生疼。有什麼東西粘糊糊地沾在了鼻子下麵,王風提鼻子一聞,一股屍臭的味道撲鼻而來,中人欲嘔。

許煥終於停了下來,喘息著說“現在可以呼吸了!不過不要睜開眼睛,你拉著我的手千萬不要鬆開,不然萬一把我留在這裡還好說,把你留在這裡我可就罪過大了!”

王風立刻彎腰下去,乾嘔了幾聲問“現在怎麼辦?是不是還沒有離開陣呢?”

許煥說“陣已經離開了,但是我們人現在還在這裡,如果不能回去的話,可就真的是孤魂野鬼了。你回念回魂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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