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_愛我就要趁現在_思兔閱讀 

第四章(2 / 2)

她居然就是何少昂的未婚妻,而且還是何培夫的養女?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

最令他感到不解的是自己的心態,他似乎很不希望也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

為什麼?以往,隻要是和紅門有關的事,或者是義父命令他做的事,他都二話不說、儘心儘力的做到最完美的境界,從未有過遲疑v拒或逃避。

而今,麵對莫心荷是仇人的事,他卻下意識的想逃避,不想麵對,更有一種保護她、不想把她拖下水的念頭。對夏侯鷹而言,這是從來沒有過的心情,他愈想愈納悶,莫心荷的影像卻愈來愈清晰。

她睡得習慣嗎?一個人會不會感到害怕?有沒有吃飽?過得好不好?

懊死!他胡思亂想些什麼?紅門對待人質之好,向來是他們最引以為豪的傲事之一,他操什麼心?再說,他為什麼這麼替她擔心?

“絳月…”無論如何說服自己,夏侯鷹依然管不住自己多事而自作主張的嘴。

“門主有心事?”絳月不動聲色的響應。

“不!”夏侯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問什麼,就算隱隱約約知道也說不出口,他一向不習慣向人吐露心事的。

絳月細細觀察他的反應後,以極自然、一點也不突兀的語調說“我們紅門對人質一向周到,尤其莫小姐所住的那間,是我們紅門最好的人質室“留仙合”。絳月也詢問過負責服侍莫小姐的人,莫小姐似乎沒有什麼不適應之處,明早絳月會鄭重叮囑他們,要他們更細心服侍。請門主不必擔心,如此待如上賓的招待,一定不會讓您被風穀的人笑說您氣度不夠,待人質不夠好的。”

這是絳月和玄日最大的不同點。玄日個性較耿直,做起事來版版六十四,較不知變通,也較不懂人心;絳月則恰恰相反,他個性較為溫和,處事也較有彈性,又善於察顏觀色,比較貼心。

所以夏侯鷹每每情緒較為低落時,都會留絳月在身邊。這並不代表他比較不重視玄日,事實上,他對日月雙影一樣看重,他們兩人也對他一樣赤誠忠心,隻是個性不同罷了。這一點,玄日和絳月也心知肚明,所以他們兩人並不會互相排斥對方,反而更加合作無間、各司所長的共同保護門主。

聽完絳月的話,夏候鷹的心情好轉了一點,但還是怪怪的。

“啟秉門主!”玄日麵色凝重的闖進霧氣氤氳的大浴室。

“把她送回“留仙閣”了?”夏侯鷹察覺到他的神色怪異,和平常不同。

玄日和絳月交換了一下視線,才道出實情,“方才玄日護送莫小姐回房途中,莫小姐又籍故逃走,都怪玄日不好,一個不留神讓她得逞,結果她在逃脫時不小心又傷了右腳——”

“傷得重不重?她人呢?”夏侯鷹不待他說完,便從溫泉裡一躍而出,匆匆抓了件浴袍穿上。

“我把她帶回來了——”

夏侯鷹話才聽一半,人已經飛奔離去,留下一臉愕然,愣在原地的玄日。

玄日回過神想跟上去保護主子,絳月拉住了他,神秘兮兮的道“稍安勿躁!”

“怎麼回事?”玄日滿麵狐疑的望著絳月。

絳月雙眸盛著耐人尋味的色彩道“反正我們遲一些再過去不礙事的。你既然那麼閒,就和我一起清理這裡吧!”

“算了,你每次都這樣,話老是說一半,真是….”玄日嘴上是叨嚷,卻已著手幫忙清理。反正絳月做什麼事都有他的道理,他拿他沒轍,隻能照做。

絳月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說什麼,也開始清理工作。

夏侯鷹甫踏進寢宮,莫心荷的叫嚷已盈滿地的雙耳。

“好痛哦!痛死我了,好痛——”莫心荷噙著淚,不肯讓淚水奪眶而出,隻是不停撫著包紮好的右腳。

夏侯鷹看到這一幕,胸口莫名的疼痛,有種嘔血般的苦楚。他雙拳緊握,竭力克製內心暗潮洶湧的難言激動,維持一貫的冷傲,走到她身邊。

偌大的陰影罩頂,莫心荷這才注意到他的接近,把眼光移向他。

她本想先發製人,開口罵人,然而在接觸到他那對閃爍著幾絲疼惜之情的眼眸時,芳心不由得輕困,罵人的話嵌在唇齒間,硬是出不了口。

夏侯鷹伸出大手,動作不太自然、有點生硬,卻讓人感受得到他的關心之情,輕觸她紮著白色繃帶的腳,“很痛嗎?”

莫心荷抿緊小嘴,硬是噙住淚水,不讓它滑落,強忍劇痛的猛搖頭。

好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夏侯鷹的內心深處有種針紮似的痛楚,“對不起!”

不關你的事啊!是我自己要逃走才又受傷的,她的心在吶喊,卻發不出聲音,喉嚨一片燙熱。

“對不起——”夏侯鷹用低低沉沉而扣人心弦的聲調,一次又一次的道歉。

他的手盛滿柔情的輕執起她紮著白色繃帶的右腳,俯下身軀,用自己的雙唇,一次又一次的親吻著散發著濃鬱葯水味的白色繃帶。

莫心荷知道自己該反抗,該馬上斷然拒絕他這種過分親昵的舉動,馬上!然而,她的心卻老老實實的眷戀著這份溫柔,她沒有也不想掙脫,隻是放縱自己沉醉在他的溫柔中,任憑腳上的傷處,隨著他一次又一次的親吻而愈來愈發燙熱,但是她知道那並不是痛。

待她發覺時,自己的眼前早被氤氳的霧氣籠罩,雙頰的淚痕早已交錯無數。

“放我走好不好求你——把綠兒還我,放我們走…我不要父親和少昂哥哥為我擔心更不願風穀為了我而和紅門起爭端…我不要…求求你放我走,好不好——”這明明是她迫切的渴求,但是想到這也意味著和他的再一次分離,莫心荷便情不自禁的悲從中來。

“彆走——”夏侯鷹抬起頭,執著的逼近她,直到彼此都可以明顯地感受到對方吐納在自己頰上的溫熱氣息。

在他那彷若暴風雨即將來襲前夕的沈鬱大海般顏色的雙眸凝視下,莫心荷迷失了自己,一顆心像被人狠狠的撕裂了,好痛好痛。

一個人,怎能有如此孤寂的眼眸,如此的令她心疼不舍。

“彆走——”夏侯鷹再一次低喚。

“…不走!我不走…彆哭…”莫心荷無力招架,放任自己被那雙盛滿千年孤寂的雙眸征服、牢牢擄獲,“彆哭….”她伸出雙手緊緊的環抱住他略嫌冰涼僵直的頸項。

夏侯鷹亦默契十足的響應她,緊摟著她,“傻丫頭…哭的是你自己啊…”

“不是我…是你…我是替你哭的…”才說著,莫心荷的淚水便衝破堤防,萬頃狂奔,淹沒了世界。

夏侯鷹本想說些什麼話來反駁她莫名其妙的言語。然而,不知名的溫柔囂張放肆的襲上心頭,吞噬了他所有的武裝和自製,讓他的眼睛四周難以遏抑的刺痛泛紅,鼻子也酸酸熱熱的。

他的情感正承受著從未有過的衝擊。就算想起不共戴天的仇人時,他也不曾如此激動、深受震撼過。今夜,因為她的淚、她的哀求,他竟然遭受如此大的衝擊!這究竟是為什麼?他不懂,隻盼能止住她的淚。

“彆哭!”夏侯鷹命令道,其實他並不想用命令的口吻待她,隻是,除此之外,他又不懂得該怎麼做才貼切,隻好繼續以命令的語氣逼“彆哭了!”

哪知他不說還好,愈說她就哭得愈凶。

莫心荷明白他不是在凶她,而是關心她,隻是他不會表達。然而,就因為知道如此,她才會更想哭,愈欲罷不能。

“彆哭!彆走!”夏侯鷹隻是一次又一次的命令,一次又比一次多點溫柔,少了幾分強硬。

莫心荷投降了!明知道自己應該儘快想辦法逃離這裡,但是她偌大的決心卻在他一句“彆走!”之下,徹徹底底的瓦解了。

她不逃了!就算這樣會讓父親和少昂哥哥為她掛心,就算如此下去可能會引發兩大勢力之間的衝突,她也不管了。因為她實在無法、也舍不得丟下他,任他繼續甭獨的品嘗著無邊無際的寂寞和孤單,她不能!

“我不會走的…”莫心荷夢囈似的低吟幾聲,便含著淚在他溫柔的臂彎中逐漸睡去。

夏侯鷹想替她拭去眼角殘存的淚珠,卻怕驚醒臂彎中的伊人,於是作罷,動也不動的維持固定的姿勢抱著她,像在嗬護舉世無雙的寶貝般。

同時,他在心中暗下重誓下一次她哭的時候,他一定要緊閉雙唇,不許自己多話;這麼一來,她就不會哭了。他相信如此。

一想起她的承諾,她會待在他的身邊,不再逃離他,他的心就忍不住波濤洶湧,是激動,更是狂喜。

玄日和絳月不知在何時挨近他身邊,悄聲的提醒他,“門主,時間很晚了,請您——”

夏侯鷹冷著一張臉,阻止他們往下說。“從今夜起,她就睡在這兒,不再回“留仙合”,省得她又逃走受傷。

“可是——”

玄日才想反對,絳月便巧妙截斷他的話,“門主英明,絳月和玄日一定會照辦。”

玄日雖不知道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局麵,但他卻知道絳月既然這麼說,那就表示這麼做最好。因此他便不再多言,隨即附和絳月,“請門主放心!”

夏侯鷹雖然未多做表示,絳月卻看得出來他很滿意。

“你們也早點休息。”他倏地想起什麼又說“把鷹王和綠兒帶過來。”

“現在——”玄日才要說話,就被絳月暗踹了一腳。

“絳月這就讓玄日去辦!”說著,他便示意玄日照做。

玄日像丈二金剛,搞不清狀況,不過衝著和絳月多年的默契,還是照辦了。

玄日一走,絳月便從被櫥裡取出一件質地輕軟、保暖度極佳的蠶絲薄被,小心翼翼的包裹住主子和主子懷中的佳人。確定薄被無滑落之虞,他才悄聲道“請門主早點休息,我和玄日會妥善照顧鷹王和綠兒。待明早來喚醒您時,再將牠們帶進來。門主晚安!”

絳月轉身之際,夏侯鷹突然想起另一件大事而喚住了他。

“絳月——”

“請門主吩咐!”

“不——沒事…”夏侯鷹愣了半晌,硬生生的召回已到唇邊的話。

絳月善解人意的單膝下跪,輕聲請命“請門主恕絳月鬥膽踰矩,絳月想請門主在莫小姐腳傷未愈前,暫時彆把已抓到人質的事通知正在英國的夏侯護法,好讓莫小姐安心靜養,以免將來傳出去,說咱們紅門虐待人質,豈不有損紅門一向善待人質的清譽。”

“就照你的意思辦!”夏侯鷹馬上準奏。

“謝謝門主,絳月退下了。”這就是絳月的長處,總是能適時的替主子解決說不出口的心事。

夏侯鷹出神的瞪視緊闔的門數秒才收回目光。

他再一次捕捉住懷中佳人的嬌顏,心中五味雜陳。對她究竟是怎樣的倩嗉,他已分不清楚,也不想分辨清楚。

此刻,唯一支配著他三魂七魄的是一股執著堅定的意念——好好的守護這份難以言喻的溫柔。

※※※

風穀的“滄浪湖”素以湖上風雲詭譎多變著稱。白天日麗風和,入夜之後,漆黑的天幕,不時被碧落中的閃電撕裂,和“寧靜湖”經常的祥和寧謐呈現強烈的對比,很容易使人聯想起“亂石崩雲,驚濤裂岸,卷起千堆雪。”的壯烈。

不過今夜,或許是驟雨初歇,又或許是巧合,“搶浪湖”呈現出少有的寧靜。成群的魚兒,沉潛湖底,安靜地入眠。

反倒是默默地在湖麵緩行的畫舫上的四位訪客,個個心濤澎湃,感應不到這份難得的寧靜與豐盈。

抵達湖心水島上的“風雨樓”後,四個男人不約而同的在觀景台的石桌四周圍坐下來。觀景台也很靜,甚至有幾分懾人的靜謐氣息。

天邊的閃電像被消音的影片,然而,儘避它因沒有裂石穿雲的雷聲相伴而顯得榜外沉默,但那忽明忽暗的璀璨,在在顯示出它的不平靜、它的焦躁。這和觀景台上的四個男人此刻心境,正好不謀而合。

這份令人焦躁的過分沉寂,自從武敘揚從紅門幫會總部潛逃回來,證實了莫心荷確實被軟禁在紅門幫會總部當人質後,便一直存在何氏父子、段仲剛和武敘揚之間。

四個人都心知肚明,想要儘速解決這次的綁架事件,最快的方去就是再一次潛入紅門幫會總部,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莫心荷營救回來,如此雙方才能在相同的基點上坐下來對談。

然而,紅門幫會總部之神秘與風穀不相上下,豈是隨隨便便就可深知。

當然,對武敘揚而言是如反掌折枝般輕而易舉,但是在座的人誰也不想、更未動過要武敘揚帶領他們潛進紅門幫會總部的念頭。這是風穀人的情義——雖說武敘揚在三年前加入風穀之前是紅門重要的一員,對紅門幫會總部熟悉至極;但是大家並不想讓他進退維穀,夾在紅門和風穀間難以取舍。

“我——”敘揚似是下了某種重大決心,率先出聲。

何少昂青出於藍的奪去他的首席發言權,“我看這件事就先擱著,等到有更進一步的情報,或者夏侯鷹有所聯絡再做打算,散會吧!”

“可是…”武敘揚沒料到何少昂會做這樣的決定。

他才想說什麼,何少昂便阻斷他“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就算風穀的情報係統依然無法在短期內查出紅門幫會總部的確實位置,我也不要從你口中知道。還有,我以代理人的身分,命令你不準再擅自闖入紅門幫會總部!”何少昂的態度固然如一湖止水般溫和,散發出來的氣勢卻是不容置喙的強硬。

武敘揚深受感動,但是他的責任感讓他無法釋懷,“但是我們不能讓心荷一個人——”

“你應該比我們還清楚紅門非常善待人質的事實,所以,你也應該比我們更清楚心荷不會有事的。”何少昂穩若泰山的安撫他。

武敘揚頓時啞然,何少昂沒說錯;他又轉身尋求何培夫和段仲剛的意見,他們兩人也是一麵倒的支持何少昂的決定。

“心荷會沒事的!”何培夫勉強擠出這句話,是在說服武敘揚,也是在說服自己。

段仲剛了解的拍拍何培夫愁雲滿布的肩頭,何培夫反握他的友誼之手,儘是感激。

武政揚見狀,大為激動,“對不起…對不起…”

除了歉然,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何培夫在心中默念著心荷,請原諒為父的無能,不能馬上去救你,你一定要平安無事,心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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