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壺宗,西峰上,一道白衣倩影正在疾步前行。
“雪雯長老來了!快!快躲起來!”幾名在山門口值守的弟子見到來人也是互相通風報信,匆匆忙忙地向著小路躲去。
其中一名弟子一邊跑著一邊轉頭向後張望,見到身後沒有人影追來也是長籲一聲。可他才剛剛轉過身來,卻驚得三魂遊天外七魄散九霄。路上,那道熟悉的白衣人影正在自己麵前不遠處冷冷地看著自己。
“啊!長…長老…長老饒命啊!”因為此時天氣正涼,這弟子身上的衣物自然裹得不少。可即便如此,此時他的兩列牙齒卻在不停地打架,聲音也有些微微顫抖,撲通一聲跪倒了下來。
雪雯長老蹙了蹙眉:“你那麼怕我作甚?起來說話,我有事要問你。”
這名弟子瑟瑟發抖地站起身來,耷拉著腦袋連聲道:“長老息怒…長老息怒…”
雪雯長老掃視了一眼四周,這才看向了這名弟子:“我且問你,你們呂純長老去哪裡了?”
這名弟子聞言一愣,他本以為雪雯長老是因為前些日子的事情前來教訓他們,這才如此膽戰心驚。卻沒想到她會問出此種話來,也是鬆了口氣:“回長老,弟子已經有多日沒有見到呂純長老了…”
聽聞此言,雪雯長老卻也沒有回應自己,隻是陷入了一種深深的沉默中,讓他心中不安更濃。最後他實在支撐不住,隻能仗著膽子小心翼翼地打破了這種寂靜:“長老?您可還有其他事情,晚輩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我已經知道了!”施雪雯的思緒被這人打斷實在有些煩惱,也是秀眉微蹙,然後低喝一聲擺了擺手:“你且去吧!”
“多謝長老!晚輩告辭!”這名弟子如獲大赦,但他也不敢經過眼前這人身旁,隻能跳入了旁邊的林子裡遠遠地繞了過去。
雪雯長老無奈搖頭,繼續邁開步子向著西峰深處行去。
因為那日刺傷呂純時,施雪雯正在氣頭,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此處。可是在路上他越想越覺得呂純的傷勢不像假裝,若是後者當真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候自己定然難逃其咎。
可是當她返回那處的時候,卻隻看見地上留下的一片血跡,而那呂純早就沒了蹤影。她覺得應是呂純傷勢沒有大礙,這才終於安心離去。
隻是在這之後一連幾日,她都沒有見到呂純的身影。尤其經曆了那件事情之後,連雲浪長老也開始了深居淺出,行事風格也十分反常,讓她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
隨著時間流逝,她心中的好奇也是愈來愈濃烈,但是她見到從雲浪這邊實在問不出什麼名堂,便想著要尋找呂純,看看是不是這廝搞了什麼鬼。
可她沒想到自己來到西峰,卻沒有看到半個人影,好不容易攔住了一個鬼鬼祟祟的弟子,卻又沒有得到半點有用的消息。
“嗬嗬…玩消失?你騙得了彆人卻騙不過我,定是你又在憋什麼壞主意。”施雪雯冷笑一聲,然後大步流星地向著呂純的住處趕去。
西峰某處,幾名弟子正躲在角落打牌消遣,忽然見到大路上一道人影風風火火趕了過來。
“師兄!師兄!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
這幾人聽到這聲嚷嚷麵色一陣緊張,急忙將手中的牌扔到一個布包裡麵,然後又卷起布包塞到了石桌下麵,可謂是動作嫻熟一氣嗬成,看來這種事情他們以前沒少演練。
他們才剛一起身,便見到了一名形容狼狽的弟子從小路方向衝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
“怎麼回事?呂純長老他回來了?”其中一名弟子向著遠方看了看,卻也沒有見到有其他來人,低聲問道。
“啊…不是…”這弟子撐著膝蓋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搖頭晃腦道。
“那你瞎嚷嚷個屁!”問話的弟子眉頭一豎,轉頭看向了在一邊幸災樂禍的弟子,然後恍然大悟,似笑非笑道:“哦…該不會是你們這兩個混賬東西知道我這把牌是天胡,商量好了來坑我的吧?”
“呸!你少在那裡冤枉好人,你看我像是輸不起的人嗎?”另外那名弟子聞言也是梗起了脖子,一臉不忿。
“你若是輸得起,倒是把欠我的賬給結了啊!”
“你看我像是結不起賬的人嗎?”
二人說著說著,就要動起手來,讓前來報信的這名弟子一臉無奈。不過此種事情時有發生,他也已經見怪不怪,平穩了氣息後急忙說道:“各位師兄請聽我把話說完,雖然呂純長老沒有回來,但是雪雯長老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這二人前一個扯著後一個的頭發,後一個拉著前一個的耳朵,聽聞此言之後俱是身子一顫,急忙收回手來:“雪雯長老?她來乾什麼?”
“聽她的意思好像是來找呂純長老的…”來人急忙回道。
“那你沒和她說長老不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