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哲嚇得臉色煞白,顫抖著聲音問道:“欽、欽差大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
江茗禹陰森森地盯著王哲,語帶威脅:“刺史大人,我的意思您聽清楚了。黃家父子公然犯罪,還企圖加害欽差大人,這是何等的罪惡!他們的行為無異於謀害陛下,您要為他們開脫,那就是同謀!”
王哲被嚇得渾身發抖,他脫下官帽,跪在地上叩頭請罪。此時,他的內心情緒猶如波濤洶湧的海浪般翻湧:“欽差大人,下官失察之罪已無可辯駁。但請大人明察,黃家父子犯下的罪行確實過於嚴重,若不加嚴懲,將有損朝廷的威嚴和公正。下官雖然有心為他們開脫,但若因此引發更大的風波,那下官也難辭其咎。請大人明鑒!”
隨著王哲的話語,他的內心世界猶如被層層剝開的洋蔥,展現出他的矛盾與掙紮。既想維護朝廷的威嚴,又擔心引火燒身。最終,在江茗禹的威脅下,他選擇了順從。
江茗禹沉聲道:“刺史大人言重了。朝廷法度聖明,本官隻求秉公執法,絕不通融。此事關係重大,還請刺史大人謹慎處理,絕不能落人話柄!”
王哲恭敬地回應:“謹遵欽差大人教誨!絕無妥協,必將嚴懲黃氏父子,以正朝綱!”
在他的內心深處,王哲仍不住感歎:“江大人啊江大人,你可真是會敲山震虎,用這種方式逼我就範。也好,我就順著你的意思,把黃家父子這攤屎攪個天翻地覆,也讓你看看我王哲的手段。”
“證據確鑿,大人,請宣判吧。”
王哲一聲令下,何花與黃昊天被押入大牢。他們的命運就此注定,如同被無形的線操控的木偶,一步步走向絕望的深淵。
江茗禹笑嗬嗬地道:“你們說等黃超然知道,全家跟著他一起上路,他會是什麼反應?”
爛泥一般的何花聽罷,直接兩眼一黑,昏死了過去。而麵無絲毫人色的黃昊天,哇的噴出一口鮮血之後,才漸漸沒了動靜。他們的生命猶如風中的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見二人被拖了走,江茗禹伸手撿起了地上的五乾兩銀票:“大人,本官陪你演的這出戲如何?這乃是贓物,拿去充公吧。”
王哲燦然一笑:“對,充公,充公!江大人的演技果然厲害,本官佩服不已啊嘿嘿。”
原來剛剛隻是王哲與江茗禹兩人演的雙簧戲,目的就是為了不留下任何把柄地將黃家定罪。至於銀票的具體去向,恐怕隻有王哲自己才清楚。
王哲心情大好,忍不住笑道:“黃超然完了,我們要對付的,也隻剩下了個唐承安。”
“獨木難支,本官看來,他也蹦躂不了幾天了。”然而此時江茗禹關心的,卻並不是這個,“刺史大人,您想不想再發一筆?”
他四下打量了一番,確定周圍無人後,便壓低了聲音開了口。這種事情,王哲當然感興趣:“江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江茗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大人您怎麼忘了,這黃家的家底可是厚得很啊。”
他眯縫著眼睛的樣子,就像一隻看到了鹹魚的貓。
王哲趕緊搖了搖頭:“黃家滿門抄斬,其家當必須按律充公。”
“這銀子我們誰也不能動,大人您也彆忘了,我們盯著唐承安的同時,他也在時刻盯著我們。”江茗禹低聲說道。
王哲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說吧,你有什麼好主意?”
江茗禹心中暗喜,看來這筆大生意是跑不了了:“大人您過慮了,下官並不是這個意思。”
“您想啊,雖然不能碰黃家的銀子,但我們問出他們經商的路子。”
“一旦將這黃家的買家和賣家都抓在咱們手中,那還有不發財的道理嗎?”
如此龐大的生意鏈就此荒廢,實在是暴殄天物,江茗禹心中暗道。
王哲的眼睛都放了光:“好主意!我們就這麼辦!”
他大手一拍:“等黃家人全下了獄,本官就派人去打探那些買家的消息,順藤摸瓜,把他們都給一網打儘。”
江茗禹微微頷首:“如此甚好,這樣一來,不僅黃家的財產可以充公,大人您在州城的地位也就穩了”
王哲臉上掩飾不住的貪婪:“不僅如此,等咱們把唐承安也解決了,那整個州城就是我們的天下了。”
兩人相視一眼,忍不住同時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各自的陰謀。
諸葛鬱感到一陣不安,他看著江茗禹,憂慮地問道:“師傅,我剛才看見黃昊天那老東西進去了,怎麼回事?”
江茗禹沒有藏著掖著,直接說了黃家覆滅的消息。
圖克斯洛顯然難以相信:“這麼大的黃家,就這麼完了?”
不隻是他,連諸葛鬱都無法相信,一個時辰前還在威脅諸葛家的黃家,現在已經徹底消失。
諸葛鬱沉默地站在原地,心中的驚濤駭浪猶如翻江倒海。他努力壓抑住心中的震驚,隻是安靜地等待江茗禹的解釋。
江茗禹輕笑著:“在本官麵前找不自在,本官還能輕饒了他們?”
“看見跟黃昊天一起進去那個女人沒,那就是何大川那老東西的女兒,名叫何花。”江茗禹緩緩說道。
“歸根結底一句話,黃家跟何家,沒有一個好東西,滿門抄斬,也是死有餘辜。”
圖克斯洛咬牙切齒:“沒錯,就是罪有應得,該死。”
江茗禹靜靜地看著諸葛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黃超然死定了,黃家也完了。”
“諸葛家麵臨的危機,算是徹底過去了,你要不要回去,通知他們一聲?”
諸葛鬱苦澀一笑:“師傅,算了吧。”
“從走出諸葛家大門那一刻起,諸葛鬱就不再是諸葛家的人。”
“消息他們早晚會知道,我這被逐出門牆的棄子,又何必去貼他們的冷屁股?”
江茗禹聽後沉默片刻,然後輕輕歎了口氣:“行了,事情都過去了。”
“離黃家人被捕,還要一段時間,走,本官帶你們喝酒去。”
圖克斯洛好奇地問:“大人,今天怎麼如此大方?”
江茗禹笑著回憶:“自從江茗禹到了尚沐,還是頭一回這麼大出血。”
他們騎上馬背,圖克斯洛打趣道:“大人,今天怎麼如此大方?”
江茗禹輕輕笑道:“黃家完了,本官開心的很。”
“除此之外,我們尚沐,還多了諸葛鬱這個軍師,你說是不是該喝兩杯?”
圖克斯洛一拍大腿:“必須該喝,就算為迎接諸葛先生,也得乾上三大碗。”
“自打西夏人打窮了尚沐,屬下都快忘了,酒是什麼滋味了。”
江茗禹放聲大笑:“那好,本官今天就讓你喝個夠。”
“諸葛鬱,州城你熟,找個好點的酒樓,彆跟本官客氣。”
他們二人神采奕奕的樣子,讓最近一直沉浸在低沉情緒中的諸葛鬱也感到一絲溫暖。他微笑著道:“那就謝謝師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