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淵一時不知道她為何對他身上的梅香如此執著,但看起來,又不像是喜歡的意思。
打量著她氣鼓鼓的臉,他輕歎一聲,溫聲道:“沒有,不過是普通熏香。”
鬱然知道他說的沒錯,他用來熏衣裳的香,除了梅香,確實還有其他的香。
她低下頭不知說什麼好,是她多心了嗎?
那封信,出現的時間當真微妙。無論對方想做什麼,他的目的都達到了。
她如今當真無法忽視慕雲淵身上這梅香。
慕雲淵也不知在想什麼,兩人便陷入了沉默。
直到馬兒把兩人帶到街市,突然的喧囂讓鬱然回神。發現馬兒走的是回王府的路,忙說:“我要回去問一問王嬤嬤,是否還記得那天那個送信的人。”
慕雲淵目不轉睛盯著她的側臉看了一會兒才說:“你覺得現在回去,還能找到線索嗎?”
鬱然愣了一下,“那也要試一試。”
她似乎想到什麼,轉過身來看慕雲淵。
這還是她自從見到他以後,第一次如此正眼看他。慕雲淵無聲輕歎了聲,低下頭,目光落在她臉上,隻等她說話。
鬱然打量著還有些黑臉的慕雲淵,遲疑片刻問:“你相信我?”
慕雲淵隻覺得胸口梗著一口氣,真是發也不行,不發也不行。隻得懲罰般緊了緊手中的力道,鬱然隻覺得自己的腰都快要被他攥斷了,抬眼疑惑地打量著他的冷臉。
便聽慕雲淵咬牙切齒道:“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你的心是什麼做的?你覺得我寧願信一個外人,也不信你嗎?”
那也未必,畢竟攝政王手眼通天。
鬱然眼睫輕閃,避開他的注視,片刻後問:“在你眼裡,太後是外人嗎?”
慕雲淵俯身,微眯的眼眸中透著一抹危險,“跟她有什麼關係?”
鬱然抬起清冷的眼看著他:“你隻要告訴我,在你眼裡,太後是不是外人?”
慕雲淵叫停了馬兒,漆黑的眼緊盯著她平靜如水的清眸,好似想從那裡得到答案,可惜鬱然神色冷靜中帶著一股疏離。
慕雲淵心下一沉,聲音帶著一股足可以冰凍一切的冷意:“你什麼意思?”
鬱然淡然一笑,既然話都說到這兒了,那她便一次問清楚,也好過日後猜疑。
“上次太後宣我入宮,我衣裳臟了,慶雲殿的宮女便是領我去梅園,我在那兒遇上謝鬆岩。若不是我當時早有防備,隻怕後來的事,我百口莫辯。”
慕雲淵眼底閃過一道冷光,臉上烏雲密布,好似一場暴風雨就要來臨。
鬱然隻當沒瞧見,繼續道:“那裡是太後的寢宮,誰出現在哪兒,我自然不敢置喙,但那個地方種滿梅樹,它還有個好聽的名字,叫梅園。”
慕雲淵擰緊眉,繃直著身子目不轉睛注視著她好看的側臉。
鬱然嫌轉身說話太累,早就轉過臉去,如今也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隻繼續道:“你猜我怎麼知道那裡叫梅園呢?是因為那天回門時,有人用這個信筒給我送信,上麵提了那個地方,叫梅園。”
慕雲淵的臉又沉了一個色,如今看起來更是嚇人,“寫信的人告訴你,本王喜歡梅香,那梅園和本王有關?”
鬱然緩緩點頭。
慕雲淵眯起眼睛,聲音冷得好似凝了一層霜,隻讓鬱然莫名覺得一股冷意,“你寧願相信那些子虛烏有的事,卻不願信我?不信就算了,你寧願冒險去見她,也不願求證與我?我在你眼裡,到底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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