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淘砂金_暴富傳奇2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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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淘砂金(1 / 2)

暴富傳奇2!

1

設備如約運到了成都,劉流和劉豔貴如約趕到郊外會合地點,按照約定給廠家付了錢。

三個人坐在一家火鍋店吃飯,得知張家村金礦波瀾又起,尹重顯得垂頭喪氣。見到劉流憂鬱的臉,他馬上做了幾次深呼吸,頃刻之間便恢複了常態,摟著劉流的肩膀告訴他一個秘密我和春桃已經那個了!就在二寡婦家裡。

劉流不得不表揚他的厚顏無恥終於收獲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媳婦,尹重咧開嘴笑了,模樣相當猥瑣。還告訴劉流西部礦業要賣掉股權的消息傳出,派駐中州的工程師們堅決反對,彭總進入梅山坳實地考察,他的態度最為堅決。劉流說“有什麼用呢?師兄公然和上級領導作對,很不明智。”

尹重說他就是那性子。

路過州委駐地時,劉流特意安排兩位司機和調試設備的技術人員休息一晚,自己帶著尹重去了州國土局。張猛的同學是省國土資源局的一位處長,介紹他去找州國土局局長,呂總也親自打了電話。

一到局長辦公室,州國土局局長便意識到劉流來頭不小,馬上展示了他的熱情,表示他們的砂金采礦證州國土局將一路綠燈放行,但是申請材料首先要得到縣國土局的認可。總算能落實一件事情,兩人心裡充滿了期待,劉流馬上打電話讓牛大偉去準備資料。

他們再次上路,回到神曲縣的時候已經是午夜十二點,黑暗中可以見到縣城的一切都在恢複當中。牛大偉一直在等,儘管夜已深,高總和譚老板也睡不著,三個人圍在一起鬥地主。幾把牌打下來,牛大偉輸得很慘,總共輸了兩萬多,他憤憤地想難道是要破財消災?

贏家是譚老板,他的心情很好。劉流和尹重進門就發現他和高總今晚與眾不同,兩位老板對視一眼,並沒有起身,看起來有了默契。牛大偉懊惱地低頭數錢。高總還在為那兩百萬不平,陰陽怪氣地說“劉總,你又想采砂金,隻管找我們借錢,卻不讓我們入股,說出去可不怎麼地道啊!我看錯人了。”

看來是牛大偉當了叛徒,把他們的意圖泄露出去了,牛大偉不敢看劉流,把一疊大鈔狠狠地摔在譚老板和高總麵前。劉流根本就不介意,笑著說“讓兩位大老板跟著我擔驚受怕,這種事情我做不出來啊!有什麼苦難還是我一個人來承受吧。”

譚老板嘴上的泡泡全消了,可見德吉醫生的醫術之高,說話也相當利索“兄弟,桑壩溝金礦也有砂金,我們把設備搬上去,先把湖裡的砂金淘乾淨,你說怎麼樣?”

劉流撇著嘴說“爬山都要一天,笨重的設備怎麼上得去哦?要淘砂金,最好的選擇是金灘,不是說要建大壩嗎,這在考古學上叫做搶救性挖掘。”

高總猛拍一下大腿“是啊,桑壩溝金礦的擴界申請馬上批下來了,金灘現在是我的地盤,你有現成的設備,咱們乾吧?”

譚老板沒想到這些,把牌扔進了垃圾桶說“這回總不怕有人告狀了,放開手乾吧!”

牛大偉還想贏回來,見牌都扔了很生氣,他諷刺道“高總,你把金灘承包給我們了,現在要一起乾,這利潤怎麼分啊?原來你這麼陰險啊!”

高總理虧,腦子轉了一陣猛然說“金灘是答應承包給你們,這沒錯,協議的承包費隻有五十萬,我去看過了,金灘的砂金富得很啊,這公平嗎?”

高總在利益麵前一點都不糊塗,變得伶牙俐齒不好對付,牛大偉啞口無言。

還是譚老板站起來打了圓場“我說各位,你們這樣算來算去哪裡扯得清楚?我建議平均分配,這總是公平的,你們說呢?”

尹重不滿意了,說“高總出礦權,我們出設備,譚老板您拿什麼入股?”

“這個……”譚老板無言以對,惱怒地瞪了尹重一眼。

劉流見差不多了,擠到中間說“都彆爭了,我建議利潤平分,資金由譚老板。”

挖砂金用不了多少錢,譚老板老奸巨猾,馬上同意了。不舒服的是高總,羅東還有20的股份,他總不能獨吞吧?他還想表示異議,牛大偉從垃圾桶裡把牌一張張撿起來,又招呼著賭博開始,他隻好作罷。

重新開挖金灘的砂金是意外的收獲,劉流唯一的擔心是楊十九會再次搗亂,還有開采金灘的砂金也需要開采證,他忙請高總加快辦證的速度,高總又要發火,譚老板見玩不下去,忙對他說“我說高總,小肚雞腸不是你的性格啊,這樣好了,我的那一份給你30,你願意嗎?”

高總的臉終於轉晴,抓起牌一看,大吼一聲“哈哈,通殺,你們給錢,趕緊的!”

譚老板看自己的牌臭,摔了牌。牛大偉猛喝一聲“慢點,我有炸彈!”

難得看到兩位大老板斤斤計較的場麵,劉豔貴像看猴子耍把戲般開心。

從樓上下來,劉流和尹重安排司機準備卸貨,司機們不願意,說這麼晚了不方便,等天亮吧。劉流要的就是不引人注目,否則離心機等淘金設備會被人認出來。尹重往司機口袋裡塞了一千塊錢,兩位司機打著哈欠,馬上同意了。板房已經建好了,隻等生活設施到位就可搬進來,尹重選好房間,說要把春桃接過來和嫂子做伴。劉豔貴笑著說“是你想她了吧?”

尹重的想法被說破,有些不好意思,轉而問道“流哥,白龍江裡淘砂金,你有把握嗎?”

河底的沙層現在看不見摸不著,劉流確實沒有把握,唯一可行的辦法是將設備儘快投入使用。燈光亮起來了,挖掘機開過來開始釣卸采砂船的各個部件,然後經過技術人員的現場焊接和組裝即可投入使用。

劉流問技術員什麼時候可以調試好?技術員說大概半個月。他又想到在半個月之內一定要把各種手續辦齊,不然又會有大麻煩,那個舉報人可不會閒著。幾個工人站在一旁看熱鬨,尹重叱喝了幾句,惹得工人們很不高興。劉流拉過他說“兄弟,莫燥!”

尹重歎了口氣說“金子挖得越多,欠債也越來越多,這叫什麼事啊?流哥,我懷疑舉報你的是羅東,他工於心計,你當年就說過。”

劉流說“沒有證據不能亂說,知足吧,沒把命丟了算好的啦。”

尹重大笑,好像又回到了當年。尹重想起了羅東,說“我明天就去看看他,我會找到證據的,問問是不是要讓我們走投無路他才甘心。”

劉流和尹重再次回到德吉醫生家裡已是淩晨三點多了,牌局還沒有散,牛大偉翻了本,高總成了輸家。他不服氣,根本沒有住手的意思,譚老板是贏家自然要舍命陪君子,他嘴唇發白,搖搖欲墜,眼看要支撐不下去了。

尹重帶了臘肉和醬板鴨,還有鹵製豆腐乾、豬蹄之類,劉流開了幾包招呼三個人來吃,總算讓譚老板鬆了口氣。高總狼吞虎咽,轉眼一隻豬蹄下肚,譚老板害怕他吃完又要玩牌,趁機將整副撲克扔出了窗外。屋裡一片咀嚼聲,高總弄出的聲音最大,譚老板對劉流說“兄弟,我和高總達成了一致,共同開發桑壩溝金礦,讓羅總見鬼去吧!”

劉流意料到事件會如此變化,沒有表態。高總放下手中的豬蹄說“是的,這事定下來,我們要離開這裡了。譚老板給了一些建議,我們計劃將礦業的優質資產和名流礦業拖後腿的幾家礦山進行置換,重新整合以後我們相互持股,我們強強聯手,不信還上不了市!”

譚老板又說“兄弟,這次來神曲縣收獲很大,我和高總以前河水不犯井水,經過這次充分地溝通和了解,都覺得沒必要再單打獨鬥下去了。我們走以後,桑壩溝金礦就拜托你了,我會派譚春來協助你,你有什麼看法?”

從內心講,高總和譚老板是強有力的後盾、同盟軍,劉流希望他們不要走。事實上他倆非常忙,能陪他七八天已經相當不容易,他雙手一攤,表示服從安排。

高總不想打牌了,攤開桑壩溝金礦的地質圖給他看,上麵詳細標清楚了各處礦脈的位置,未命名的高山湖泊是他新標上去的。劉流也從包裡拿出了胡總工交給他的資料,資料是50年代蘇聯專家在這一帶勘查的資料,也包括航測、化探的資料。

高老板眼睛放亮,大叫道“我找這些東西很久了,真是寶貝啊!你是從哪裡搞來的?”

2

采砂船運到神曲的消息驚動了很多人,第二天,嘎瑪縣長親自來到洄水灣,詢問設備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工作?尹重采購回來很多礦泉水、藥品和方便麵,劉流一邊給隨行的乾部們搬水送方便麵,一邊說大概半個月之後,嘎瑪縣長說現在到處都要砂石料,能不能再加快些速度?

劉流陪著嘎瑪縣長參觀了采砂船,嘎瑪縣長說在藏北力曲河上見到過采砂船,和這個有很大不同。牛大偉有些緊張,望了劉流一眼,劉流對嘎瑪縣長說“嘎瑪縣長,要是有人誤以為我們是在采砂金,那我就說不清了。不如我們乾脆申請一個采砂金的開采證,這樣就不怕有人說閒話了。”

嘎瑪縣長愣住了,表情嚴肅起來“劉總,你修路不是為了采砂金吧?”

劉流笑著說“嘎瑪縣長,您怎麼不說我捐款也是為了挖金子?再說申請挖砂金也是合法的,您難道要我兩手空空的辦一個風景區?”

嘎瑪縣長想想也有道理,說要他打報告上去,常委們沒有異議就算通過了。

嘎瑪縣長走之前告訴劉流,深圳大洋投資的十萬畝核桃樹種植項目即將啟動,首個示範點將在雀兒村和桑壩溝村同時展開,縣裡準備舉行儀式,邀請他參加。大洋投資還向縣政府遞交了報告,請求成立喬拉山生態保護區,縣裡正在研究。這消息可真滑稽,喬拉山無疑也在圈定的範圍,尹重對他眨了眨眼,示意他不要去問了。朱總和羅東雙管齊下,又會有好戲看,劉流心力交瘁,搖頭苦笑,拒絕了嘎瑪縣長的邀請。

嘎瑪縣長走後,劉流不放心常委們的態度,吩咐尹重和牛大偉去給常委們送一些中州土特產,政府家屬樓每戶送一箱水。特彆是縣國土局和縣公安局治安大隊的家屬們要作為重點。尹重說自己都不夠用,全部送人?

劉流想了想,決定自己親自去。

下午縣裡開會,同意辦理砂金開采證,報告上蓋上了縣人民政府的大紅章。沒來得及高興,高總和譚老板卻要走。儘管他倆曾經那麼不地道,作為他的債主,劉流也必須要做出樣子相送。

譚老板小聲對他說“你彆假惺惺的了,其實桑壩溝金礦根本沒有天珠,我來的第一天你媳婦就悄悄地告訴我了,但我原諒你。”

她是老實人,做什麼都是為了他好,提前打預防針倒省了再解釋。他換了副笑臉,趕忙把天珠從脖子上摘下來交到譚老板手裡,說“大哥,你也算帶了天珠回去,小弟對不住你。”

譚老板咳嗽起來,被他氣的“這天珠本來就是我的,算得上意外之財嗎?”

劉流賠著笑說“情義無價,您和高總摒棄前嫌,黃金都買不來……”

譚老板耍嘴皮子不是高手,忙打斷他的抒情,兀自上了車。高總附在劉流耳邊,小聲說“我拒絕朱總的收購以後,羅東提出過另一個計劃,他們想收購張家村金礦,向我打聽過你要賣掉張家村金礦的股權是不是真的?你要提防他。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張家村金礦。”

譚老板很明智,根本不問那麼幼稚的問題,劉流怎麼會將灑滿鮮血的張家村金礦賣掉?高總說的已經不是新聞,西部礦業的那部分股權肯定是他們的目標,自己回購羅東那部分股權失敗,形勢已經對他非常不利,高總的話好像是提示,劉流陷入了沉思。

汽車發動了,高總的話卻還在耳邊,劉流猛然意識到其中的含義,飛快地拉開門擠了進去,高總拍了拍他說“劉總,我們會在中州見麵的,彆舍不得……”

譚老板打斷他說“高老板你不要自作多情,我兄弟有話要說。”

劉流問“西部礦業要賣掉張家村金礦的股權,這塊肥肉二位大老板就沒有興趣?”

譚老板“哈哈”大笑道“張家村金礦是你的心肝,你不說我們怎麼好意思問。”

劉流語塞,是啊,合作還是又找他們借錢呢?

高總顯然有先見之明,癱倒在後排座椅上,仰著頭說“我要明確告訴你,我們再沒有多餘的一分錢可以借給你了。”

譚老板說“我們會關注的,船到橋頭自然直,你先想想辦法,挺不住了再談合作。”

譚老板和高總走了,帶走的是對災難的記憶,還有繼續壯大實力的機遇,絕對算得上滿載而歸。劉流又回到洄水灣,看著牛大偉和尹重在打掃衛生,又搬來各種生活用品,劉豔貴在廚房裡忙活,菜刀剁得砧板咚咚作響。

他想來想去,想要對付西部礦業,也隻有一條路可走了。他馬上打電話給曉哥,請他重新派人進駐梅山坳的檢查站,而且儘快買些樹苗去梅山坳植樹,遇到搞地質勘探的一律趕下去,還要向他們宣布一條紀律沒有村委會和禾鑫礦業公司的大紅公章,任何人不準上山!曉哥又可以充分行使村支書的權力,聞聽後很興奮,表示堅決執行,轉而又問植樹要派工,買樹苗要資金,這怎麼辦?

劉流讓他去找二寡婦想辦法,她是尹重的丈母娘,告訴她我們玩不下去了春桃的婚期也要無限期推遲,她會明白的。曉哥更加興奮,表揚他連二寡婦都製服了,還有什麼困難挺不過去?

劉流心裡在冷笑,無毒不丈夫!為了穩妥起見,他又吩咐尹重給二寡婦打電話,和她說明利害。尹重到一旁打電話,表情很嚴肅。牛大偉過來問何事?劉流說已經使出了最後一招,殺傷力如何尚不清楚,也許到了下午就該有回信了。尹重過來問是否要通知彭總和老四?劉流說假戲真做,不告訴他們才顯得問題很嚴重,效果才能得到保證。

安排妥當,他準備去廚房幫著做飯,蘇荃打電話來了“老大,我查清楚了,對西部礦業一係列不利的報道的背後主使人是西海投資,雲麓之鷹和周姐的老公朱總都是這家公司的股東。”

劉流問確定嗎?蘇荃說“百分之百確定,在黃曉娜的報道之前,西海投資向資城市政府打報告,要求政府加快配置資源,報告裡麵專門有一段提及張家村金礦將會造成怎樣的汙染,張局長複印了一份報告,剛剛交給我。”

牛大偉和尹重絲毫不感到意外,尹重說“羅東最近按兵不動,我就懷疑他不會閒著,原來他們的計謀是聲東擊西。”

蘇荃又說“老大,老彭說呂總今早被‘雙規’了!有人反映他挪用公款。”

這消息無疑具有爆炸的力量,三個人驚得腦子裡一片空白,誰都明白呂總根本是無辜的,卻遭此橫禍,調查組組長怎麼能背後捅一刀子?尹重憤憤地說“戰鬥已經打響了,流哥,我們該怎麼救呂總啊?”

沒有呂總拔刀相助就沒有張家村金礦,劉流扶著身邊的巨石想了好一會兒,說“呂總是為了我們的事情進去的,最笨的辦法是趕緊賺到錢,還了西部礦業的欠款,隻有這樣他才能說得清楚。然後再找機會把那5的股權買回來。”

牛大偉說“遠水救不了近火,來得及嗎?”劉流無語。

門口駛來一輛卡迪拉克越野車,朱總和羅東依次下來。

尹重嘟囔道“蛇鼠一窩,怪不得剛才找不著人。”

對於朱總,三個人隻聞其名,誰也不打算理他,羅東開了口“三位都在啊,正好有事找你們商量,能否找個清靜的地方?”

尹重怒目而視,牛大偉給了他一個背影,劉流向江邊指了指,自顧自地走在前麵。河道下遊有不少挖掘機在疏通河道,尹重偷著釣魚的地方有三塊圍成一圈的石頭,他指了指,說就在這裡。

牛大偉和尹重跟了過來,站在劉流身後,臉上明顯帶著敵意。朱總裝作若無其事地坐下,示意羅東彆站著,這下讓劉流形成了居高臨下之勢,借著風勢他開了口“兩位,我們不是一條道上的過客,有事請說吧,我們很忙。”

羅東回應道“你還是那樣啊,一點都不懂情趣。”

尹重忍不住了,冷冰冰地說“環境造人啊,當麵對心如鋼鐵的人時,不免也冷若冰霜了。”依他罵人的功力,這樣說已經是很客氣的了。

寒暄到此結束,朱總意識到這種情況下無法製造出有效的氣勢來,再不說話就冷場了,他趕忙說“劉總,我和羅總來這裡,是想買張家村金礦的股權,你持有的那一部分,開個價吧?”

尹重想都不想便答道“免談!”

一般來說,即使是拒絕,前麵都要加上對不起三個字,但尹重的火氣很大,不可避免地省掉了那三個字。朱總厭惡地瞪了他一眼,劉流突然來了興趣,調侃道“張家村金礦當初是你們家周總讓給我的,那時可便宜了,不到一千萬就拿到了!現在多貴啊,我說不出口。”

一說起周紅,朱總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來“婦道人家心軟,沒什麼好說的。劉總,你玩到位了就可以了,可彆玩出格啊。”

劉流無聲地笑了,說“並非周總心軟,而是你們不知道張家村金礦的價值,還有些擔心不方便公眾閱讀的秘密被揭露吧?”

朱總的傷疤被揭開,臉上的傲氣蕩然無存,為了壓抑內心的憤怒,他轉向江麵,一隻渡鴉飛來,衝他“哇”地叫了一聲。朱總敗下陣來,羅東知道該他說話了,對劉流說“兄弟,西部礦業背信棄義賣股權,你手上那些股份隻是擺設,如果控股權落到性質惡劣的老板手上,他們不吸乾你的血才怪,你完全就是沒有發言權的傀儡。聽朱總的,開個價賣了吧。”

他當初沒出過力,敲詐了劉流四千萬一個謝字都沒說,現在又說風涼話,憤怒的火苗直往外冒,三個人同時發了火,牛大偉的反應最強烈。他的外在表現是氣得說不出話,揮手請他們滾蛋。

談判無疑是極不成功的,朱總開始強迫自己做深呼吸,看著灰溜溜的羅東他有些感動,覺得他連兄弟都不要了,這個時候很有必要拉他一把,他再次對劉流說“劉總,我就開門見山吧,你們是曾經的同學加兄弟,大家還是有對話的基礎,何必鬨得像仇人呢?”

羅東無趣地點燃一根煙,尹重看了他一眼,他以前從不抽煙。

劉流示意朱總繼續,這無疑又占了心理上的優勢。朱總頓了頓,說“我先給你透露點內部消息,你們申請風景區已經被否決了!這是我剛剛收到的消息,不相信的話可以通過你們自己的渠道打聽一下。”

沒人插話,他繼續說“西部礦業的上級管理部門是省國資委,政府部門決定的事情,你們是無法更改結果的,就像天上要出太陽,要刮風,下雨一樣。他們的股份我不買總會有人來買,但買主絕不是你們自己,不客氣地說,你們沒有這個實力。”

尹重想反擊又住了嘴,因為朱總說的根本就沒錯。劉流禮貌地舉手發言“對不起,股權是非賣品,您儘可以去找西部礦業買。”羅東知道劉流說一不二,示意朱總結束談判走人。

吃了中飯,劉流帶著牛大偉和尹重去國土局找到桑巴次仁局長,采沙證已經發下來了,砂金開采證的申請報告上麵蓋上了縣國土局的公章。劉流又拿出高總的探礦證複印件和委托函,以桑壩溝金礦礦權人的名義申請在金灘開始探礦工程。桑巴次仁局長打電話去省廳查詢,得知金灘已經納入了桑壩溝金礦的探礦範圍,很痛快地收下了他們的另一份報告,他指著報告說“這樣做才是合法的程序,但是你們依舊不能以探代采,被我發現了要罰款。”

劉流連夜畫了一幅草圖,將工程布置圖拿給桑巴次仁局長看,所有的工程控製點都沒有問題,桑巴次仁局長放心了。從國土局出來,劉流對他倆說“我去州裡辦砂金開采證,你倆去檢查設備,儘快運到金灘上去。在采金船調試之前,我們要爭取把所有準備工作做到位。”

尹重問“那些溜槽一拉上金灘,都知道我們又要淘金了,瞞不住啊?”

劉流把工程布置圖交給他,說“你按照圖紙上麵的控製點嚴格施工,沒有說要你亂挖啊。挖出來的沙石我們當然要進行重砂分選,重砂法是調查砂金礦的重要手段,是合法的。”

尹重恍然大悟,正在這時,劉流的電話急促地響了起來,調查組組長的聲音傳了出來“劉總,你怎麼能指使村民們把我們的工程師都趕下山呢?這樣做是違法的,我們還是合作夥伴啊!”

看來呂總被雙規,西部礦業群龍無首,組長隻好臨時擔負起一把手的重任。依老彭火爆的脾氣,他不把這事直接捅上去才怪。劉流笑了兩聲,說“組長,西部礦業不是要賣股權嗎,地質工程師們不必上山了吧?”

組長氣得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兒說“你這麼一鬨,嚇跑了三個買家,劉流,你要負責任!”

劉流沒什麼好怕的,反擊道“組長,您不是答應西部礦業的股權由我來運作嗎?怎麼變卦了?你不兌現承諾,我也無法阻止村民上山植樹啊。”

電話這頭,組長拍了桌子,茶水灑了一桌,他完全失去了風範,怒吼道“劉流,我限你一個月之內把借款還上,否則西部礦業將起訴你!”

眼見他要失去理智,那並不是劉流要的結果,劉流真誠地說“組長,我並不是要與你為難,張家村金礦如果能順利做下去,西部礦業將會邁上一個新台階。可惜你們不願意承認現實,非得靠數據說話,請問等到數據都出來了,還輪得到你我手上嗎?這也是搞礦山的魅力所在。”

組長完全沒興趣談下去,“砰”的一聲摔了電話。

劉流對他倆說“好了,咱們該乾點事了,彆去想後果,儘力而為吧。”

尹重和牛大偉心情沉重,牛大偉說“流哥,你不去惹他們,也不會逼著我們還錢啊!現在咱們是四麵楚歌,背水一戰。我們的回旋餘地太小,你太急了。”

劉流不想為自己辯解,說“我們不能任人宰割,這些問題事實存在,遲早都會暴露,早解決為好。”

尹重沒說什麼,無聲地開車去了,劉流坐上了去往州裡的長途汽車。

車裡塵土飛揚,坐滿了神情悲傷的藏胞們,想起牛大偉的話,劉流不知道自己到底做得對不對。身旁的藏族老阿媽念著經,他仿佛見到了夏拉活佛木訥的模樣,心情逐漸開闊起來。

3

神曲縣城,羅東和朱總已經搬進了一間危房。

朱總以為勝券在握,即使劉流不同意賣那一部分股權,他至少即將成為張家村金礦的控股股東了。日子很單調,他的心情卻很好,想喝紅酒,羅東找了半天,隻拿來一瓶青稞酒和一塊未煮熟的犛牛肉。到了晚上,大洋投資的投資人們紛紛打來電話詢問收購張家村金礦的進展,不約而同地提出礦山征地的問題,質疑這次收購的可行性。消息傳播之快,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劉流的部署徹底打亂了朱總的計劃,惱怒之餘他上網查看,發現消息是從西部礦業網站上的論壇傳出來的。他搞不懂西部礦業為何控製不住內部,讓不同的聲音如亂草一樣冒了出來。他再看下去,有人為呂總喊冤,呼喚正義……他看不下去了,很想罵人,羅東險些成為被發泄的對象。省國資委的朋友再次打電話過來,要求他確認受讓西部礦業那55的股權,他猶豫了,隻好回複再推遲幾天給答複,對方很不滿意地掛了電話。他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梅山坳並不在西部礦業的名下,好像去買奔馳車卻發現車裡根本沒汽油,而且周圍沒有加油站一樣。他這才意識到劉流的厲害,也想明白了當初周紅為什麼會敗在他手下。

電腦裡是電站大壩附近的地形圖,泥石流之後張老板那邊也停止了施工,喬拉金礦的探礦進程完全停頓,喬拉山又被多吉組織的巡邏隊保護了起來,雖然朱總表麵上不露聲色,但心裡煩躁得像開了鍋的水,隨時都有可能要爆發。兩個人心裡都藏著事,誰也不願意被對方看穿。朱總左思右想不得法,隻好說“羅總,我們毫無進展啊,喬拉山拿不下來。張家村金礦眼看要到手了,又被擺了一道,你製定的一係列措施根本無效,下一步如何辦?”

羅東料到他會這麼問,回答說“朱總,我們的重點是喬拉山上的金子,探礦權在我們手裡,明天啟動植樹儀式,到時州領導會來參加,我們再向政府反映情況吧!你要向上層的關係打招呼,該是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他避而不談張家村金礦,朱總意識到這裡麵可能有問題,冷笑道“喬拉山已經被劉流宣傳出去了,行政乾預的手段不一定有效。你知道種樹隻是幌子,領導打招呼有時也不靈,關鍵是當地人要支持,就像劉流可以隨意控製梅山坳一樣。”

羅東不予答複。兩個人商量來商量去還是找不到辦法,朱總恨恨地說“讓劉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羅東心裡一震,並不答話。說實在的,劉流那四千萬幫他還清了債務,他的危機已經解除,心裡根本沒有了負擔,眼看朱總裝出一副不慌不亂的模樣,他反而看不起朱總機關算儘自作聰明。

債務是還清了,他可以堂而皇之地回中州了,但是要東山再起,機會又在哪裡?回到以前的榮耀才是他的心中所想。不知道前妻是不是已經嫁了人?在她麵前再現輝煌,這情形經常出現在他夢裡。資城的銅礦已沒有任何利用價值,唯一可以產生暴利的地方隻有桑壩溝金礦,高總拒絕朱總的收購其實他心裡高興,劉流不是在金灘發現了砂金嗎?就讓劉流忙活去吧,怎麼也少不了他的一份。想到這裡,他的心思更加不在朱總身上,覺得朱總就像是小醜,比他還齷齪的小醜。

朱總見羅東穩坐釣魚台,一點都不著急,意識到不妙,腦子飛快地轉動起來。他走了出去,屋外漆黑一片,他給“黑骨頭”李總打電話,得知羅東已經還清了欠賬,他什麼都明白了。“黑骨頭”李總一半的資金是由朱總的,接到他的電話很興奮,討好地告訴他牛大偉寫了張三千萬的欠條,不知道有沒有用?

朱總猛地來了主意,要“黑骨頭”馬上帶人到神曲縣。回到屋裡,他吃起犛牛肉。羅東見他出去轉了一圈回來神情大變,心裡充滿了疑問,便問他為何高興?朱總當然不能和盤托出,冰冷地說“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已經抓在我的掌心,你說不值得高興嗎?”

羅東心裡暗罵,咒他再次被劉流擊敗。朱總高興了,想起一件事情,問羅東道“羅總,阿蘭的屍骨至今找不到。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看你一點都不著急,是不是有話不好說啊?”

羅東悠閒地過了一整天,猛地被他拉回到那個恐怖的夜晚,忽地站了起來,急忙解釋道“沒有的事,我做夢都想她,她太年輕了,不應該那麼早去到那個世界。”

朱總冷笑一聲“阿蘭出事之前一直和我微信聊天,她說劉流使勁在敲門,你還罵他神經。他分明在示警,這與你的說法截然不同啊,你怎麼解釋?”

他一下擊中了羅東的命門,羅東想掩飾,多餘的動作再次被朱總看出了端倪,他擺了舒服的姿勢等待羅東的回答。羅東亂了,不敢看他,朱總冷哼了幾聲,悲憤地說“你不說,還是由我來複述當晚的情形吧。那天晚上,你根本就沒出房門,劉流在門外喊你的時候,泥石流已湧到了樓下,當時你和阿蘭完全不知道,你開始以為劉流要找你的麻煩,你不敢開門,阿蘭還罵了一句。緊接著泥石流衝進了二樓,外麵響聲大作,你們才意識到災難降臨,此時泥石流已經淹到房門一半的位置。慌忙中你打開門,泥石流順勢衝了進來,你和阿蘭都在床上。泥石流卷起房間裡的一切東西都往窗戶邊飛速流動,床墊被托起,你和阿蘭都被架空在小小的床墊上。”

說到這裡,他有意停頓下來,想看看羅東的反應,羅東果然臉色蒼白,嘴唇在微微發顫。他繼續說“小小的床墊承載不下兩個人的重量,慢慢地下沉,阿蘭驚慌失措,死死地拉住你不放。泥水越來越高,眼看你們兩個人都要沉下去,你要阿蘭跳下去,阿蘭拚命說不!你一狠心,將阿蘭推了下去!”

說到這裡,朱總實在不願意說下去了,對羅東怒目而視。羅東反而笑了,慘淡的笑容之下,依舊掩飾不了他的痛苦,他的雙手一攤說“即使你的分析都正確,那又能怎麼樣?你有證據嗎?”

朱總跳了起來“我當然有證據,不然怎麼會信口胡說,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非得要我把你的罪證拿出來嗎?羅東,想不到你這樣無情無義,阿蘭已經是你的人了,在那種情況下還有其他辦法求得自保,何況劉流就在門外。”

羅東狂笑,臉上很可怕,他說“我等著看你的證據,拿出來吧!”

朱總的手動了動又放下,冷冷地道“我自然會讓你心服口服,不過不是現在。”

他的說法有板有眼,符合那一晚的事實,羅東百思不得其解,他是怎麼知道的?他分析的結果很可怕一定是他去找過劉流,暗中將那晚的經過告訴了他,可恨的劉流見到他爬在床墊上,他是猜測出來的!豐富的處世經驗讓羅東徹底冷靜下來,他問朱總“好了,阿蘭已經去了,我們再來爭論她的死已沒有任何意義。朱總,說了半天你不過就是要我儘心儘力地為你乾活,你說吧,我聽你的。”

朱總確認他已心虛,更加為阿蘭的死而不值,他說“無論如何,你要幫我整死劉流!”

羅東吃驚地道“為什麼?他的命值得你兜這麼大的圈子?”

朱總恨恨地低吼“這個人讓兆豐投資萬劫不複,周老爺子被氣得癱瘓在床,周紅至今逃亡在外不能回去儘孝……”

羅東萬分不解,問道“外界傳說你和周家不和,與周紅貌合神離,你怎麼對周家的事情如此上心?”

朱總已恢複了常態,說“周老爺子於我有知遇之恩,我和周紅水火不容,但老爺子默默支持我一路走來,沒有他就沒有我的今天。”

說到動情處,他的眼淚差點掉了下來。羅東見識了他懦弱的一麵,再也無心作對。自己能與朱總合作,剛來神曲時他曾想到過天上哪能掉餡餅?現在總算明白了自己這一段奇遇背後的故事,如此說來,阿蘭在朱總眼裡並不重要,她的死因,不過是控製他的砝碼而已,他徹底放下心來。然而劉流在背後玩陰謀,他怎麼也不能釋懷。兩個人重歸於好,低頭密謀,就像小孩子過家家,說出來是那麼可笑和不嚴肅。

4

申請砂金開采證很快批下來,劉流取了一大包現金往回趕。

劉流拿到批複文件後,州國土局局長說以前神曲縣有人采過砂金,但一無所獲,建議他不要期望太高,也許采砂石料才是正道。對於他的好意劉流隻能表示感謝,至於能不能挖到確實要看上天的意思,劉流想起了夏拉活佛,佛爺的麵容立即出現了,對他笑而不語。

洄水灣的基地初具規模,一排藍色的板房整整齊齊地排列在江邊,近處的工地一片繁忙,電焊機火花四濺,靠水處,采金船的輪廓清晰可見。牛大偉和尹重去金灘還沒回來,基地裡隻剩下劉豔貴留守。

她的臉曬黑了,挽起袖子在補衣服,不細看哪裡還有漂亮媳婦的影子?劉流與她並肩麵江而坐,兩個人盼著采金船能夠早日下水。胡總工發來郵件,指出了尋找砂金最有利的幾個地段,並且提出來目前的采金船開采的方量太小,很有必要速戰速決。劉流根據老彭的建議對原計劃做了調整,決定以洄水灣作為中心向上下遊輻射。

天快黑的時候,路上駛過一長溜汽車,最前麵有警車開道,她說那肯定是參加植樹儀式的領導們回來了。過了很久牛大偉和尹重還沒有回來,飯菜都涼了,電話打不通,多吉也不知道去哪裡了,莫非他倆碰上了野狼?劉流自言自語。上回譚老板和高總不聽勸,差點死在山上,他想去找,手頭卻沒有車。

又過了一小時,一輛車的燈光終於從路那邊照射過來,他倆回來了。牛大偉從車上下來便氣憤地說參加儀式的領導們順便參觀了金灘,對金灘的采掘很不滿意,要求縣政府製止,並且處罰相關責任人。

尹重補充說朱總和羅東也在場,肯定是他們搗的鬼。

劉流聽明白前因後果,說“兄弟們,彆管這種烏七八糟的所謂內幕,隻管乾好我們自己的!金灘被挖開的地方都已經複墾,開采金灘的砂金並不犯法,咱們明天接著乾。”

話雖這樣說,他還是督促高總早日辦下正式的開采證,高總說專項辦事人員已經出發了,不管遇到什麼困難也要辦下來。辦理采礦證需要各種手續,他又致電楊風,他們項目組有砂鑽設備,請他們的設備進場施工。做完這些,幾個人才覺得又累又餓,開始狼吞虎咽。

吃完飯三個人去幫著電工整理船用配電箱。廠家的技術員很感激,告訴他們照這個速度,再有兩天船就可以下水調試了。牛大偉幾個月沒回中州了,看了看劉流說“你有嫂子陪,我和尹重兩條光棍,這幾天怎麼過喲?”

尹重取笑道“你的女朋友太多了,打光棍是對你的懲罰。”

牛大偉鬱悶至極,躲在自己的板房裡和楊姐打了一晚電話。

天亮的時候尹重醒了,走出屋外見劉流打開了越野車的引擎蓋正在加水,他走過去趴在車門上問劉流有何安排?劉流說“去金灘挖金子啊,發財要趁早。”

劉豔貴招呼他倆吃早飯,尹重問牛大偉怎麼辦?

劉流說估計他昨晚流乾了口水,讓他睡。瞌睡蟲還在尹重腦子裡打轉,他捶著碩大的頭顱後悔不迭。清晨的風很涼,乘著風,白色的越野車出發了,穿梭在高聳入雲的大山之間。

金灘之上機械轟鳴,多吉已經指揮師傅們乾了起來。望著被翻起的沙石,劉流和尹重心裡充滿了期待。但目前畢竟是探礦,隻能按照施工設計方案,選擇性地挖出網格狀探槽,不可能像以前那樣大張旗鼓地隨意開挖。即使挖出的方量有限,到了黃昏,溜槽還是分選出300克金屑。

尹重第一次見到淘砂金的盛況,捧著金子舍不得放手,眼饞地望著暫時不能開挖的部分,讓劉流給高總打電話,請他再加快辦證速度。第二天他們遇上了楊十九帶著幾十個人前來鬨事。

這些人手裡都拿著家夥,不免讓牛大偉想到了被綁架的日子,他不安地看了看劉流,不知該不該下車。

場麵似曾相見,劉流和尹重已經習慣了,推開車門就下去,多吉沒有在現場,看來他還沒下山。見劉流下車,楊十九指揮嘍囉圍住了汽車,很囂張地揮舞著木棒和砍刀,砸得車身“砰砰”作響,嘴裡高呼不準外地人挖金子!劉流並不看他們,走過去笑眯眯地問“楊十九,你這回又想乾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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