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行走的路四周甚少有人通行,隻有一前一後這對相對無話的父子倆。
還有百步左右便到了襄府大門,走在前麵的殷恒在此時突然停下腳步。
他轉身看向身後的殷侯,說道:“父親,我有一事不解,想請父親解惑。”
殷侯跟著停下步子:“你說。”
殷恒便問道:“這些年來,我們殷族一脈對襄族毫無任何助益,此次因父親中了畫皮術後亂言又拖累了公子,可為何襄族還願意一直庇佑我一族?”
“這胤安的所有大族,哪個不是以切身利益先行,襄府始終如一地維護殷族,總不可能是因為我是公子近身懾鬼師的原因吧?”殷恒說到此處,露出了自嘲的笑。
殷侯看了看他的表情,回道:“襄族立世數千年不倒,自有它的處事之法,你我隻需知曉,襄族是我殷族可依附的大族即可。”
殷恒聞言,意識到殷侯並不是真心想要解釋,他心下雖有些納悶,但終究不好再問什麼了。
父子倆繼續朝前走去。
殷侯看著前方殷恒堅挺的背影,眼中閃過一道莫名的情緒。
殷恒並不知道殷族暗中一直充當著襄族在胤安內外的耳目。
還不到時候,告訴他這件事。
此刻,就在殷侯前往襄府的同時,已成為遊擊將軍的徐風揚也特地從軍營趕回了三皇子府。
徐風揚自去軍營報道後,隨侍三皇子的任務,便落到了身為三皇子謀士的顧詠身上。
對於這個安排,徐風揚本來是擔心的,但三皇子執意如此,徐風揚便也不好多說什麼了。
徐風揚抵達三皇子書房門前時,顧詠正巧從房內走出來,兩人剛好碰了個正著。
顧詠見到徐風揚時愣了下,隨即朝他躬身行禮,道:“公子正在等徐將軍您,請快進去吧。”
徐風揚朝他淡淡地點了點頭,隨即大步邁了進去。
顧詠現在原地,朝屋內微微側身,思索一二後,還是提步離去。
當徐風揚來到書房內時,三皇子正站在書案前,隨意地手拿著一根花枝進行修剪。
他的麵前書案上,還攤開著許多根待修剪的花枝。
徐風揚臉上的線條柔和下來,上前朝三皇子行禮問安。
三皇子讓徐風揚入座,徐風揚麵露擔憂地對三皇子道:“陛下在那件事後,可有對殿下心生芥蒂?”
三皇子拾起又一根花枝開始修剪,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答道:“無礙,得幸有恭公子及時出現相幫。”
徐風揚愣了下,隨即明白過來,他放下心,又道:“恭族曆來中立,不站隊任何一方,若是殿下能將恭公子收入麾下,定能如虎添翼。”
三皇子視線依然停在花枝的修剪上:“你去軍營呆了幾日,倒是也學會未雨綢繆了,連人也變得聒噪了幾分。”
徐風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屬下既已進了軍營,既然能幫上殿下,自然是要為殿下開始籌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