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容長老將月籬的那抹鬼靈養成一縷神魂的。”
“月籬已離世,他如何能得到月籬的鬼靈?”襄玉不解道。
狸奴:“我也對此事困惑,所以今日偷偷進入阿言的意識,總算找到了答案。
“月籬曾經去尋找及笄禮鬼以救回擄走的祈福舞姬,過程中她遇到一名書鬼,月籬為讓書鬼幫她尋得三色雲曇,當時便取了她自己的一節肋骨化為一抹鬼靈作為交換條件,讓其與書鬼融為一體,生成《鬼物言誌》一書。”
襄玉聽完後,久久不語。
第二日,他們再出發去拜見容齊,並在得到容齊的準允下,讓襄玉單獨與阿言相見。
“我今日來,是有事找你,你可彆像上次那般,不打聲招呼就消失了。”襄玉口氣不自覺地放溫柔幾分,帶著誘哄。
阿言歪著腦袋看他。
她覺得眼前這個男人長得當真是漂亮,在見到他之前,她見過最漂亮的人是主上,而這個男人跟她主上長得竟不分上下。
阿言在打量襄玉,襄玉也在打量阿言。
阿言的容貌和月籬幾乎一模一樣,雙眼跟月籬也是十分相似,亮晶晶的清透到底,是一雙十分靈動如鹿眸的雙眼。
但眼神比月籬少了幾分狡黠,多了平和之氣。
這點莫不是因為容齊的那抹意識所致。
“阿言,你可認得我?”襄玉蹲下身,問她道。
阿言搖搖頭。
“可我認得你。”襄玉露出苦澀的一笑道。
……
“這一次,她又不記得我了,徹底不記得了……”襄玉疲憊地扶額,坐在燈下,眼色晦暗不明。
狸奴和殷恒互看對方一眼,兩人臉上皆暗自歎了口氣。
窗外蟬聲乍起,又一年的盛夏即將來臨。
一切都回不到過去。
但卻又回到了過去。
十年後。
鵝毛大雪飄飛,漫天白茫茫一片,胤安國泰民安,家家戶戶門前紅燈籠掛著,歡天喜地等著今夜守歲,迎接新一年到來。
剛過午後不久,天色便暗下來。
難得換上了一身喜慶的暗紅色寬袖長袍的狸奴在府中忙著安排下人布置府中內外。
“那邊的燈籠掛高點,往左移。”
“再派人去多挖幾壇子籬花酒吧,府中有客來。”
……
“狸奴鬼侍,容長老和言姑娘來了。”一名小廝快跑進來,歡喜道。
“快迎!”狸奴放下手頭的事情,連忙跟著小廝朝正門方向而去。
襄府正門前,停著一輛黑楠木馬車,馬車上正走下兩人,一襲青色披肩,內搭墨色寬袖廣衫,麵容俊美的容齊。
緊接著走下來的人,是身著一襲紅衣,頭綰丫髻的阿言。
阿言今年剛及笄,已經成長為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眉目間,一顰一笑之下,與月籬全然無差。
看得站在門邊的狸奴狠狠地晃了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