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大哥,白蕭這樣進去,會不會被認出來啊?”花楹有點兒擔心。
“肯定會。”仲叔明十分確定“臨江縣的縣尉叫張文虎,此人極為狡詐。他一個月前,就到處搜羅人手,定是為了捉你。此刻縣裡就是飛進去一隻蒼蠅,都會被細細盤查,更彆說白公子了。”
“啊,那怎麼辦啊?白蕭豈不是很危險。”花楹大眼睛滿是憂愁。
“我倒是有個辦法,你二人偽裝成我的手下,張文虎認得我,以為我受不住誘惑,帶著小弟來分一杯羹了,自然不會過多關注你們。你二人進城後,儘量少些耽擱,天黑之前從城東離開即可。”
白蕭點了點頭“既如此,那便闖一闖這烏煙瘴氣的蛇窟了。”他又看向花楹,問“你怕不怕?”
“當然不怕!白蕭,你彆擔心,我武功可厲害啦!到時候準會打得他們屁滾尿流的。”
白蕭不由自主地,拍了拍花楹的小腦袋“真是個粗魯的丫頭。”。
花楹吐了吐舌頭,自己好幾天沒有洗頭,白蕭竟也不嫌臟了,真是稀奇。當然,她識相的沒有開口。
三人商定完畢,牽著馬來到了城門口。守城的衙役,認得仲叔明,看都沒看,便讓他身後帶著鬥笠的白蕭與花楹進了城。
臨江縣比不上昭馬城的富庶,街上三三倆倆的行人,街旁的商戶也冷冷清清的。
仲叔明帶著他倆,來到了一個叫如意布莊的鋪子前,停住了腳步“那老人家說過,她兒子便在此做學徒,花楹,你進去問問,把東西給他立馬就出來。”
花楹點了點頭,剛想進去,突然又折回來了。她湊到白蕭身邊,臉皮挺厚地問“你身上有沒有錢啊?上次破廟裡生火,燒了一件襯衣,我想再買一件。”
“怎麼,花楹姑娘做善人,偷偷把錢都留給老人家了,自己倒窮得沒錢買衣裳啦?”白蕭雖然打趣她,但還是掏了錢準備給她。剛準備遞過去,他卻收了回來“還是我來買吧,你眼光不行。”說完便跟她一起進了布莊。
布莊裡沒有什麼客人,就兩個女子在挑著布匹。掌櫃的在櫃台後撥著算盤,花楹走過去問“請問這兒有個叫馮三的人嗎?”
掌櫃的抬頭,見她衣著樸素,沒什麼好臉色“有事兒?”
“我從馮家村過來,他娘讓我給他捎點東西。”
“放這兒吧!”掌櫃的不耐煩道,說完繼續低頭算賬。
“我想見見他,你能幫我叫一下嗎?”花楹懇求道。
“出去出去,彆耽誤我做生意。”掌櫃的乾乾瘦瘦,此刻一皺眉,像個餓了幾天的山羊,怪不討人喜歡的。
“你也太不講道理了。”花楹急了“我把東西給他就走,再說,他娘一個人在村子裡孤苦無依,連飯也吃不上,總得告訴他一下啊!”
“哼!飯都吃不上,這不還有野菜嗎?餓不死!”
“你!”花楹真想揍他了,可又怕惹出動靜來連累白蕭。她準備走,可突然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是野菜的?你就是馮三!”
“是不是又有什麼關係?把這臟罐子也帶走。一年到頭,除了野菜還是野菜,真是給我添堵。”掌櫃的很厭惡這個罐子,看都不看一眼。
“你,又不是給你吃的,奶奶說帶給她孫女的,你既然是奶奶的兒子,回去帶給你女兒吧。”
“帶個屁,那丫頭早死了,你到她墳前給她吧。”
白蕭剛剛在給花楹挑襯衣,沒有理會這邊的動靜。他挑完準備付錢時,花楹朝他告狀了。
馮三看白蕭衣著也很破舊,根本就沒把他倆放在眼裡。他冷笑道“想來她也不認識什麼富貴之人,你們回去告訴她,巧姐兒死了,彆再送了。”
他看白蕭手上還拿著襯衣,接著說“這件也不賣了,你倆愛上哪兒買就上哪兒買去,彆在我這兒冒著窮酸氣。”
白蕭從小到大,可沒受過這種侮辱。他突然轉頭對花楹道“花楹,你知道棄養父母,在我朝要判幾年嗎?”
花楹無知地搖了搖頭。
“十年。這掌櫃的可能不怕,他娘定不會去衙門告他。可你說,我要是告訴他東家,他東家可不一定敢用這種人吧!”
花楹配合地點點頭“那是自然!要我我就不敢請這種混蛋,可,可這不是他的鋪子嗎?”
白蕭嗤笑道“瞧掌櫃這窩囊樣兒,可沒有這個本事。”
突然,有個女子插話進來“不錯,這鋪子乃是我家的產業。”
花楹抬眼望去,是剛剛在鋪子裡選衣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