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七年,六月末。
遼西鮮卑一族與匈奴一族暗中聯盟,約定同一時間向大漢北地並、幽兩州發起進攻,同時,烏桓一族亦是抓住時機,統一了部落,並與另外兩族接洽,商定一起進攻大漢!
因北方三族突然結為聯盟,同時攜帶將近百萬大軍壓境,來勢洶洶,攻勢迅疾!
兩州守軍措不及防間,儘皆傷亡慘重。
但好在,目前尚未傳出城池被攻陷的消息,而同時,大漢天子也已派遣大軍,前往支援北方。
......
幽州,上穀郡。
“衝啊!兒郎們,隻要打開前方城門,糧食、女人,應有儘有!”
“第一個攻進城池者,賞奴隸十名,牛羊千匹!”
“衝啊!!!”
“...”
“快!!!繼續倒滾石!!倒金湯!!!”
隻見上穀郡邊界城牆之上,一名身材魁梧但卻滿身血汙的壯年將領,嗓音嘶啞的大吼道!
話語剛落,便將城牆之上的守軍們,便開始瘋狂的向著下方扔出巨石,還有倒下早已熬製好的金湯!
“啊!!!”
而下方那些正在攀爬城牆的士兵,便是遭受了迎頭痛擊。
不是被巨石砸死,就是被潑灑的金湯,燙至全身起泡,最後墜入城牆之下,甩為肉泥,更有無辜者,被其所禍害,慘遭砸死!
“啊!!!好痛啊!!!”
僥幸摔下城牆,而未死者,卻也是滿臉痛苦模樣的躺在地上,嘶啞呻吟著...
“該死!給我攻!!!給我繼續攻擊!!!”
城牆外側的大軍之中,某位好似統帥地位者,見得這般場景,不由氣急敗壞的怒吼道。
“首領,我們的先頭部隊已經傷亡過半,勢頭更是開始變緩,現在不宜繼續進攻了啊...”
統帥者身旁,一名身穿骨質甲胃的壯年男子,卻是出言勸告道。
“哼!那依你之見,我們現在就要再次撤退不成?!”
統帥者怒目瞪視著出言者道。
“首領,我們雖然與羌渠約定一同攻打大漢北方城池,但我們的兒郎隻有三十餘萬左右,實在不宜消耗太大啊!”
“如果現在就這般不顧傷亡,也要攻破眼前的上穀郡的話,那麼之後如若那羌渠不守約定,我們可就成了他人眼中的待宰羔羊了!”
“而且,還有一個烏桓的冒頓正在虎視眈眈,我們就算要攻城,也可等到冒頓的軍隊到來之後,合力攻城。”
出言者低頭講述了自己所思考到的利害關係。
“嗯...”
“你所說的,倒也有些道理。”
統帥者思索了幾息後,望見前方城池依舊是久功不下,便是一聲大喝道:
“傳令下去!鳴金收兵!!”
“是!首領!”
身旁的出言者聞言後,連忙欣喜的點頭道。
“這個軻比能,倒也的確如同傳聞之中一般驍勇善戰,還精通漢人的戰爭計策,倒也是個不錯的下屬...”
“哼,冒頓,我檀石槐就先等你來再說!”
“想要待在後麵,好撿便宜?”
“門都沒有!”
“我鮮卑的兒郎也不能白白送死!”
統帥者,也就是目前鮮卑一族的首領,檀石槐,暗自森然冷笑道。
緊接著,便是驅馬向著後方十裡地的營寨而去。
......
“收兵了,他們收兵了!!”
“太好了,再要繼續片刻,我可就脫力了...”
“嗚嗚...”
“李狗子,說好的一起建功立業,一起斬殺蠻夷的呢?!你為何先離我而去了?!”
“你醒醒!!!醒醒啊!!!”
“...”
硝煙未消的城牆之上,眾多守衛在見到進犯的鮮卑一族退去之後,便是鬆了口氣,可緊接著,身旁同伴的生死,卻是傳來道道淒厲的哭喊之聲,聞之而讓人神傷...
“唉...”
城牆之上的守衛軍將領見得此等畫麵,卻是不由的長聲一歎...
“將軍,您身體如何,要不要先回城中休息片刻?”
身旁的一名親衛連忙上前詢問道。
“不用,鮮卑一族一日不退,我鄒靖便一日不離開此處城牆!”
壯年將領,也即是幽州劉虞帳下的破虜校尉,鄒靖滿是正色的言道。
“對了,刺史大人可有文函傳來?”
鄒靖想起此時上穀郡還有旁邊的漁陽郡儘皆受到了鮮卑一族的入侵,便是向著身旁的親衛詢問道。
“啟稟將軍,刺史大人之前傳來文函,說是已經稟明天子,將幽、並兩州的情況儘數上報了,此時,恐怕援軍還在趕來的路上吧。”
作為鄒靖的親衛,他自然知曉自己的將軍說想要知道的事情是什麼。
“唉,還在趕來的路上...”
鄒靖聞言再次一歎,繼而又言道:
“因為鮮卑一族的突然襲擊,我們城中的守城器具已是庫存不多,雖說後方已在快速調備各種物資,可我們現在...”
“唉!這些蠻夷,實在可恨!!”
鄒靖望著身旁許許多多雙目含淚,麵容淒苦的將士們,便不由心中感到一痛!
“這些都是大漢的好兒郎啊!他們都是好樣的!!”
“將軍放心,我等必定守至最後一兵一卒!絕對不讓任何蠻夷侵染我大漢領土!”
身後親衛見得鄒靖這般模樣,便是粗著嗓子大喝道。
“沒錯!”
一名原本因自己的同伴身死而顯得有些絕望的士兵,聽聞了這名親衛的大喊後,便是擦拭了眼角的淚水,緊接著起身,雙目通紅的望著鄒靖道:
“我等必定戰至最後一兵一卒,與將軍共生死,與上穀郡共存亡!!!”
“沒錯!”
“我們...”
越來越多的士兵聞聲而起,儘皆齊聲大喝道。
“鄒靖...在這裡,為上穀郡乃至整個幽州整個大漢的平民,謝過各位了!”
鄒靖虎目含淚的望著眼前這讓他心情激蕩的一幕,躬身深沉一拜道!
“將軍,我等皆為漢民,同時身為邊界守衛,此乃分內之事也!”
親衛單膝一歸道。
“此乃分內之事也!”
身旁一眾守衛軍士儘皆單膝跪地道。
“有諸位相助,何愁不能震懾蠻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