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府彆院,歸藏閣內。
夏日夜晚的景色寧靜而秀美。
高大的梧桐樹投下斑駁的樹影,微風拂過,樹葉輕輕搖曳,沙沙作響,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
月光透過葉間的縫隙,灑在青石地麵上,形成點點光斑,潔白而清冷。
整個歸藏閣宛如一個靜謐的小世界,隔絕了外界的喧囂。
窗欞前,裴文風穿著一身青色的長衫,衣服退至腰間,一襲頭發黑如鴉羽,長及腰際,隨風飄動。
雲蒼看著麵前擦洗完留下的一盆血水,氣不打一處來,“少主,我就半日沒跟著你,就出了這麼大的事。”
他又仔細檢查了一下裴文風的傷口,發現傷口雖然深,但所幸沒有傷到要害。
“少主,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雲蒼關切地問道。
裴文風輕輕搖了搖頭,“還好,隻是失血些許,有些虛弱。”
雲蒼鬆了一口氣,繼續處理起傷口來。
他先用酒水洗淨傷口,然後再塗上藥膏,最後用乾淨的紗布包紮好。
他極為小心地將裴文風的傷口一圈圈用紗布包裹好,麵露擔憂道,“看來這次北疆派來的都是高手,竟能將你傷成這樣。”
裴文風神色頗為凝重,他回頭看了看肩胛處,嘗試著動了動手腕,“內力不一般,此人武力值至少能在北疆排進前十。”
雲蒼將藥膏收起來,叮囑他暫時不要亂動,然後才說道,“我今日去了益州那邊查探,發現押送如雲的隊伍沒有活口,全軍覆沒了。”
裴文風穿衣服的動作放緩了片刻,“如雲呢?沒見到屍體吧。虺隱那邊怎麼說?”
“沒見著如雲的屍體,看來她應該是被人綁走了。虺隱說是有兩路不明人士襲擊了隊伍,還在追查如雲的下落。”
“看來,家族裡出了內賊了,這事兒告知了裴知行沒?”
雲蒼:“告知了。”
閣內的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各類典籍,泛著淡淡的墨香,與周圍的檀香、沉香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令人心曠神怡的氣息。
書架的角落裡,一盆盆蘭花靜靜地生長著,為這清雅之地增添了幾分生機。
裴文風穿好衣服後,起身將其中一盆蘭花旋轉了一下。
“哢噠!”一聲。
書架緩慢分開,露出一間寬敞的密室。
雲蒼見裴文風還要進去密室看賬本,蹙了蹙眉頭倒道,“少主傷得這般重了,還看那些勞什子賬冊乾啥?”
他笑了笑,靜靜地坐在密室裡看起賬本來。
偶爾算盤的撥弄聲噠噠作響。
雲蒼心裡不痛快,“你傷得這般重,那宋姑娘有關心過嗎?也彆怪我多嘴,我看少主你是剃頭擔子一頭熱。”
他見裴文風毫不在意,瞬間急了。
這天下姑娘有哪個是他的少主配不上的,怎麼偏偏就認準了這宋姑娘了。
“少主你有沒有聽我說啊,你到底喜歡那宋姑娘什麼?我這想來想去,這宋姑娘也就嘴巴厲害了點......”
裴文風聽到這兒,放下了賬本,認真思考起來。
片刻,他笑道,“無他,隻是情不知所起。”
雲蒼抱著藥箱的手一抖,情不知所起?
意思是少主也不知道他喜歡宋姑娘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