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內衛!
“天下第一商!”
張思進楞了足足半盞茶的功夫,對著牌匾重重叩頭,“多謝陛下聖恩!”
祿東山又扶起張思進,微笑一聲,“張家主可莫要落了‘天下第一商’的名頭,以後可要多加努力,莫要局限於綿州西蜀,要心向天下。”
張思進重重點頭,“祿公公,請進!”
祿東山微微點頭致意,又回頭看了一眼於有俊,後者揮了揮手,祿東山這才踏步前行。
公孫劍默默來到於有俊身邊,“你說這來頭不小的大太監來咱們綿州乾嘛?還給張兄這麼一大塊牌匾,以後張家可就發達了,一飛衝天指日可待。”
於有俊努了努嘴,“如果不看祿東山對我客氣的模樣,咱們打下了綿州,與收複西蜀僅差一步之遙,理應封賞,應該是好事,可這祿東山行為舉止有些怪異,我看他的客氣不像是出於禮貌,好像夾帶著一絲……愧疚,對就是愧疚,我和他沒什麼交集,應該不會有此情緒。”
“你說他是不是因為隻給張家帶了一塊牌匾,沒有關於咱們中州軍的封賞,所以麵帶愧色?”
“堂堂大內首宦應該不至於這般沒出息吧。”
公孫劍聳了聳肩,嬉笑道“那誰知道,反正答案就在他懷中,如果有什麼事,等他宣旨就是。”
二人頗有些長舌婦的嫌疑在門口閒談了許久,直到丫鬟過來喊了一聲,二人這才踏入廳堂。
祿東山見二人進入又微微起身示意,“於將軍,彆來無恙。”
於有俊皺了皺眉頭,“我……見過你?”
祿東山笑了笑,“將軍怎會識得咱家,當初於將軍跟隨叛臣李自真入京的時候,咱家那時候不過是一個小太監罷了,隻跟隨義父遠遠的見著一麵。”
“說來慚愧,那次也是我第一次入京,心懷忐忑坐立不安,不敢隨意打量,也就沒看著祿公公。”
“頭一回進宮都是如此,可不能東張西望,被哪個心懷鬼胎的小雜碎看見了,再告你一個無禮之舉,於將軍可就吃了一個大大的啞巴虧了。”
祿東山微笑說著,聲音雖然十分陰柔,但其中善意溢於言表,宮中便是如此,事事都得小心翼翼,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一旦做錯了事,無人上心還好,若是被有心之人暗中拿捏一番,就算不死不傷也夠惡心的。
於有俊寒暄過後言歸正傳,“不知祿公公此次不遠萬裡親自前來西蜀,所為何事?”
一個王朝首宦可是不能輕易出京的,一旦出京必有大事發生,最起碼也是皇帝極為看重的事情。
“喲,你看咱家這腦袋,來到這綿州之地,被中州軍所感染,一時間給忘了大事,咱家這還有一道聖旨沒宣讀呢。”
於有俊帶著中州軍武將起身,靜等宣旨,那張思進更是又一次直接跪在地上。
大宦官也跟著起身壓了壓手掌,“諸位莫急,張家主也快快起身,陛下吩咐過了,這道聖旨不急著下,等到老奴回京之前再下,陛下還說了,讓老奴替他掌掌眼,看看哪位是公孫劍公孫將軍。”
於有俊眉頭輕蹙,其餘將領也不自覺的將目光看向了公孫劍,後者為一臉的茫然,自己名不轉經傳的小角色,還能讓這種大人物上心?
公孫劍抱拳作揖,“祿公公,末將便是中州軍將領公孫劍。”
祿東山起身看了幾眼,嘖嘖稱奇道“從入城到入府,咱家就一直在觀察你,沒想到,還真是公孫將軍,公孫將軍年少有成,氣宇軒昂英氣勃發,果然是大周新生翹楚。”
“祿公公謬讚了。”
祿東山在心中暗暗記下,此次親自前來,不僅要下發聖旨,還有兩個足以震驚朝野的大事,其中一件大事讓他對於有俊有些愧疚之心,另一件可是要好好看看公孫劍的為人,畢竟李家可不允許出現沽名釣譽登徒浪子之人。
這次一看,祿東山感覺對公孫劍從第一眼的眼緣就極好,至少外在不是那麼讓人不舒服,整體而言雖然看不出有多魁梧健碩,倒也有一種內斂的氣勢,不愧是陛下與三教前輩所說的命宮人選。
祿東山微微點頭,反正他是對公孫劍極為滿意,但畢竟最終還要由陛下定奪,自己的想法可左右不了陛下。
唯一一點就是不知道公孫劍內在為人如何,還需要靜心觀察一段時間,從他自身以及其他人口中琢磨出一些東西來,方可下一個囫圇定論。
公孫劍被祿東山那雙好看的陰柔眸子盯得渾身發毛,被一個不男不女的陰陽人這般看著本就是一件不舒服的事情,而且這陰陽人臉上還掛著迷之笑容,更是讓他內心一陣翻騰。
“祿公公,還有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