錐痛!
“救我……”
“救我……”
“媽媽,你怎麼不來救我……”
“媽媽……”
“寶寶……”
濃濃的煙霧裡,一個嬰兒模樣的人躲在角落裡哭泣,他趴在牆側,肉肉的小手不時抹著傷心的眼淚,那眼淚如同鮮血般紅豔,嚇得林越溪踉蹌在地。
更疊沉重的呼吸,抬頭卻是一片空白,耳邊淨是嬰兒的哭啼聲。
“不要……”她被驚醒,猛地睜開眼睛,呆呆地望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孩子,你醒了。”蒼老卻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不大不小的回響,她想動,卻怎麼都動不了。
“孩子……”老婦人拿手在林越溪的眼前晃了幾下,發現她隻睜著眼,再無任何彆的動作,試探她的鼻息,呼吸若有若無。
覺察到不對勁,老婦人立馬將此事告知了門外的保鏢,很快,幾名醫護人員趕了過來,老婦人站在角落,緊緊盯著他們的動作,她隻覺得床上的女孩兒十分可憐,送進來時全身是傷,裙子上都是凝固的血汙。
那天夜裡,她就守在門外,眼睜睜看著那些人用冰冷的手術刀剜進女孩的肚子,剜出一個死胎,她耳朵不大好,卻清晰地聽見了女孩夢中的哭訴,多麼悲切的聲音啊,聽得她的心尖兒止不住地顫抖。
“先生。”
摩天大廈的頂層,男人佇立窗邊,俯瞰著腳下繁榮的風景。
“怎麼?她要死了?”男人淡淡開口,走到沙發邊坐下,隨意挑了一份文件似看非看。
“醫生說,由於受到的打激太大,林小姐一時難以承受,便從心裡選擇了抗拒,所以她人雖然醒了,身體卻依然在沉睡。”夏一瞥著男人的表情,腦裡反複措辭,小心翼翼地開口。
“那就是還沒死?”楚修奕的臉頓時沉了下去,甩手將那文件重重地扔在了夏一腳邊,“通知企劃部,所有方案重做。”
“是。”夏一應道,將散落在地的文件一一撿起,不敢猜測老板的怒意到底來自林越溪還活著的消息,還是這些不如人意的企劃案。
“先生,那……林小姐那邊……”淩厲的眼神從他身上一掃而過,他噤聲,默默垂下頭去。
“從現在開始,我不想聽到有關那女人的任何消息,除非她死。”男人斂了幾分寒意,雙手插兜,疲憊地靠著沙發,腦海浮現出顧可薇模糊的容顏,怎麼模糊了呢?他明明記得那麼真切!
他懊惱地睜開眼睛,眼前閃過林越溪昏迷前蒼白的臉,清晰的輪廓,讓他恨之入骨。
林越溪就這麼如死人一般,對外界沒有一絲回應,日夜睜著眼皮,眼裡布滿了血絲。
學院的人都說她是中了邪,不敢靠近半步,隻有每日照顧她的老婦人從不害怕,她知她心裡有苦,便心疼地守護在她身側,偶爾同她說些外邊有趣的小事兒。
老婦人叫王曼,是學院的老保潔了,住在不遠處的廢棄站,孤家寡人一個,當初學院聘用她,也是看中她為人老實,又無親朋好友。
畢竟這學院裡的肮臟交易數不勝數,還是需要些可以守口如瓶的人。
這天,王曼如往常一樣來給林越溪擦拭身體,她將水盆放在凳子上,輕輕掀開林越溪的衣袖,忽的想起什麼來,和藹一笑,同她說起今天遇到的趣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