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佞臣!
陳壽明顯能感覺到,周圍一道道目光朝著自己射來。
他這次是代表將軍府來的,這個身份,就值得彆人側目而視。
征西將軍府作為最後一個擁有軍政一體權力的封疆大吏,實際上等同於藩鎮,朝中不知道多少人對它視若眼中釘肉中刺。
這部分人大多是文臣,他們害怕武將擁有自己控製不了的權力。
敵視征西將軍府的,又分為兩部分,一種是極端仇視,恨不得把將軍府徹底鏟除。涼州寧願給番邦外族,也不能在武將的控製下;還有一種是理智派,他們也想廢除將軍府,不過他們卻清楚,現在不是時候。因為隻有將軍府,或者說隻有李家,能帶著西涼兵抵禦異族。
陳壽不管這些,他今天來,就是代表李家,接受皇帝的憤怒。
龍榻上的老皇帝,根本不在乎陳壽的感受,他隻需要陳壽傳話給將軍府,說這幾件和皇帝無關,皇帝陛下也很生氣就行了。
老皇帝也沒有多少耐心和他做戲,匆匆揮手示意他離開。
走出如在夢裡的避暑宮,陳壽一時有些踟躕,要回去東宮麼?和她說也沒有多大的意義,單純的再讓她傷心一次而已。
而遠在涼州府的李靈越,聽到消息之後,還不知道難過成什麼樣子,自己又不能陪在她身邊。想到這兒,陳壽長歎一口氣,繼續往前走。
突然遠處幾個少年跳著招手,陳壽抬頭一看,是張和、趙鴻,自己的哼哈二將。
前幾天讓他們找個院子租下,陳壽還沒來得及過問,匆匆加快腳步,走近了之後,張和雙眼放光“管事大人,聽說陛下親自召見你了。”
陳壽能理解他們的興奮,麵聖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了不起的事了。
但是陳壽卻提不起半點興奮來,他低聲道“大公子李錦死了,被人削去了首級。”
“什麼人乾的!”
趙鴻竟然有些怒氣,他們這些人的父輩,在將軍府的率領下,戰死沙場,依然難改他們對將軍府的忠誠。
西涼有這些人,有這種民望,是一輩輩的李家人積攢起來的,朝廷想要削西涼將軍府的藩,難如登天啊。
“院子租好了麼?”
張和點了點頭,道“就在城西的竹杖街,離東宮不算遠,管事出門也方便。”
兩個人帶著陳壽,駕車來到這處小院,雖然不如這幾天所見的雄偉豪奢,但是也乾淨清幽。
兩麵通風的主臥內,涼風習習,十分舒服。
家具床鋪一塵不染,應該是灑掃過了,院子裡十來個小兵,都眼巴巴地看著陳壽。
陳壽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給這些親兵錢了,他們在汴梁沒有生計,留給他們的錢估計都租房用了。
陳壽趕緊讓張和驅車,隨自己去東宮拿一點錢回來花費。
陳壽自己認了四個乾爹,都不是缺錢的主,而且沒啥後人子侄,他根本不缺錢。
進了東宮,陳壽來到自己的宿房內,從床下拿出一個布囊,遞給張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