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不了,撤吧。”
“他媽的,這群泥腿子真是猖狂!”
“閉嘴,撤!”
在“公審大會”的角落中,潛伏在淥口戍的探子間諜並不少,而且成分極其複雜,但因為“勞人黨”特殊的排查製度,使得不同單位的探子,根本沒辦法有效傳遞消息,情報共享也成了奢望。
基本上一些行動,都成了單線的孤狼行動,根本沒有外援。
比如這次“公審大會”,有個水利局副局長姓武,乃是武士彠之後,長安武氏專門派出了家中的好手,想要營救這個副局長。
原本以為相對輕鬆的事情,結果價錢一加再加,也不見成效。
這些好手進入湖南境內,是以走私商的身份,抵達昭山鎮,又換了一個“奴兵”的身份,長官早就被槍斃的一乾二淨,所以身份上暴露的可能比較低。
以挑夫為業,一路扛著竹竿和籮筐,南下抵達了淥口戍,在這裡做工就是三個多月,因為辦事勤快,又熱心腸,結果一個人分到了三畝多的田,在“株洲”結了社,五十個壯勞力成為“株洲”十二村五組的村民社員。
可以說事情發展到這種程度,也是超出了武氏營救人員的預料。
事情怎麼就到了這一步呢?
現在就算離開湖南,返回長安,有一說一,在湖南這裡接近五個月的經曆,是真的不想跟任何人提起。
實在是丟人。
怎麼說?
不但人沒有救出來,還幫“勞人黨”種地幾個月?!
簡直是晦氣。
本想著“公審大會”之前會有鬆懈,結果來了一堆看熱鬨的,本地的安保排查比平日裡的強度,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營救的可能性就是零,都不用幾乎。
伴隨著“砰砰”作響的槍聲,除了默默地歎口氣,還得跟周圍的老百姓一樣,表現的極為高興、熱情。
這種滋味,真是複雜極了。
“今天夜裡,咱們就走。”
“五哥,放心吧,這地方我是一天都不想呆了。這錢拿的是太不容易了。”
“老九、十二,都靈醒點。”
“好嘞。”
武氏的營救人員,跟普通百姓一樣,回到了“株洲”十二村五組,這裡原本是沙地跟蘆葦蕩混雜,諸多水窪水坑被填平之後,又修了一些過河的“埠頭”,整個五組就像是被一條小河包圍,宛若天然的護城河,隻有“埠頭”可以跟外界出入。
一眼望去,曾經的孬田,也是修整得整整齊齊,田地溝渠都是嶄新的,兩畝地之間的“界碑”,往往就是一根成活沒有多少個月的柳枝。
這柳枝,早就是樹葉修長,隻是因為天氣熱,略顯衰敗。
幾個人踩著芒鞋,武氏老八看著一片剛剛翻耕好的水田,昨天才放的水,等差不多了,就會將漚好的肥混進去,再翻上一遍。
有了這個底肥,再加上河泥做的田基,今年的地力,是相當不錯的。
硬上也能有個五百斤,在關中省,那已經是上田了。
倘若用上長安的化肥,還能再提一提產量。
過了“埠頭”,武八郎又看到了一處“社屋”,他們畢竟是新結社的村民,互相之間沒什麼血脈親情,所以,“社屋”並不供奉祖宗,隻有麥王爺的神像,還有一台“進步一號”蒸汽機。
是的,和其他組不一樣,他們“株洲”十二村五組,能人還是不少的,會用“進步一號”蒸汽機的人才也有。
接上雙犁頭,翻耕的速度比十頭牛還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