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劍書!
隨著陸風白的言語結束,這位尋寒山的李長老再也看不清其身影所在。
明明就在前方,卻根本看不真切。
突然他隻覺耳畔一道勁風刮過!
出於本能反應的橫刀格擋而去,結果撲了空?
陸風白其刀刃猛然從他的正前方揮斬過來,待其反應過來時,手中刀刃隻得勉強打偏漆夜的些許勁道。
黑色的刀刃依舊嵌入了其血肉之中,不等陸風白再發力催刀斬下,這位李長老已是苦不堪言。
就在這時,有道人影從尋寒山陣後方閃出,腳踏罡步而行。
隻見得那人使得一柄鐵棍,先是一撥,又是一挑,全數擊打在了漆夜之上。
陸風白看清來人跟腳,立即向後退步。
白袍瞬息之間,便與這新入陣中之人拉開十數步距離。
“山主有令,先行退回山中!掩護眾弟子儘快撤離!”那人開口說道。
身受重傷的李長老,斜眼一瞟看清了來者麵容,立即向後退去。
“將左右兩側賊人悉數屏退,即刻退回山中!”
聽到撤離指令,原本還在與林滿六、崇嬰等人苦戰的尋寒山弟子,皆是一同合力結陣震散圍攻的弈劍山莊弟子,開始向後退去。
此時的短衫少年早已衝出陣中,先前陸辭善將自己換出之後,又是殺敵數人,將右側戰局穩固下去。
崇嬰一側,壓力算是最小,方才有幾次這尋寒山結陣之人想要強行出手,襲傷弈劍山莊弟子,都被粉衣少年逼退。
隻要中間那人出現得再晚些,恐怕崇嬰這頭就能率先突破。
手持鐵棍的男子掃了一眼正前方陸風白,又斜眼看向了林滿六。
“陸莊主拜山的方式,倒是特彆的很啊”
陸風白手持漆夜,指向提棍男子,言語出聲“倒是不及圖山主半分,今日前來便是要讓圖鬥交代一下,是如何暗算鑄劍峰的?”
後者手中鐵棍一揚,整個人便橫站山門正下方,做那斷後之人。
“隻是傷了些看門護院的陸莊主倒也不必如此張狂!”
在兩人說話之際,原先結陣的尋寒山弟子悉數退入山門之後,朝主峰“號王”退去。
陸風白雙眼微眯,手中漆夜也重新杵地,沒有絲毫進行追擊的意圖。
他在盯著那名提棍男子的下一步動作
可眼前的這名男子,見尋寒山弟子全數退去,竟是收了鐵棍言語兩字“禦騎”
不等眾人反應,身形就向山道一旁閃去。
有弈劍山莊弟子想要阻攔,被林滿六攔阻下來。
此人,是那日在杭州城中伏擊他的人。
當時被陳七師姐打退,如今卻能在陸莊主手中救下人來,看來這卻邪當真了得
其實前不久初至嶽州時,短衫少年從葉當聽口中,得知了“八將”一說。
事後他便私下又問了問老騙子,葉當聽知無不言。
與陸清見麵那晚,遇到的裴憶情為八將其三的“詭醫”。
其身旁的少年,是為八將其四“寒魄”。
而與老騙子關係最為奇妙的葉成竹,是為八將其二“青竹”。
林滿六對於這名持棍男子,心中有了一些猜測,此人定是八將之一。
對於他的有意提醒,陸風白看著眼前空落落的山門,自顧自笑言出聲。
“還用不著外人來提醒,稍後煩請陌兄與我三弟一同著手準備!”
方才將破陣一事全當看戲的陌景川呼喊應聲“好!陸老弟放心出手便是!”
薛唐簡單應了一聲,就帶領著自己的部下向後離去。
“既然圖鬥有意請君入甕,咱們便先走上一遭!”陸風白一步踏上尋寒山的山門石階。
身後的弈劍山莊弟子,悉數向前跨出一步。
除卻與之年紀相仿的季汀、蕭瀟、江清則等人,又或是那些算作長輩的司氏舊部,更有幾位少年郎在側。
崇嬰雙臂環胸,任憑山風將其粉衣吹的獵獵作響,臉上笑意漸起。
似是他眼中,已看到了山巔的風景。
這幾日裡,聿懷一直表現的言語不多,可能是與莊中弟子還不熟悉?
但此時,也與身側的同袍,說起了些廝殺時的注意事項。
最後是林滿六,前些天的冬雪散去,他早已換回了舊日的短衫。
這身衣飾,最方便的就是打架之時,不必略袖管、彆褲腿。
如何行動自如,便可如何出手,絲毫不會礙手礙腳。
幾人身上,滿是那散不去的少年意氣!
“弈劍山莊眾弟子,隨我向前!走!”陸風白呼喊一聲。
等陸風白言語完畢,身後眾人就隨他一同朝尋寒山主峰而去!
而此時的號王峰,尋寒山主殿前方的廣場之上。
圖鬥高坐馬背,身後長老、執事,連同弟子在內皆是禦馬之姿。
看著從山門處走來的弈劍山莊之流,他斜眼看向了那位被簡單包紮的李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