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發飄逸,一身火紅,似乎帶刺的野玫瑰,誘惑力十足,卻令人不敢褻瀆。就是邢書墨自己,再一次見到笙月的模樣,還是被她的容貌氣質所驚豔。
咕嚕!
邢書墨雙目直瞪,很不爭氣地吞了一口唾沫。
“擦乾淨你的口水,否則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笙月將火折子點亮房間內的燈火,瞬間明亮無比,而她則是吹滅火折子放回身上。
邢書墨暗中拍扇了自己幾個大耳光,急忙用衣袖將自己差點滴在地上的口水擦拭乾淨。
“你怎麼會在這裡?”笙月眼神打量著這個房間。超大的大軟床,非凡昂貴的床上用品,幾個端放著水盆、香爐的木架屹立不倒,牆上的裝飾更是奢華絢麗,非凡的畫畫作業,稀有的皮紙。總的而言,這雅間比許多大戶人家的房中還要華麗。
可惜,如此美好的雅間,此刻卻是淩亂一片,東倒西歪,其中一個空水盆滾到了床底下,一個木架四分五裂不成樣子。
“對啊,我怎麼在這裡?”邢書墨看著雅間內的裝飾,也是一臉發懵,他仔細想了想,猛拍腦袋,說道“我記得了,之前我是和宮欒那家夥喝酒來著,那家夥還真是大度,請我足足喝了三瓶酒,有文君酒,有白玉腴酒,還有——”
“我沒心思問你喝了什麼酒。”笙月聞言,微微皺眉,不悅地說道“我問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記得這裡應該是宮欒的房間。”
“應該——應該是我喝醉了,他把我抬到這裡的。”邢書墨小聲解釋起來。隨後他仔細檢查了自己全身上下,沒有發現被侵害的痕跡後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糟糕!”笙月臉色猛然一變。
“怎麼了?”邢書墨急忙問道,看到笙月的這般表情,他就意識到似乎笙月有難事了。
“中計了。”
“什麼?”
“甕中捉鱉!”笙月朝著邢書墨身後掠去,抓住先前插在牆壁上的匕首,掃視了一眼四周,冷笑說道“甕中捉鱉,好一招請君入甕,宮大人還真是看得起我笙月啊!”
邢書墨也看了一眼整個房間,臉上蒙圈的表情更加迷茫,心中暗想,笙月這個女人是不是發瘋了?
啪啪啪——
忽然,一陣鼓掌聲響了起來,房間門被推開,一群白衣人魚貫而入,層層將笙月圍在中間。而人群中流出一條通道,身穿白衣,腳踏棉鞋的宮欒一步一步走了進來,眼神望向邢書墨的時候,頗為友善地點了點頭。
“笙月小姐,數日不見,可身體安然無恙?宮某這廂有禮了。”宮欒笑嗬嗬的說道,還行了一個貴族禮節,一臉的友善。要不是看著這邊冰冷冷的氣勢,白晃晃的刀劍鋒芒,邢書墨都以為這個場麵應該是好朋友的相見甚歡。
同時,邢書墨的心裡緊張起來。他不是傻子,既然到了這個份上,他早已經知曉事情的一切起源。笙月想要行刺宮欒,於是潛入了宮欒的房間內想要刺殺他,可沒想到躺在房間內睡大覺的是邢書墨,於是才出現了後麵的這些事情。
“宮大人的身體如此堅朗,我怎敢生病倒下?”笙月收起了之前表現在臉上的所有情緒,露出笑容,淡定地笑道。
“所以,笙月小姐你就想要刺殺我?”宮欒眼神如炬,臉上了布滿寒霜,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將整個房間凍成寒冰世界。
宮欒向前一步,他將戴在手上的白手套取了下來,露出了潔白無暇,肌膚宛若女人白皙的修長手指。宮欒的脖子微微一動,哢擦的幾下清脆響聲傳了過來,在劍拔弩張的氛圍中,顯得極其刺耳。
“沒錯。”笙月也不隱瞞,直接點頭說道。“可惜啊,沒想到反過頭來被你狠狠地陰了一下,還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哦不對,我從來都沒有將自己比喻成魔鬼。”
“可是,笙月小姐。”宮欒眼睛眯了起來。“即便在房間內的不是邢小兄弟,而是我宮某,你就如此有自信,能成功刺殺我?”
“同歸於儘。”笙月身軀佇立,語氣淡淡說道。
聞言,宮欒眼皮微微一動,而在一旁的邢書墨心中則是大駭,緊張地祈禱起來,希望這臭女人彆想乾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宮欒臉上的異樣瞬間恢消失,他微微一笑,說道“即便是想要同歸於儘,可宮某覺得,笙月小姐的可能性很低,低到可以忽略不計。”
“所以現在我已經放棄了這個念頭。”
“哦?有趣,有趣!”宮欒大笑幾聲,說道“真沒想到,笙月小姐竟是如此幽默的一個人,若非我們出身不是對立,我倒是希望能與你交個朋友。現在嘛,還真是可惜啊!”
“這句話你說過了。”笙月不屑地掃了宮欒一眼,淡淡說道“不過,若是我們並非敵人,我也不希望成為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