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棋剛要回答,吳阿狗的兒子就將一隻厚厚的信封塞到了陳棋的口袋裡。湐
陳棋是誰?在國際上有“死要錢”之稱,稍微一摸就知道這個錢包起碼有5000元,厚厚一答。
5000元的紅包,哪怕在2023年也不算是個小紅包了,更何況這是1988年,職工平均收入一千多元的時候。
5000元紅包,可以用驚為天人來形容,恐怕全中國99的家庭都拿不出這筆巨款。
陳棋喜歡錢,但他並不是什麼錢都收,於是一把抓住了吳阿狗兒子的手,反過來把信封還給了他。
“拿著,不要推來推去,難看的,咱們好歹是老鄉,當年你爸爸也幫助過我們,所以這個紅包我肯定不會收,而且我可以明確向你們保證,你們爸爸的手術包在我身上,絕對讓他健健康康出院。”
“陳院長,這,這怎麼好意思,我打聽過了,你在國外給人治病起碼要5萬美元,我這5000元人民幣已經隻能算意思意思了……”
“既然你知道我出手有多貴,就知道我根本就不缺錢,所以這錢拿回去,以後給你爸爸買點好吃的補補。另外好好孝順你爸爸吧,他是個好人,好人就一定會有好報的。”湐
陳棋說完,也不管家屬們的表情,揮揮手快速離開了。
吳阿狗的大兒子拿著手裡的信封,眼淚涮一下就流了下來:
“好人,真是一位好院長啊,二弟,你們趕緊去做錦旗,三弟,你馬上去買50隻臘雞,50隻醬鴨,我聽說陳院長特彆喜歡吃臘肉,他不收錢,咱們就送點土特產。”
好嘛,怪不得吳家人能發財,這腦袋真是太聰明了,情商絕逼高,把陳棋的兩大“愛好”都摸透了。
東方不亮西方亮嘛,既然陳院長不收錢,但他是收“土特產”的,那就換個方法繼續送,一定要讓陳院長滿意。
陳院長滿不滿意?
這時候他正站在病房外麵,隔著門縫在悄悄往裡看。湐
白雪已經被重新安排到了一個單人病房裡,其實病房裡有兩張床位,但另外一張床就不安排病人了,相當於是包房。
這時候病房裡沒有其他人,白雪躺在病床上,側著頭聽著嚴世凡在講小時候在山村的生活。
對於城裡長大的白雪來說,大山裡的一草一木,甚至一頭野豬都是那麼稀奇。
嚴世凡也一改之前悶葫蘆的樣子,也慢慢開放了心扉,變得開朗了很多。
兩個曾經受到過感情傷害的年輕男女,似乎正在慢慢彼此吸引,至少是彼此不討厭,這就是個好開頭。
陳棋看著房內的兩人,臉上的“姨母笑”就沒有消失過。
“天上掉下個林妹妹,似一朵輕雲剛出岫。嫻靜猶如花照水,行動好比風拂柳。眼前分明外來客,心底卻似舊時友~~~”湐
當陳棋哼著越劇,心情愉快走出消化內科準備下班的時候,發現實驗樓裡的電燈都亮著。
這個實驗樓屬於“幽門螺旋杆菌”課題組的,目前已經完成了絕大多數基礎研究,所以很多外地的研究員都回去了。
這時候亮著燈,唯一的可能就是蘭麗娟又在加班了。
陳棋歎了口氣,對於妻子的要強挺無奈的,工作和家庭隻能選擇一樣,蘭麗娟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工作上。
陳棋其實並不希望她如此拚命。
有啥好拚的?有他這個金手指在,彆人可能要研究個10年,犯無數個錯誤,反複無數個實驗才能得到的一個正確答案,陳棋隻要“抄”一下就好了。
要不是實驗課題是需要詳細記錄過程,否則都不用成立什麼課題組,抄下答案就好唄。湐
可是蘭麗娟的拚命是他想像不到的,否則她也不可能從農村殺出來,這一切都是她自己努力換來的。
陳棋推開門,看到正一個人在看書的妻子,於是悄悄過去,從後麵抱住了她。
蘭麗娟嚇一大跳,直接一個手肘往後,一下子打在了陳棋的鼻子上。
“哎喲~~~”
陳棋一叫喚,蘭麗娟聽出是丈夫的聲音,是又好氣又好笑又心疼:
“陳老二你幼不幼稚,彆動,都出血了,我給你拿棉球。”
陳棋一邊按著鼻子,一邊嗡聲嗡氣地說道:湐
“蘭主任,你要不要這麼拚命啊,咱們家現在不愁吃不愁穿的,你老公還是院長,你幾乎就是躺贏的人生,何必沒日沒夜想著工作上的事情,連老公孩子都不管了?”
蘭麗娟一邊給陳棋擦著鼻血,一邊輕歎了一口氣:
“可能我比較笨吧,你瞧你,咱們一樣是同學,我看你平時也沒怎麼努力,但你的學識就是那麼淵博,連國際上的最新醫學動態都掌握得一清二楚,臨床水平更是沒得說。
可是你看我,做出的一些成績也是在你的指導下完成的,至於臨床水平跟你比差得更遠了,像吳阿狗的病情,我接手一周都查不出來,你僅憑著問診就能準備說出病因來。
陳棋,有時候我真覺得你是一個怪人,一個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怪人,為了追趕你的腳步,我隻有更努力,否則我會被你甩得越來越遠,永遠追不上你。
如果哪一天你覺得我們兩個差距太大,或者覺得我們是兩個檔次的人,或許到時你就會覺得我配不你,那就……”
陳棋聽了氣得直翻白眼:湐
“搞得我跟陳世美似的,你是我妻子,我們互幫互助是應該的,而且我當初選擇了你,就一定不會反悔或者拋棄你,你是我愛的人,我自己選擇的人,我寶貝還來不及我還離開你?蘭麗娟你瞎想什麼呢?”
蘭麗娟難得不好意思地臉紅了,趕緊求饒:
“對不起對不起,我就是有感而發,院長大人可彆生氣。”
“晚了,院長生氣了,除非……”
陳棋看了看安靜的實驗大樓,然後又看了看旁邊封閉的材料間,悄悄在妻子耳說道:
“除非你跟我去那裡麵……”
蘭麗娟聽了臉更紅了:“陳老二你想什麼呢,這可是在單位裡,你羞不羞?”湐
陳棋快速跑到實驗室門口,反鎖了起來,然後一把拉起妻子跑向了材料間,一邊跑一邊說道:
“不行,今天你非得讓我出出氣,否則我要不高興了,哼。”
半小時後,蘭麗娟趴在實驗室的洗手台前不停漱口,要把某些蛋白質都洗刷乾淨,感覺整個嘴都是酸脹的。
陳院長則是神清氣爽,大手一揮:“走,今天咱家下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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