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凝視女子諷然有刺的目光,他似被蜂蟲狠狠蟄了一下心口。
曾經她那般柔情地躺在他懷內,如今,即便被他縛住手腳,她也不肯屈就是麼?
她就這般厭惡他的觸碰?隻因他是一個卑賤的奴才?!
他發狠地咬了那嬌軟一口,見她秀致的眉驟然蹙得更緊,口中卻吃痛地嚶嚀一聲。
唇邊溢出一抹苦澀的笑,舌尖已闖入她的口中,不顧她如何逃竄,隻瘋狂糾纏著她。
虞維音再沒有半分氣力,雙頰紅如搽了胭脂般,連眼尾亦帶了一抹可憐的水紅色。
待他饜足地鬆開她時,她櫻粉色的唇,已微微浮腫,顏色似染了層丹朱,奪目又惹人心動。
她沒給他欣賞的機會,擰緊秀眉,白嫩的手用儘了全力,毫不猶豫就扇了下來。
啪的一聲,他沒躲,挨了結實響亮的一耳光。
這一耳光,打得她掌心發痛,手指發顫,也讓邵漠冷硬的麵龐現出紅腫的痕跡。
她攥緊了衣袖,極力壓下眸底的水色,冷冷開口。
“邵漠!算我看錯你了,你在意的,也隻是我這副身子吧?怕我被人碰了,你心裡就膈應了?嗬嗬,我還以為你的真心情意有多重,不過如此!
“你給我滾!滾出去!”
她指著緊閉的門扉,鳳眸染了怒意,讓她整張臉看起來更為明麗。
邵漠抬眸,洶湧的怒意,在這一刻,蘊滿了胸膛。
抿緊唇,幽沉的眸似閃過一絲受傷,但轉瞬即逝,眨眼間,他又是初見那個冷漠堅硬,沒有任何情緒的少年。
“小姐,如你所願。”
他沉聲開口,沒有憤怒,沒有埋怨,隻有透徹的冷靜。
他一次次試探,總算看清楚了,眼前的女人,她素昔待他再好,也不過是貓逗鼠的把戲。
在她眼裡,他隻是個入不得眼,上不得台麵的奴才。
奴才……他在心中默念這個詞,如鯁在喉,奴才,哼!
他邵漠豈非一輩子都是人奴才?!
最後看了她一眼,見暈黃的燈光傾瀉在她身上。
她彆過頭,癱坐在軟塌上,整個人便籠在半明半暗之中,幽柔得與一團輕煙無疑,是讓人抓不住的存在。
這個女人,實在令他憤怒,可偏偏是憤怒,他也無法真正地傷害她。
隻想快些,再快些,早一日功成名就,將她從旁人那裡奪回來!
不管用什麼手段,不管她將來是否恨他,他都要將她籠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邵漠唇角微揚,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
“小姐,你說的話可以出爾反爾,但漠的話,不會變。”
虞維音揉了揉眉心,腦中驀地浮出一句話,卻沒力氣去回答。
——小姐若是敢嫁給其他人,漠定會讓小姐琵琶彆抱!
朝她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他轉身離去。
那高大挺拔的背影,漸漸模糊成黑點,最後消融在暗夜,再也看不清。
待人走後,室內陡然岑寂下來。
外麵刮了一陣狂風,在風的吹拂下,牆角的宮燈似被折腰,嘩地一聲便滅了。
房間回歸黑暗,暗得什麼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