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子這輩子最大的幸運,怕也就是娶了這樣一個好媳婦兒了!”
“翟少爺好福氣了,趕明兒少夫人給您老添個孫兒孫女,您就可以享天倫之樂了,多好啊!”
一眾人等,早被虞維音的氣度折服。
如今瞧著翟老爺這護犢子的模樣,越發讚不絕口,敬酒不停。
主桌的馮氏聽了這話,心內早有三分不喜,吃不下兩口菜,就推說頭疼,讓丫鬟扶著便要離席。
翟老爺也全不當回事,不鹹不淡道:“夫人既身子不舒服,那就回房好生歇息吧。”
馮氏麵色又煞白了幾分。
這些年來,作為夫君的他,給了她應有的主母名分,卻從未關心過她內心的想法!
看似允了她所有的請求和行為,卻是真正徹骨的冷心寒心。
她早該看透了,翟長富娶她,看中的便是她馮家的財勢地位,否則怎會在一開始對她殷勤不已?
等他將生意做大做強,靠著馮家的助力搭上朝中人脈,最後獲得了今上的欣賞,敕造了陶城織造府後,他突然說變臉就變臉,立馬納妾不絕!
她不像姐姐那般性烈,不僅將姐夫拿捏得死死的,還把府中姬妾全都治得服服帖帖。
她一旦傷心,就會憋著。
一開始默默垂淚,寄希望於翟長富能看出來,能主動將那些妾侍都趕出去。
但她錯了,當一個人的心不在你身上時,哭得撕心裂肺都沒用。
翟長富根本就不在意,甚至在後來忍著苦楚,求他彆再納妾時,他根本連裝都不裝,直截了當地說明娶她的真相——
不過是一場交易,何必認真?
他不認真,所以能在得了所有資源後,全身而退;而她認真愛上了他,除了被傷得遍體鱗傷,什麼也沒留下。
踏出門檻那一瞬,馮氏回頭望了一眼坐在翟禎安身旁的虞維音。
如此可笑,自己的遺憾,竟要讓兒子來替他達成。
可他欠她的呢?又要拿什麼還?
出了正院,徐嬤伸手攙住馮氏,滿臉擔憂地道:“夫人,您近些日子消瘦了許多,莫要再憂思了。”
“阿嬤,你說我是不是錯了?”
馮氏歎了口氣,“當初爹娘跟阿姊都不允這門婚事,說翟長富一無所有,跟我家門不當戶不對,將來怕我要吃虧的。”
她雙唇顫抖,眼裡有淚光閃爍。
“可我不聽,我那時眼裡隻有他,耳朵裡也隻聽得見他的話。他說會一直愛我,不會變心,我就信了。二十多年了,真傻啊……”
“夫人,如果您覺得在這裡過得不開心,不如去桐城徐府住一段日子,大姑娘定會有辦法的。”
“阿嬤,我年歲已大,怎麼好去徐府被姐姐再訓斥一頓?”
馮氏低低咳了幾聲。
“我沒用,又要臉麵,你讓我去姐姐那裡,不如讓我死掉算了。可是這一次,我絕不會讓他如願!這個兒媳,我厭惡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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