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執事攥緊拳頭,身體顫抖如篩糠,嗓音也不似初時那般中氣十足,“少,少夫人,此事……此事……是……”
室內靜寂一片,哪怕在場的繡娘眾多,也沒人敢發出一星半點聲響。
虞維音耐性十足,不再催促,隻用探究的目光無聲審視,將跪在眼前的兩人,從頭到尾地打量。
她在第一次見這兩人,心裡就有了自己的猜測。
既然是為盧楚楚跟柳婉做事,自然是她們的心腹之人,但沒想到,後來她再派人去詳查金萬二人時,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這兩人,一開始竟是跟著婆母馮氏陪嫁而來的仆人!
如今,她心內也湧出一絲複雜和糾結。
若說是府中妾室針對她,倒是情有可原,但是婆母馮氏,她倒不是很明了。
府外暴雨驟然停歇,隻聽得見雨水順著屋簷敲打在石階上的聲音,叮叮咚咚,一下又一下。
室內的氛圍愈發緊窒,所有人都屏著一口氣,眼光齊刷刷看向金執事。
隻見金執事嘴角抽搐了一下,雙手死死抓著衣擺,咬牙再咬牙,吐出一口氣,心中一下狠心道:“少夫人,奴才無辜,此事並非奴才主使,背後是……”
話才說到一半,隻聽一聲高喝。
“少爺來了!”
瞬間,金執事那後半截話,咕嘟一聲便吞進了肚裡。
虞維音正聽到緊要關頭,見翟禎安領著兩個侍從進門,心內不悅,卻也不得不中斷對金執事的逼問,上前行禮。
“妾身見過夫君。”
翟禎安瞥了她一眼,問道:“聽聞給華記那批成衣出了問題?”
“是,此事妾身已查清了,是金執事跟萬執事從中作祟。此事背後有人主使,妾身正在盤問,夫君既然來了,不如與妾身一同審問?”
此事大概率還是那幾位妾室的安排,即便扯出馮氏,如今有翟禎安一同坐鎮,待會兒處置背後的人,她也也可以跟他商量著來。
虞維音這般想著,定了定心神。
翟禎安環視一圈,目光一一掃過室內站著的繡娘,淡聲道:“此事既然已查出結果,是金執事和萬執事的錯,其餘人等都退下,本少爺自有主張。”
虞維音不由挑眉。
她之所以留下眾人,是要大家都當個見證,免得自己落得個冤枉織造府老人的名聲,如今翟禎安卻要驅退眾人,這是何故?
難不成,他想要息事寧人?
“你們幾個,也都下去吧。”
翟禎安望了碧瓷等人一眼,虞維音心中一沉,微攥著袖擺,朝他們點頭。
很快,室內除了她跟翟禎安,便隻剩下麵前跪著的金執事和萬執事。
“金執事,萬執事,我知道你們是織造府的老人。但此事,無論是誰在背後發號施令,你們都做得太過火,我若不是念著舊情,今日早已將你們送官嚴辦了。”
虞維音聽了這一句,極為不解地看過去,“夫君,您這是意欲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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