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維和根妹接近的時候,刀疤的目光就似有似無地在兩人身上打轉。
等兩人想要入內的時候,刀疤直接走了過來攔在了大門口。
他一隻手縮在在袖子裡,同時望著杜維的眼睛問道:
“你們不是這棟樓的住戶,你們是誰?”
杜維笑了笑,他知道刀疤那縮在袖子裡的手上正握著一把匕首。
若是自己讓其察覺到有傷害以利亞的意圖。
那麼下一秒這把匕首就會毫不猶豫地捅進自己的肚子裡。
“杜維,以利亞的老朋友了。”
刀疤的眼裡明顯出現了狐疑之色。
他作為以利亞的心腹,怎麼不知道以利亞有這麼一個老朋友。
這小子是在唬自己吧?
正當刀疤準備給這小子一點教訓的時候,以利亞的電話打了過來。
聽著耳麥裡傳來的聲音,刀疤將縮在袖子裡的手拿了出來,同時讓開了身體露出了通往樓上的路。
接著在目視兩人的背影上樓後,這才默默地走到了一邊去,繼續自己的警戒職責。
上樓的兩人很快就見到了依舊穿著藍襯衫,休閒褲的以利亞。
隻不過與上次相比,以利亞的臉上多了一道傷痕。
看那痕跡更像是槍傷。
以利亞從冰箱裡拿出了兩瓶快樂水丟給二人,就像是第一次見麵一樣。
接著對著杜維二人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我知道你會來,我聽說了hr的事,你確實做到了。
所以我一直有在考慮要不要先下手為強。
但最後我還是放棄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杜維舒舒服服的在沙發裡坐下,感受了一下快樂水透心涼的感覺後這才指了指以利亞臉上新多出來的傷疤說道:
“因為你已經在高台桌表過態了,結果並不好。”
聽到杜維以無比確信語氣說出口的話,以利亞臉上絲毫沒有被戳破的尷尬神色。
“這很正常不是嗎?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才是愚蠢的行為。
況且我確實有在你的提醒下戒備了高台桌,這才能從那裡回來。
不過仍然付出了點代價。
說起來這件事我還得謝謝你,要不是你的提醒,也許我那天就真的會因為猝不及防而被他們暗殺了。”
“所以你現在的意思是?”
以利亞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
“我願意跟你們一起合作,共同打擊高台桌。”
在以利亞的想法中此時的杜維應該站起來和他握手達成合作協議才對。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杜維竟然在搖頭。
他有些不解地皺起眉頭:
“怎麼了?你是想要和我開戰嗎?”
杜維再次搖頭,表示自己無意和以利亞進行敵對。
“不,今時不同往日,現在局勢已經變了。
如今的你已經自身難保了。
若是我答應的話,與其說是合作,更不如說是保護吧。
那麼請問,我為什麼要保護一個幫派份子呢?”
以利亞對於杜維口中透露出來的消息極為不解。
他又怎麼會自身難保呢?
他現在一統地下勢力,分明就是正處於巔峰狀態。
要不是高台桌在外界的壓力,他也不會選擇和杜維進行合作。
畢竟杜維的實力已經展現給他看了,那不可一世的hr說倒就倒。
就算是他想對hr動手也不能如此乾淨利落,勢必會迎來hr的瘋狂報複。
這樣的杜維有著和他合作的實力。
所以在他看來雙方的合作其實是一項互利互惠的關係。
但眼下杜維口中的意思卻是說兩方的地位已經發生了顛倒,自己在杜維眼裡不過是需要被保護的那一方。
這怎麼可能?這絕不可能!
以利亞抬起頭,緊緊地直視著杜維的眼睛說道:
“你在唬我,對嗎?”
杜維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笑道:
“你從我眼中看見了什麼?我是個喜歡說實話的人。
對我來說,手中做的要比口中說的更重要。
所以你大可像上次一樣懷疑我所說的話。
當然到最後你會明白,我所說的話,它都變成了現實。”
眼見杜維如上次一般站起身來準備離去時。
臉色陰晴不定的以利亞再也坐不住了,他喊住了杜維問道:
“如果你不想和我合作的話,那麼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就為了給我一個警告嗎?我可不信。”
走到門口的杜維止住了腳步,轉過頭來說道:
“我來這裡原以為可以和一個聰明人談話。
但沒想到看到的卻是一個蠢人。
我很失望,所以我準備離開這裡。”
以利亞可不認為自己是一個蠢人,相反他能從一個無名小卒走到這一步,足可見他的運籌帷幄了。
但眼前的杜維就是如此毫不留情的說他是個蠢人。
杜維甚至不擔心他自己能不能順利的下樓。
要知道現在的情況跟當初杜維初見他的情況完全不同。
現在的他隻要一聲令下,這棟樓裡立即就會遍布殺機,任誰都不想從這裡全須全尾的出去。
可這杜維就是一點兒也不慌,就像完全吃定他了一樣。
這種主動權掌握在彆人手裡的感覺,實在是太不好了。
但以利亞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因為杜維口中所說的情報他一點都不了解。
如果杜維說得是真的,那麼無視這情報的代價將會特彆大!
在杜維能全盤乾掉hr的情況下,以利亞隻能賭一賭了。
他不能讓自己才剛剛辛苦打下的基業就此垮掉!
所以最終以利亞還是開口挽留道:
“等等!你如果願意告訴我為什麼會自身難保的話,那我願意答應你的任何合理要求。”
杜維咧嘴一笑,轉身重新在舒服的沙發中坐下:
“這樣才對嘛,這才是聰明人的做法。
不知道你聽說過高台桌旗下的德西瑪科技嗎?沒有?
那‘時刻警惕’呢?”
以利亞點點頭,他聽說過這個宛如邪教一般的組織。
“聽說過,‘自由的代價是時刻警惕’,出自傑斐遜的名言。
他們是一群想要消滅一切監視人類東西的瘋子。
但他們的訴求跟我並沒有衝突,所以隻要他們沒找我麻煩,我也不願意去招惹這些瘋子。
你的意思不會是說我的麻煩就來自於他們吧?
可據我所知,他們的規模並不大,雖然有些棘手,但我並不覺得他們可以威脅到我所建立的大廈。”
杜維將手中喝空的可樂瓶隨手丟進了垃圾桶裡,並示意以利亞再來一瓶。
以利亞用手指推了一下眼鏡,最後還是站起身來去廚房冰箱裡給杜維拿出了一瓶快樂水丟了過去。
單手接過快樂水的杜維這才滿意地說道:
“如果你是這樣想的,那我建議你儘早打消這個想法。
因為他們不但會威脅到你所建造的大廈,他們還會威脅到你本身。
時刻警惕不過是一個用來促使超級ai撒瑪利亞人上線的導火索罷了。
正因為他們足夠瘋,所以他們即將掀起這座城市裡的犯罪狂潮。
這高額的犯罪率會讓官方不得不將所有攝像頭的權限交給撒瑪利亞人。
當撒瑪利亞人擁有了所有權限之後,犯罪率將會無限接近於0。
你明白那意味著什麼嗎?
那意味著你們的末日來臨了。”
隨著杜維的敘述,以利亞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十分清楚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個超級ai上線的話,那麼他的大廈就會瞬間土崩瓦解。
不過一切的前提都建立於真的有這個超級ai的存在。
但是這一次以利亞沒有質疑杜維,他隻是沉聲問道:
“所以我需要做什麼才能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
見到以利亞終於改變過來的態度,杜維直接說出了他的計劃:
“首先撒瑪利亞人現在在進行的不過是試運行而已。
其次我手中擁有著足以和撒瑪利亞人相抗衡的存在。
最後機器之間的博弈最終還是要落在執行人的身上,而執行人就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