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美國紐約州哈德遜河西側最南端的羅克蘭縣擁有著美麗的沿河風光。
但同時這也給某些彆有用心之人提供了特殊的機會。
正在羅克蘭縣的哈弗斯特勞鎮哈德森水上俱樂部觀賞著風光的戈登·阿默斯特就是其中之一。
他手中拿著高腳杯,輕輕晃動著杯中的紅酒,讓酒液掛在杯壁上緩緩下滑。
看著那奔湧不息的哈德遜河,阿默斯特的思緒慢慢地飄遠。
距離上次他被cia派人暗殺已經過去五年了。
要不是因為那名cia特工的心軟,恐怕他也難以在現在見證病毒滅絕人類新希望的時代。
說起來還該多感謝感謝那個高個子的cia特工裡瑟。
隻不過他聽說這家夥死在了一次國外的任務當中。
按照他手中掌握的線索來看,裡瑟是因為觸及到了某項名為‘x’的計劃從而被cia滅口的。
也對,人類的曆史上可不總是對外,就是內鬥也是一等一的厲害。
裡瑟會死也是很正常的事。
隻是可惜裡瑟就沒辦法再陪他見證這曆史性的一刻。
他所重新改良的脊髓灰質炎病毒已經順著哈德遜河不斷地擴大了感染目標。
就算紐約州反應過來以極快的速度啟動了災害緊急狀態。
可事已成舟,水源不過僅僅是第一處感染源罷了。
隨著孩子們的感染,每一個新孩子都會成為一個新的感染源。
這玩意可是可以通過空氣傳播的。
有時僅需一陣微風就能瞬間感染數十名兒童。
因為他可是將脊髓灰質炎病毒和天花病毒的基因進行了結合。
當初天花傳播的有多快,現在的新型脊髓灰質炎病毒傳播的就有多快。
那些被收治於醫院隔離病房中的孩子們可沒有幸存的可能了。
要不是他考慮到傳染性的問題,刻意遏製了毒性讓其有足夠的時間傳染,這些孩子在感染當天就會直接暴斃。
不過問題也不大,從各個渠道的反饋來看,紐約州隱隱有些壓製不住病毒的蔓延了。
這是一次成功的病毒的襲擊,唯一遺憾的就是身後支持自己研究的光榮會並不想徹底斷絕漂亮國的下一代力量。
他們隻是想借此用來談判,用以阻止cia繼續對他們目前的頭目——神崎潤的追殺。
想到這裡的阿默斯特不由地撇撇嘴,這種盛大的滅亡儀式最終居然以這種政治交易的方式結束可真是讓人十分不滿。
但是……
阿默斯特的目光望向了在木質平台四角所站著的沉默保鏢。
這是四個長相極為相似的家夥,他們擁有統一的黑色西裝,白色襯衫,紅色領帶。
手上則帶著一副專用的戰術皮手套。
這些家夥自稱來自於ica國際合同中介處),受雇於光榮會來保護他。
當然,他十分清楚這些家夥名為保護自己,實則跟監視自己一樣。
光榮會也生怕他在已經流行的病毒之中再添加點新的基因,真的造成人類新一代的完全滅亡。
所以這些家夥得到的命令除了保護他以外,還不讓他接近任何四級實驗室。
沒有樣本的阿默斯特自然也就不能對正在流行的病毒進行更改。
想到這些的阿默斯特輕歎一聲,淺嘗了一下杯中口感醇厚的紅酒,安慰自己滅絕人類是個宏大的計劃,一時也急不來。
至少現在能大幅削減了部分人口就行。
畢竟這是一個連鎖反應。
少了兒童一代的漂亮國將在很長時間內人口都得處於低位運行的狀態。
作為最大的環境汙染國,人口減少後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
至於之後的滅絕計劃,那就慢慢來吧。
隻要讓他能接觸到那些恐怖的四級病毒,終有一日,他會直接將控製著自己的光榮會也一並毒死。
到那時,就算自己死了也沒關係,反正有全人類給他陪葬呢!
就在阿默斯特吹著海風想著美好的、沒有人類的未來時,四聲不分前後的沉悶槍響突然響起。
位於四角的光頭保鏢連反應都沒來得及做出就忽然暴斃。
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令阿默斯特直接就地一滾,躲在了一張特製的防彈玻璃桌後。
可隨後的一段時間裡,除了遠處依稀傳來的槍聲以及那微微鹹濕的海風拂過之外,他的附近再無槍聲傳來。
阿默斯特大著膽子將深色的酒瓶伸了出去,借著酒瓶上微弱的反光,他並沒有看到任何閃光的存在。
這意味著就算對方有狙擊手的存在,目前的目標也不是他。
否則他怎麼樣也能看見狙擊鏡反光的亮點。
這麼說來,對方的目標也許就是這些來自ica的殺手而不是自己?
自己隻是遭受了無妄之災?
有了些許猜測的阿默斯特再次就地一滾,滾到了一名光頭保鏢的身邊,並謹慎地將其屍體舉起用以抵擋任何可能到來的襲擊。
就這樣,有著人肉盾牌的掩護,阿默斯特成功退回到了屋內。
輕吐一口濁氣的阿默斯特毫無憐惜的將屍體丟在了一邊,看著眼前這具毫無生機的屍體,阿默斯特不屑地切了一聲:
“槍械專家?格鬥大師?全能駕駛員?我呸!
麵對子彈還不是一擊斃命,連提前發現敵人都做不到!
真是廢物!”
怒罵結束後的阿默斯特心中忽然有了主意。
既然看護自己的保鏢死了,那豈不是說他可以前往四級實驗室了?
隻要能在脊髓灰質炎病毒中再添加點其他四級病毒的片段,他就能將其改成對成年人也具有足夠殺傷力的病毒!
到那時,死的可不僅僅是兒童了!
想到這個的阿默斯特立即忽略了迫在眉睫的危機,他拉開房門就準備前往往位於這座哈弗斯特勞小鎮的秘密地下四級實驗室。
但剛拉開房門的他卻是愣在了原地。
他總算是知道外麵為什麼越來越安靜了。
因為在房門之外,站著數名持槍壯漢,哦,不,還有兩名風姿颯爽的女性。
幾人身上還都帶有不同數量的血跡,看起來來這裡之前可經曆了不少的戰鬥。
阿默斯特立即意識到恐怕光榮會給他安排的ica暗哨也被解決了。
這群人究竟是誰?他們究竟想要乾什麼?還是說他們的目標是活捉自己?
處於震驚之中的阿默斯特忽然看見人群之中有個熟悉的身影——裡瑟。
雖說他對裡瑟還活著一事有些驚訝,但他並沒有叫破裡瑟的身份。
眼下他的容貌,膚色全都有了改變,沒理由還有人知道他是曾經那個風度翩翩,談吐不凡的戈登·阿默斯特病毒學博士!
所以即使猜測眼前人是cia身份的阿默斯特仍舊裝作是普通遊客的模樣發出了驚呼: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想要乾什麼?!
你們再過來,我可要報警了啊!”
站在阿默斯特麵前的一群人臉色古怪的看著他並沒有開口說話,反而默默地退到兩側讓開了一條路。
而在這條小路的儘頭,正有一人坐在哈德森水上俱樂部的餐桌旁,手中還拿著那瓶阿默斯特隻喝了一點,用來確認敵人位置的紅酒瓶。
看起來自己前腳剛走,這些人就已經尾隨而至了。
不過這看起來遠比周邊人年輕的家夥是這群人的首領嗎?
在cia裡以如此年輕的身份成為領導,那這人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正當阿默斯特默默猜測眼前人身份的時候,那人忽然開口道:
“阿默斯特博士,你不過來坐坐嗎?”
被人開口叫破身份的阿默斯特心中一驚,來人居然認出他來了?
不可能,絕不可能!
他這個樣子就是親媽來都認不出來!
本質上說,除了驗dna之外,沒有其他辦法再確認他就是戈登·阿默斯特了!
而他可以十分確信自己連一根頭發都會小心收集的家夥怎麼可能給彆人驗證dna的機會!
這應該隻是一個試探!
他當然不會蠢到直接承認自己就是戈登·阿默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