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鳶生辰,將軍府忙著準備大婚事宜,便沒有將精力放在這上麵,隻不過是讓府中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晚宴,一家人圍在一起吃頓飯。
可晚宴好了,段雄和田夢遲遲沒有出現,將軍府雖然沒有那麼多規矩,但是長輩未到,其他人也不會先動筷。
屋內,段雄和田夢已經換好衣服,但是段雄鬨了彆扭遲遲不肯出門。
“好了夫君,再鬨脾氣下去飯菜該涼了,今日是嫋嫋的生辰,你可不許給小洲甩臉色,一家人開開心心地吃頓飯。”田夢在一旁勸段雄。
提到慕容洲段雄臉色鐵青,“那小子就不是個好人,當著我的麵說得好聽,說什麼不會做逾越的事,轉頭把人帶出府就暴露嘴臉了吧?
“你知道外麵現在怎麼傳的嗎?街上都在說昨天見到嫋嫋和那小子在金明池邊卿卿我我旁若無人,一些更難聽的我都說不出口!
“簡直不成體統!丟我段家人的臉!”
段雄越說越氣,田夢隻是笑著搖頭,她知道段雄在乎的可不是這些話。
段雄這些年跟她出雙入對,起初京都的人也看不慣四處說舌,久了那些話語就慢慢變少了,到了現在雖然還會被拿來說笑,但大多說的都是他們恩愛。
段雄這陣子鬨彆扭,其實隻是在吃慕容洲的醋罷了,擔憂慕容洲將他的寶貝女兒搶走,她又何嘗沒有這種感覺,但是女兒家哪有守著不給嫁的道理,他們都要學會放手。
“好了好了,這麼多天了,你脾氣也該鬨夠了,我知道你舍不得嫋嫋,我也舍不得,但嫋嫋已經不是孩子了,我們總不能守著她一輩子,乖乖的,讓嫋嫋在家中好好過這個生辰。”
段雄還是不甘心,不情不願地起身,門口突然傳來敲門的聲音。
“阿爹阿娘?”
門其實沒鎖,段鳶鬼鬼祟祟地從門邊探進一個頭,段雄見到來人又一屁股坐了回去,冷哼了一聲,“乾什麼?”
段鳶將手背在背後笑嘻嘻地踏入房內,他們等了半天沒等到田夢和段雄,她便自告奮勇來請人。
“晚膳已經準備好了,大家都等著你們用膳呢!”
“真的費心了,原來你還記得我們兩個呢!”段雄沒好氣道。
段鳶臉上的笑容依舊明媚,“阿爹說的哪裡的話,阿爹阿娘是嫋嫋最最最重要的人,嫋嫋怎麼會忘記阿爹阿娘?”
“哼!”段雄卻不領情,但是臉色卻好轉了一些,田夢趕緊朝段鳶使眼色,讓她再多說些好話哄哄段雄。
“阿爹猜猜我給你帶了什麼?”段鳶彎著眉眼問道。
“你能給我帶什麼?我就是欠你的,你不從我這撈東西就不錯了!”段雄還是沒好氣。
“阿爹彆說這麼傷人的話嘛!”段鳶伸出一隻手輕輕拉了拉段雄的衣擺,另一隻手從背後拿出東西放在桌上,“阿爹看看這是什麼?”
段雄瞥了桌上的東西一眼,不是很確定,直到拿起來看了又看才驚喜地抬起頭看著段鳶,“這是給我的?”
段鳶殷勤地點頭,“我可做了好幾天呢,雖然針腳做工都不太行,但也算是嫋嫋的一片心意,希望阿爹不要介意。”
段雄沒有說話,拿著靴子翻來覆去第看,最後目光停留在上麵的刺繡上,這繡的是什麼玩意?
段鳶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在上麵繡了獅子,技術有限技術有限,阿爹莫嫌棄。”
獅子是大燕武將最高等級的人才能繡在官服上的圖騰,段鳶選獅子也是經過考量的,但繡得像不像就是另一回事了。
田夢看著段雄手上的靴子感到十分欣慰,感慨道:“嫋嫋長大懂事了,知道會心疼阿爹了。”
“嘻嘻嘻~”段鳶笑著又從腰封中抽出一張手帕,“我也給阿娘準備了!”
田夢一愣,隨即鼻子發酸,在看到段鳶給段雄送手帕的時候,她感觸沒那麼深,直到自己也收到,那種感覺五穀雜陳。
那個讓他們一天到晚追在身後收拾殘局的孩子,真的長大了。
田夢強忍著眼中的淚水接過手帕,手帕上也有刺繡,她這個比段雄的好些,還能看出繡的是什麼東西。
“我給阿娘繡了蝴蝶,原本還想繡上幾朵阿娘最喜歡的牡丹的,但是手太笨怎麼都繡不好,隻好作罷。”段鳶道,她已經儘力了,她這手就繡不出好看的東西來。
田夢忍不住轉過身去偷偷抹眼角的淚,背對著段鳶甕聲道:“怎麼想起送我們東西?”
“這不是第一次這麼認真做女紅嘛,就想著阿爹阿娘養嫋嫋這麼大,嫋嫋也沒為阿爹阿娘做過什麼,所以便想著做出來的東西第一個送給阿爹阿娘咯。”段鳶故作輕鬆道。
“嗯。”段雄從鼻子中應了一聲,“我們知道了,你先出去,我和你阿娘有事要說。”
“好咧!”段鳶應聲出門,走了沒兩步身後的屋內傳來嚎啕大哭的聲音。
她鼻子發酸揉了揉眼睛,無需多言,一家人心意總是相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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