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在段鳶耳中都不算壞話,慕容洲要隱藏身份,自然需要陳溪替他打掩護,不讓陳溪休假隻能說明慕容洲十分信任陳溪。
問了半天沒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段鳶打算放棄,都說日久見人心,慕容洲如今已經把她娶到手,待久了自然會看穿一些他的偽裝。
段鳶現在心裡五味雜陳,在不知道慕容洲真麵目之前,她以為嫁過來他們會是京都中第二對像她阿爹阿娘一樣讓人羨慕的神仙眷侶。
知道了慕容洲隱藏的身份之後,她想了許多,慕容洲的城府讓她覺得可怕又陌生。
就算慕容洲將來會是一代明君,她應該也無法放下慕容洲今天算計自己的芥蒂待在他身邊,她可以為了大燕扶持慕容洲上位,但做不到勉強自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如果慕容洲值得將軍府效忠,他們之間便隻剩君臣關係。
見段鳶不說話,小小和茱萸麵麵相覷,她們怎麼覺得段鳶沒聽到慕容洲的壞話很失望的樣子?
“夫人可吃飽了?”茱萸問。
“飽了。”
“那夫人可要小憩片刻?王爺說了讓夫人不必拘束,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大婚本就是高興的日子,不要苦了自己。”茱萸道。
段鳶搖了搖頭,她腦子亂得很,夜裡都睡不著,更何況是現在到了慕容洲的家中。
“那我給夫人拿些話本解解悶?”
段鳶來了點興趣,“王府中竟然有話本?”
慕容洲可從來不看這些東西。
“也是王爺吩咐的,王爺說夫人要在屋內待到晚上,恐怕會坐不住,就提前讓人找了些最近新出的話本給夫人解解悶。”茱萸說著走到一個書架前取出了幾本書。
“夫人你看,王爺對你多好!”小小咋舌,慕容洲能做到這種程度,任誰看了都羨慕段鳶有這麼好的夫君。
段鳶卻一副懨懨的樣子,慕容洲這種表現哪個女孩子能不被蠱惑?
她是真的看不透慕容洲這個人。
茱萸將一遝話本放到桌上,懷裡卻還捂著一本,臉色通紅。
段鳶看她這個樣子有些警覺,同時有了更大的興趣,“你這個表現,手上那本不會是什麼絕世孤本吧?你們王爺還給我準備了這個?”
“不是不是!”茱萸將頭搖得像撥浪鼓,“這本、這本是內務府留下的,是、是、是……”
茱萸支支吾吾,最後才鼓足勇氣道:“是教夫人晚上該如何行房,服侍好王爺的書,王爺說不用拿給夫人看,或許是王爺臉皮薄不好意思給夫人看。
“但是奴婢的家鄉有些說法,說是新婚之夜這事辦不好的話,不吉利,所以奴婢覺得還是給夫人看比較好。”
他們王爺這麼好,夫人也這麼好,她可不希望他們的婚姻不吉利。
段鳶:……
茱萸有沒有想過慕容洲不給她看不是因為害羞,而是慕容洲深知這樣的東西,她家裡多得是……
“都放下吧,我待會一起看了。”
段鳶神色如常,看到段鳶這麼淡定茱萸也鬆了口氣覺得沒那麼難堪了,放下懷中的本子。
段鳶抽出一本話本撐著頭看了起來,看了一會覺得脖子酸得慌,摸了摸滿頭的朱釵。
“頭上這些能不能拿下來,頂著這些一整天我脖子會不會斷掉?”段鳶問。
段鳶突然有點佩服京都那些小姐們,整日滿頭的首飾什麼步搖、金釵、簪花,腦門上頂著那麼多東西,她們也不嫌重?
茱萸猶豫再三還是點了點頭,“也行,王爺說了夫人舒服最重要。”
於是段鳶愈發得寸進尺,取下大部分首飾之後直接躺到了床上翹著二郎腿看話本,沒半點新娘的樣。
小小習以為常,茱萸先前就知道段鳶隨性,又想到慕容洲的吩咐,便任由她去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待到宴席散去已經很晚,陳溪推著慕容洲回新房時,小小和茱萸正坐在門前打著瞌睡。
慕容洲看了眼屋內,屋內的燭光還亮著,卻靜悄悄,他的心不由地緊張起來,段鳶見到他會是什麼反應?
依她的脾氣,知道被算計之後應當是很生氣,不想再理會他了吧?
先是茱萸察覺到了慕容洲的靠近,瞬間打起精神來,剛想叫小小起來行禮,慕容洲卻做了噤聲的動作。
“你們先退下吧。”他壓低聲音吩咐。
茱萸和小小退下,陳溪小心地推開房門將慕容洲推進屋,就小心翼翼退出去把門給關上。
雖然他不知道這大好的春宵一刻慕容洲為什麼一副做賊的樣子這麼小心,但也許是情侶間的情趣也說不定。
這麼想著他嘿嘿一笑走遠替慕容洲守著門。
新房裡的龍鳳花燭正在燃著明快的火焰,屋內靜悄悄,床離門口有距離,又有大紅的帷幕遮住,慕容洲看不到裡麵的情景。
他凝神聽著,確定四周沒人之後站起了身,一顆心七上八下朝著紅色帷幕走去。
掀起帷幕一角,大紅的婚床映入眼簾,此時上麵四仰八叉地躺著他的新娘,床上散亂著許多話本。
慕容洲竟鬆了口氣,段鳶睡著了也好,他雖急著向段鳶解釋,但也膽怯著不敢麵對段鳶,更怕自己的解釋還是無法讓段鳶信任。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