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我哪胡說了。瞧瞧人家不愧是乾律師的。雖然頭都乾禿了,但這眼力多毒,一眼就看出來我倆是兩口子!”
“去,誰和你兩口子啊!”
焦莉莉臉紅的像天邊的晚霞似的,作勢要用手裡的大文件包打我。
焦莉莉給我的感覺,和梁曼曼截然不同。
她給人一種涉世未深,出水芙蓉花的感覺。
而梁曼曼則是一朵婊裡婊氣,處處裝純的白蓮花。
和焦莉莉分開之後,我樂嗬嗬的為往家裡走,今天和美女聊了一下午,心情算是勉強緩過來點,二是我爸老陸來了,晚上我打算買瓶好酒,陪老頭喝兩杯。
在樓下拿了瓶賴茅,一進門我就看到老陸的鞋子了,是雙擦得特彆亮的皮鞋。
我嚷嚷道:“老陸,可以啊,鳥槍換炮了,這登喜路皮鞋也給我整一雙唄……”
我一抬眼,傻了!她怎麼也在這?
米瀾緊張的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一瓣大蒜,也傻眼的看著我,似乎正在剝大蒜;
而我爸老陸,係著圍裙,在廚房裡熱火朝天的炒菜。
老陸聽到動靜,回頭看到我,居然難得的朝著我笑著點了點頭。
我都懵逼了,這是什麼狀況?
米瀾怎麼在我家,看樣子還和我爸認識了?
我連忙走過來,壓低聲音質問道:“你怎麼搞的?怎麼進我家了?!!”
米瀾支支吾吾的說,這件事一時半會說不清,她還得幫我爸剝大蒜。
說完,低下頭笨手笨腳的剝大蒜,結果大蒜皮沒有剝下來,學兔子似的用牙齒咬,辣的她呲牙咧嘴的。
我爸端著菜出來,似乎有點生氣的瞥了我一眼:“臭小子,家裡有人,談女朋友了,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
“不是,她啊……”我連忙想解釋。
老陸就打斷了我:“先吃飯吧。”
這特麼什麼情況啊?
“叔叔,我先去洗個手啊。”米瀾倆忙低頭去了洗手間。
老陸拍了蒜,上了個涼菜,坐在沙發上看著我:“那會你上學我不讓你談戀愛,是怕影響學習。現在我鼓勵你談戀愛,應該帶回家看看的,你媽會挺高興的。”
兩年沒見,老陸像變了個人似的,今天和我說的話,比以前我待家裡一個月,都說的多。
而且臉上居然有了笑容,變得和他那些泥菩薩有點不一樣了。
我心裡特忐忑的給老陸打開酒,米瀾也出來了,低著頭就往門口走,想跑。
誰知道老陸喊了聲:“來,姑娘,飯都好了不用去廚房了,坐下吃。”
老陸看了我一眼,小聲說:“長的俊,不會做飯,以後慢慢培養……”
我苦笑著說,得。不過心裡也有點放鬆,看樣子我爸還不知道米瀾懷孕的事,要不然哪有這和顏悅色的場麵,他能把我腿當場打斷……
米瀾小心翼翼看了我一眼,乖乖的坐了下來,特文靜的端著米飯吃飯,然後就聽我們爺倆說話,也不插嘴,見杯子空了,就幫我們倒酒。
我打量兩年沒見的老陸。
他穿了新皮鞋,而且難得的穿了白襯衣,刮了胡子,頭發兩鬢有些白了,但是平頭還算精神,就是比以前又瘦了些。
手還是那麼粗糙,有點發灰泛白,就像他平時觸碰的那些水泥粉,泥巴土,好像融入了肉體身體裡一樣,徹底洗不乾淨了。
他就是靠著這雙手,養活了我和我媽,還供著我上完了大學。
他問我工作情況,我就和他貧了幾句,說已經在小康到富裕的路上飛馳了。
老陸也不拆穿我,隻是一個勁傻笑,給米瀾揀菜,讓米瀾多吃點。
他其實還是那個老陸,沉默寡言,不是特彆會說話,但是絕對沒有壞心眼。
但我知道他今天是真高興了,上一次這樣,又喝酒又有笑容的時候,還是我那年收到大學通知書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