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門沒鎖!”裡麵傳來錢向子的聲音。
陳重推門而入,客氣的拱手施禮,錢向子回禮則很隨意,然後坐在書桌後麵,繼續秉燭夜讀。
陳重有些尷尬的找了個位置坐下,理了理思路,說道:“錢先生,之前人多,我也不方便詢問,隻好深夜打擾一下,還望見諒。”
錢向子不知可否的回道:“你問吧。”
“那副手鐲到底是何物?”
“不知。”
“王捕頭為何人所殺?”
“不知。”
“趙言有沒有嫌疑?”
“唉!”錢向子放下書本,坦然的看向陳重,說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沒辦法回答,因為我確實不知道,當時我並不在場,不過趙師弟確實沒有功夫,這一點,孫總教習也可以作證。”
陳重與錢向子對視了一會,然後起身說道:“好,那我就不打擾了,不送。”說完,就離開了。
錢向子目送他離開,深深歎了口氣,繼續看起書來,卻怎麼也看不進去了。
韓春醉熏熏的來到自己屋子門前,頓了一下,然後輕輕推開房門,走到中間的圓桌前,對著床說了句:“深夜到訪,不知閣下有何事?”
床上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韓胖子,這麼多年,功力有所長進啊!”
聽到聲音,韓春頓時酒意全無,單膝跪地,一臉恭敬的說道:“屬下韓春見過毛大統領。”
毛良緩緩從床上坐起,說道:“起來吧,我早就不是什麼大統領了。你這樣被彆人看到了不好。”
韓春依言起身,但依然恭敬的站著,語帶不屑的說道:“哼,一個外來關係戶,也配做我們的統領?要不是。。。。。”
“行了,我不是官身,說什麼都不要緊,你還是給我注意點。”
“是,屬下知道,這些年來,屬下見誰都樂嗬嗬的,可沒讓誰看出半分不妥”
“嗬,你這戲也就騙騙彆人,好了,這次我來找你,是有事找你。”
“大。。。毛大哥您說。”
“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秘密調查一個神秘組織,叫做黑白會,集城也有這個組織的身影,那個王捕頭應該就是黑白會中人,我本想放長線釣大魚,可惜出了這麼個事,功虧一簣,但好在你們手中有他們要的東西,所以我想一旦引出黑白會的人,你們不要抓,留給我。”
韓春遲疑了一下,說道:“大哥,不是我不想幫你,隻是來之前侯爺特意交代,這事得嚴查,如果放跑了。。。。”
“放心,我在查的事也是趙侯爺交代的,你儘管照做就是,我會向他解釋。”
“那行,嗬嗬,其實有您在,我壓力頓時小了不少。”
毛良撇了他一眼,說道:“我隻管黑白會的事,其他的事,我可不參合。”
韓春有些尷尬的饒了繞鼻子,又道:“四毒仙門的事,您能給些建議嗎?”
“一個外來幫派,不惹事就當看不見,但如果還敢犯事,你手中的刀是吃飯用的?”
“這個我自然懂,我說的是那個什麼寶貝,要不要弄回來獻給侯爺?”
“你家侯爺什麼寶貝沒有,稀罕一個江湖幫派的東西?四毒仙門在新順州也許算個角色,但放在整個九州,也就是個二三流幫派,這種幫派的寶貝能有什麼好東西,你也不覺得丟人。”毛良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繼續道:“你可彆有占為己有的想法,不讓我看到就算了,你要是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種事來,信不信我扒你一層皮?“
韓春笑著點點頭,“哪能呢?倒是那個錢向子是何來路,我見那陳重很是尊重他。”
“你惹他了?”
“沒有,沒有”
“沒有就好,錢向子有個綽號,叫做毒郎中!你聽說過嗎?”
“什麼?他就是毒郎中?”韓春有些震驚的說道。他一直在外執行任務,難得回一趟中天城,對中州書院裡的人就更陌生了。
“嗬嗬,所以啊,還是那句話,書院裡的人,你最好一個都彆惹,都說侯府水深,其實我看書院才是真正的水深似海。”
“是啊,聽說容院監已達人相境了?”韓春不由得將聲音放小了不少。
“嗯,應該是剛剛入得人相,這麼一來,書院可就有四個人相了,乖乖,不得了哦,我那個姐夫做夢都要笑醒了。”
聽到老上司調笑最大的上司,韓春笑了笑,他可不敢在這個話題上延續,而是另起話題:“四個人相?我隻知道三個啊?列院監,章總教習,容院監,還有誰?”
毛良好似沒聽見一般,自顧自的從床上下來,說了句:“彆忘了黑白會的事,走了。”
第二日,陳重原本是要接趙言他們回書院的,可現在考慮需要配合一下千機衛查案,他們一行人就按照原來的計劃,繼續往南,去到南山鎮。當然明麵上隻有趙言,小貓兒,錢向子,以及陳重四人,韓春帶領千機衛一路暗中保護。
臨行前,段知府贈送了一輛馬車和兩匹好馬,錢向子沒有拒絕,一是小貓兒還小,二是路途萬一遇到意外,騎馬可比走路快的多,至於那隻騾子也隻好暫時寄養在段知府這了。
趙言駕駛著馬車,跟在陳重和錢向子後麵慢慢的走著,小貓兒則坐在他旁邊,笑嘻嘻的看著趙言笨手笨腳的駕駛。
“言哥哥,放輕鬆點,你死拉著韁繩,馬兒都走不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