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知夏南宮決!
冷知夏當看見出現在大殿上的博爾吉吉少城,並沒有任何詫異,她神色淡淡,就好像從一開始她就知道事情會按照這個方向發展的一樣。
她隨南宮決款款上前,全然不顧哭的死去活來的陳永峰,提裙跪地,儀態萬千“臣南宮決臣女冷知夏見過聖上,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是自的南宮決失憶後幾個人的第一次見麵,卻顯得格外生疏。
望著曾一度在他麵前嘻嘻哈哈的臭小子變的如今這般疏離,聖上心裡頭難受極了,水漬在眼眶裡麵泛濫,可當著大家的麵還要努力裝平靜。
“大膽南宮決,你為何要砍陳永峰之女陳思思的胳膊?還是說你有什麼苦衷,還不如實招來?”
“聖上,殺了他,臣求您殺了他,他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現在都敢當著老百姓的麵大開殺戒,留著他指定是個禍害呀。”
陳永峰搶先啼哭,趴在地上的他哭的那叫個稀碎,老淚縱橫聲嘶力竭,嗓子都哭啞了。
饒是長時間沒抽煙的緣故,這說起話來哼哧哼哧的,又加上他長得肥頭大耳,往那一趴遠遠看著還真像圈養在圈裡等著過年的肥豬。
冷知夏厭惡的都不想瞅他一眼睛,下意識往南宮決身邊靠,南宮決這就冷清一個旋轉,體貼將她帶到了自己另一側。
冷知夏心裡頭暖暖的,白嫩的包子臉上露出甜甜的笑。
博爾吉吉少城靜靜看在眼裡,嫉妒的發狂,那雙乾瘦的手攥的吱吱作響,手背青筋爆滿。
南宮決很自然的拉上冷知夏的手,柔聲“不怕,我在呢。”
“南宮決,朕問你話呢?”聖上多少來了氣,這倆小王八蛋還真是的,拿他當空氣了?
聲音大了些,嚇的冷知夏微微一抖。
南宮決忙拍了拍她手背,神色越發寵溺“乖,不怕。”
確定她臉上露出笑容後,再抬眸,眼底乍寒,金質玉相的他冷視高高在上的皇帝,臉上無波,不卑不亢。
“陳思思大膽妄為,出言不遜侮辱朝廷命官內人不說,還幾度挑釁皇威,一個小小的鹽商之女竟敢堂而皇之的威逼利誘朝廷命官,說什麼本候隻要娶了她,她的父親就可以讓本候從此平步青雲,還說除了當今聖上之位,其他他說了算,如此膽大包天,難道不該斷她一條手臂?”
他一字一句,一個字高過一個字,眉宇不動,冷冷盯著聖上看。
又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若是聖上覺得微臣做錯了,臣願意接受懲罰,但此女當時的一席話恐怕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明日就是太子的冊封大典,若不給她應有的教訓,就她那番妄言儲君的言論,怕是會給某些心懷不軌的人造謠機會。”
說到這裡,他偏頭似有似無的瞟了幾眼睛陳永峰,薄唇勾出一抹諷刺來“所謂子不教父之過,陳大人向來家教嚴厲,陳思思是嫡女,如今她妄言儲君之事,難道說這是陳大人授意她那樣說的?”
他也就簡單的三言兩語,瞬間讓啼哭不止的陳永峰的心咯噔一下,倒吸一口涼氣,怒而反駁“你,南宮決,你血口噴人。”
嗬!
南宮決嗤笑一聲“到底是本侯血口噴人,還是陳大人跟自家女兒膽大妄為,出去打聽打聽不就知道了?”
他聲線平平,說出來的每一個字卻仿佛淬了毒般的可怕有力。
懟的陳永峰張口結舌“你,你,你胡扯。”
關鍵時刻,冷知夏信誓旦旦的說“聖上,臣女可能我的項上人頭擔保,侯爺句句屬實,當時我們就在錦和秀坊,幾十個夥計都在現場,還有無數的老百姓可以作證。
不信,您可以讓人隨便調查去,最好讓大理寺卿親自去調查,畢竟他向來鐵麵無私。”
“不,聖上,臣冤枉,臣冤枉啊。”陳永峰哪裡經得住這兩口子的一唱一和,這就誠惶誠恐地跪在地上主動求情,滿是橫肉的肚子不停的跟著打顫,那張豬臉嚇得煞白,說話斷斷續續,足以見得他有多麼緊張。
緊張就是心虛,心虛問題可就大了。
聖上這輩子最忌諱的就是彆人妄言他的江山社稷,最聽不得彆人議論儲君之事,霎時火冒三丈。
‘啪’用力一記巴掌拍上了桌子。
那力道大的,震的整張桌子都顫抖起來,連同上麵的奏章其他雜物隨著一傾而下,奏章帶動硯台飛漸而落,墨汁撒了一地,飛濺到潔白羊駝地毯上,隨之暈染,染得遍地都是,狼狽不堪。
然後就是震耳欲聾的大吼“來人,拉下去,把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拉下去,擱他官職,抄家,所有錢財充當國庫,妄言儲君罪大惡極,誅九族。”
陳永峰隻覺得晴天霹靂,當頭一聲轟雷轟到了他頭頂,一口黑血噴湧而出,暈死了過去。
幾個鐵麵侍衛冷冰冰而來,就跟死狗一樣托起陳永峰消失而去。
聖上這還不解氣,氣的跳腳“該死,真是該死,朕真是瞎了眼看上了他,居然讓這麼一東西頂了司南宗正的位子,朕痛心啊。”
張公公恰到好處地跑出來安撫他“聖上,人生在世孰能無過,隻要知錯能改,這陳家父女才學疏漏,為人妄自菲薄恃寵而驕不知收斂,如今還敢當著侯爺的麵妄言儲君之事,該誅。”
“朕的錯,朕有錯啊。”聖上落落後仰在龍椅上,痛苦的直擰眉頭。
冷知夏趁機溫柔賢惠,體貼道“聖上,您身子骨要緊,可是頭疼了,讓夏兒幫您捏捏。”
“對對對,看看,這才是一家人嘛。”張公公機不可查的跟冷知夏交換了眼神,冷知夏上前“聖上,您老彆憂心,開開心心的,保持好身子骨明日還得參加太子冊封大典呢。”
她伸出手小心捏聖上的太陽穴“可是感覺好點了?”
聖上半眯著眼睛道“你個臭小子也彆跪著了,來了,沒了陳永峰,鹽商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