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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子銘[沒什麼,之前你不是說想去那裡看海豚,一直沒去,我想有機會總要去一趟其實去其他地方也可以,對我來說,重要的不是去哪裡]
他們在繁忙的工作中忘記了往日的激情,但是總要有人察覺出問題並修補。
[今年過年確實沒空]
[對方正在輸入]
蒲子銘[我知道。]
[我們已經很久沒過二人世界了]
[那麼等我們都結束了住院總工作,一起出去休假吧。]戚彤雯突然想通這一切,或許是今晚那對年輕的小情侶勾起了她對過往甜蜜的回憶。
蒲子銘驟然收到這個好消息,生怕她反悔一樣[一言為定]好了,現在可以琢磨怎麼忽悠師弟留下來了。
旁邊的師弟不明所以,一轉頭迎上師兄的目光,隻覺得背後發涼。
戚彤雯做了一個夢。
大三下的期末月,她因為急性食物中毒進了醫院,那時她和蒲子銘還沒有確立戀愛關係,卻已經有些曖昧的苗頭。
蒲子銘從男生宿舍聽說此事,衝過來把她送去了醫院,大三的時候她們住在市中心,附屬醫院就在隔壁。
戚彤雯不確定地想,好像就是在那個時候,她說了一句,不想學醫了,想去馬爾代夫的餐廳刷盤子。現在想起來,當年的自己真是幼稚可愛。
大三的戚彤雯把績點看得很重,她在醫院裡著急得流眼淚“快考試了,怎麼辦”
蒲子銘就把書和筆記拿了過來,陪她一起在醫院看書,同學和輔導員來醫院看望她,同學趁無人的時候悄悄問她“蒲子銘是不是喜歡你”
戚彤雯沒有戀愛經驗,她隻是覺得不對勁,卻不想自作多情“可能是班長比較熱心吧。”
直到他陪她看書的時候,被她抓到在偷瞄自己,她毫不客氣地用活頁紙拍了一下他的手“你到底在看書還是看我”
毫不誇張地講,蒲子銘的臉“刷”地紅了。
當年小蒲同學還是很純情,而現在的老蒲同誌已經很遊刃有餘。
從青澀到成熟,他們都參與了對方最重要的時光,成為彼此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戚彤雯以為自己都忘了,他們曾經那樣相愛過,但是這份愛情似乎隨著時間的推移開始褪色,他們兩個人忙碌得不著家,把醫院當做了自己的家,時常讓人產生這段婚姻名存實亡的錯覺。
當初的戚彤雯可是信心滿滿“你做腎內科醫生,我做心內科醫生,咱倆都在大內科係統裡,心臟和腎臟的疾病本為一家,咱倆互相請教,互相學習,你生病了,我還能幫你代班,過年期間咱們一起在醫院值班,將來生個孩子,寒暑假就送到醫院的幼托班咱們就是工作上的默契搭檔,生活裡的靈魂伴侶”
那年的戚彤雯尚不滿二十五歲,因為厭倦枯燥的基礎實驗,對治病救人的臨床生活充滿了向往,那時的她渴望靈魂上的契合,渴望
一個誌同道合的盟友;可是今年她年近三十,才是一個小住院醫師雖然比起其他人,她的進度已經算很快了,她在許多時候都感到疲憊,不隻是過了二十五歲之後體力斷崖式地下降,更是她的另一半和她一樣,在臨床上疲於奔命
當她在醫院連軸轉了三十六個小時,沒有合眼,回到家後,家中空無一人,一問才知道,對方也在醫院裡加班。他們變成了合租室友,還是不經常碰麵的那種。
在醫院裡就更不用提了,說實在的,戚彤雯並不想在會診的時候看到蒲子銘,因為她討厭寫會診單。如果對方發了一個在她看來毫無必要的會診,她大概隻想暴力輸出,用眼神暗殺對方。
她可不覺得這是什麼甜蜜的事情。
他們主觀上相愛,客觀上卻不一定彼此適合,當初毅然決然地選擇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好友敬佩她的勇氣“你真想好了你倆都這麼忙,兩個人將來都不著家,你們倆要有孩子就得做留守兒童了”
最重要的是,戚彤雯也不清楚對方的感受是否同她一樣
她一直沒有問蒲子銘,為什麼更換微信頭像和背景,就顯得她太在意。
他們是否也迎來了七年之癢
戚彤雯夜裡沒睡好,早起交班的時候腦袋有些發沉,比她稍微年長的同事也是她的師姐,注意到她的臉色,關切道“怎麼臉色這麼難看要注意身體呀。這半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很耗人的心神有許多不重要的事情,能糊弄過去就糊弄過去,除了病人,沒有什麼是要緊的”
師姐一看就是過來人。
就在這時,大主任宣布,在心內科的年終總結大會上,每個人都要彙報今年的工作情況。
大主任笑嗬嗬的,然而除了大主任,沒有人有心思笑。
“一年到頭了,咱們也搞輕鬆一點,到時候搞點表演節目”
醫院有醫院的年會,科室還有自己內部的年會,雖然小醫生隻想多休息一會兒。
大領導突然提到戚彤雯“小雯是不是要在今年醫院的年會上表演節目到時候大家有空的去捧捧場”
再說起這個晚會的不合理之處,就是大部分臨床醫生根本就沒有空去看這個晚會,也不知道節目是表演給誰看的。
戚彤雯哪裡想到她學了這麼多年的醫,完了還得學跳舞。
沒辦法,戚彤雯隻能用休息時間練,她跑去醫院空曠的大平台,發現倒黴蛋不止自己一個。
一個師兄手腳並用,跳舞像做法,跳一會兒研究一下教學視頻,大家相視苦笑,隻覺得荒誕又滑稽。
不過後來戚彤雯換了一個思考角度,隻當做強身健體,苦中作樂,竟然也找到了一些樂趣。
醫院有一塊空地,原本是用來拍攝各種宣傳片的,現在變成了大家排練晚會節目的場所,每逢夜晚,群魔亂舞。不過大家也想開了,反正丟人麼大家一起丟。
看得出來,在這種高強度的工作環境之中,大家
的精神狀態也並非看上去那麼穩定。
就是這原本火辣的舞蹈竟然看上去正義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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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子銘回家的時候,看見老婆在客廳練舞,嘴裡數著節拍,眼神堅毅,賽恩斯在她旁邊踱步,疑惑不解地看著“女主人”。
家裡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燈火通明和熱鬨了,以往兩個人就算回家,家裡也是安靜的。
蒲子銘站在她身後看了一會兒,看她左腳絆右腳,忙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小心。”
戚彤雯眼睛一亮“我少個柱子”
蒲子銘“”
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蒲子銘充當了一棵樹,眼睜睜地看著老婆在麵前“扭來扭去”,順便被老婆踩了好幾腳。
他本來有一些旖旎的心思,都被老婆毫不留情地踩沒了。
“不許動”
蒲子銘不敢動。
過了一會兒,戚彤雯又去研究視頻,“眼神教學這又該怎麼學習呢”
她嘗試著向蒲子銘拋了個“媚眼”,並沒有從對方的臉上看到被誘惑,蒲子銘艱難地開口“雯雯,你今天看上去和以往很不一樣”叫人害怕。
戚彤雯鬆開他“嗯”她臉色微紅,因為剛才的劇烈運動有些氣喘,隨著她的呼吸,胸廓起伏,她又穿了一件貼身的薄毛衣,體溫升高,對蒲子銘來說,是溫香軟玉在懷。
不過戚彤雯沒有這個想法,她現在毫無雜念,甚至被激發了爭強好勝的心理“你陪我練練,最起碼到時候說得過去,不至於把彆的醫生的腳踩壞。”
蒲子銘“”所以他是那個被踩的冤種,是嗎
戚彤雯悄悄看了他幾眼,欲言又止。
很明顯這是一個雙人舞,蒲子銘卻沒有追問她和誰一組,她了解他,猶如了解自己,按照他的性格,他早就旁敲側擊地、裝作不經意地、一天之中提起好幾次“和你一起跳舞的是哪個科的”
“哦,沒事,我就問問。你去吧,萬一是個儀表堂堂、風華正茂的外科醫生。”
“沒有啊,我沒有吃醋,你去好了。”
蒲子銘竟然還很有心情地指導自己“我覺得是不是這裡的節奏慢了一拍”
有的人天生不適合跳舞,雖然戚彤雯長得長手長腳,但她從小骨頭就硬,被母親送去少年宮學舞蹈,結果每天拉完筋下課都哭著回家,母親心疼她,便沒讓她再學下去。
倒是長大後戚彤雯自己略感遺憾,她和蒲子銘說過此事,熱戀的時候說“以後我要生個女兒,讓她去學跳舞,要是她能結合我們兩個人的優點長,就再好不過了”
“哎,算了算了,我不能把我的想法強加給她,我們倆長這樣,她肯定也是個聰明漂亮的小姑娘咦,你笑什麼”
“我在想,某人又在給我造夢了”蒲子銘一看就是將來的“女兒奴”。
戚彤雯從小就知道自己是個既聰明又漂亮的小姑娘,從老師家長的誇讚中,從路人
的目光中在成長的過程中,她得到了許多正反饋,所以她是自信的,隻不過在z國傳統謙虛文化的教育下,她的傲氣藏於表麵的溫柔。
蒲子銘也曾和她說過,他喜歡她鮮活生動、有自己的想法。喜歡這個事情十分主觀,讓蒲子銘真正愛上戚彤雯的,並非是她的漂亮和看上去溫柔好說話。
結婚前,他們有過一場坦言局。
蒲子銘說“我早就知道,你根本不是個溫柔、聽從彆人的人,所以你不用擔心”不用擔心我是因為皮囊或者脾氣好喜歡你,他愛她永遠生動活潑,她隻需要做自己。
“啊”當時戚彤雯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這些話,整個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