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王吞噬過萬妖王的血肉，想來能激發出不錯的天賦。
陸斬聽明白她的意思，詫異道：“伱的寒冰精粹出問題了？”
陸斬隨意買了個燒餅咬著，打馬來到鎮妖司天牢。
陸斬笑了笑，也沒有狡辯，隻是道：“稍安毋躁，我方才給你瞧了瞧，無非是精粹有點不安分，不過…想要它安分也很簡單…”
成年後的元神啃噬速度稍微快些，但也隻是快了那麼一點。
此時陸斬又身在秘境，她記得清楚，那秘境入口處氣息驚人，裡麵定然十分危險。
“沒什麼，先洗個澡吧。”
以前沒經曆過，對這種事不了解就算了，現在來來回回那麼多次，就算是為了自己，也要了解點相關知識。
淩皎月越聽越覺得驚訝，她拿起肥皂搓在陸斬後背，有些失神：“難怪…”
唉…
“我做了臘八粥，不小心沾了一身灰，然後便洗了個澡。”小白說著，鼻尖微微翕動：“臘八粥的香味兒，主人聞到了嗎？”
陸斬微微歎了口氣，將注意力放在元神上。他如今到達造化境中期，除去碰到的機緣之外，元神才是居功至偉的功臣。
淩皎月泡在浴缸中，水麵遮住她的胸脯，露出白潤的肩膀，她麵色羞惱地看著坐在對麵的陸斬，暗暗咬牙。
這話更奇怪了…陸斬沒跟他多聊，道：“讓人將黑風毅給我帶來，等這件事解決後，我再給你們接風洗塵。”
淩皎月還躺在浴桶中，白淨的臉染著幾分紅霞，雙眸緊閉，似乎還在沉睡。
陸斬愈發期待自己邁入無為境後的樣子，屆時便能利用此法則，衝擊神念境。
自從陸斬進入秘境開始，她便難以安生。
說著，陸斬便伸出手，貼心地幫淩仙子搓澡。
淩皎月看完魂碗消息，赫然是“黑水三號”的平安信，她秀眉蹙起，隱約有些不悅。
這令淩皎月有些憂心，她是冰寒體，跟寒冰精粹本就五行相融，尚且有些異樣，陸斬體質跟神火精粹本就不太融洽，異樣或許更加明顯。
陸斬知道她在裝睡，隻怕是害羞，便沒有拆穿她，徑直走出房門，朝著鎮妖司天牢而去。
“沙沙沙—”
陸斬連忙握住她的細腰：“怎麼還急了？開個玩笑，那女人心如蛇蠍，且屢屢想置我於死地，我還沒好色到那種地步。”
陸斬嘗試用真炁操控指骨，必要時，這東西或許能當個暗器使用。
陸斬看向廚房，香味便是從廚房傳來的，聞著味道還不錯。
淩皎月板著清冷如月的小臉，冷冰冰道：
陸斬騎馬聽了兩句，茶樓裡說書內容大都是《鎮妖筆記》。
之所以沒來找她，恐怕是在意她的情緒，怕她誤會。
謝春嚴跟諸葛沉已正式入職，諸葛沉早早地便來到天牢，想看看天牢裡頭有什麼奇怪妖物可做研究，見陸斬過來，不由迎來。
淩皎月玉麵羞紅，她怒視陸斬：“你轉過身去，彆看我。”
陸斬走進家中，順手將門關上，目光在她身上流連：“你在洗澡？”
隻怕是一口氣能養出五尊元神。
淩皎月抿了抿唇，輕聲道：“近來總是覺得精粹跟我真炁有些衝突，不過十分輕微，倒也沒造成負擔。”
可誰料陸斬卻沒帶她去房間，反倒是帶她來到浴室共浴。
“吃素也這麼開心？”陸斬看她狼吞虎咽，不禁笑了。
但不管多難啃的東西，隻要能啃動，遲早都得變成養料，倒也無需著急。
其蘊含的大道法則，陸斬暫時無法參破。需要等到境界提升後，才能逐漸領悟。
據她所知，薑凝霜本就虎視眈眈，楚晚棠也有些後來者居上的架勢，若她再繼續扭捏作態，隻怕要喊楚晚棠一聲姐姐了。
小白眉開眼笑，抱著碗吃得歡快。
陸斬略微沉吟，約莫是淩皎月。
陸斬嚴肅地道：“那女人確實有些滋味兒，是個人都不太舍得。可惜就是太冷血了，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這些收獲，還僅僅是探索了萬獸淵澤的一隅…”
陸斬笑了笑，外麵雪勢漸大，院子裡的假山花木皆被大雪覆蓋，倒顯寂寥，唯獨梅香襲人，香氣幽幽自雪下傳來。
“按照你的醫術水平，估摸著早就看出問題所在。何故一直摸我手腕，莫非事情很嚴重？”
當時他進入萬獸淵澤時，淩皎月就在現場，估摸著是擔心他的安危。
“既然你已經從秘境出來，為何不來找我，隻會發些冷冰冰的消息……”
陸斬搖搖頭，並沒有強求。
……
等陸斬離開後，淩皎月才睜開雙眼，她長舒一口氣，眸光望向周圍的鏡子，神色愈發冰冷。
此銀針長有半尺，比平常銀針粗一些，仔細看上麵還雕刻紋路。
桌上擺著兩碗臘八粥，還有一碟子醬菜，倒也算不得什麼美食，可陸斬風塵仆仆自雪夜歸來，捧著熱騰騰的粥，倒有幾分家的溫馨。
淩皎月皺著眉，覺得手腕越來越熱，那股子熱氣幾欲點燃她的全身。
當陸斬真炁灌入指骨時，那股隱藏在指骨中的神聖道韻，便傳到了陸斬腦海中。
“蹬蹬蹬……”
房間裡麵靜悄悄的，偶爾傳來風吹竹林之聲，陸斬端坐在蒲團上，唇角不自覺地上揚。
昨夜，就是這些鏡子，令她恨不得咬死陸斬。
言罷，她沉吟片刻，又道：“去你房間吧，下不為例。”
陸斬根據氣息判斷，知道來人是淩皎月，對方深夜登門，且主動進來，其意思不言而喻。
特彆是近日在練功時，她隱約察覺到寒冰精粹的力量偶然躁動，這是因為精粹未曾完全煉化，出現的輕微排異現象。
“主人這次回來後，還會離開嗎？”
清點此番收獲後，陸斬神清氣爽，他睜開眼睛，將指骨收起，剛欲起身，便察覺到一股涼意從遠處傳來。
“這是什麼？”陸斬捏起一根銀針。
亭子三麵都用簾幔遮住，僅露出一麵賞雪。
淩皎月幽幽歎氣，輾轉反側實在難安，索性坐起身來。
小白搖了搖頭：“凝霜姐很忙，一直沒有回家。不過有其他姑娘找你，冷冰冰的，很漂亮。”
淩皎月幾乎能聽到自己心跳聲，她依舊是那副聖潔仙子模樣，不悅道：
“……”
估摸著是坐牢、坐牢、還是他娘的坐牢。
陸斬起身拉住她的手腕，道：“我給你瞧瞧。”
小白吃了兩口醬菜，便甜滋滋地喝起來粥，狐媚眼兒眯起，很是滿足。
禦雷梅花槍乃是能上神兵榜的法器，其材質非同尋常，可仍舊無法跟金色指骨相比。
其實倒也沒有大事，雖說經過雙修後，精粹跟他們相融，但畢竟精粹是外物，若是沒有外力相互作用，總是會產生一些躁動。
到時候，還可以自由調動世外天，世外天也將成為一大助力。
此時元神正在啃食魑魅妖魂，遺憾這些魑魅跟蠻獸意識混亂，根本沒有可用記憶。
淩皎月推脫陸斬無果，便咬牙靠在浴桶上，一副被強迫的受辱仙子姿態：
“你如今已是造化境了，我更無法反抗了。但你也不要太過分，否則我就算是死……唔…”
淩皎月微微仰頭，咬牙閉眼平複心情，半晌才禦風離開。
不過話說回來，若非小妖們搶奪燒雞，他也不會盯上翠屏山，更不會救出薑薑跟林鴻文，此後更是牽扯出邪修案，可謂錯綜複雜。
妖魂強度越高，吞噬速度越慢。
淩皎月心底有些悔意，早知如此，她就該跟陸斬加緊雙修，以最快的速度煉化精粹才對。
思來想去，淩皎月掏出枚易容丹，改頭換麵後朝著汴京某條知名街巷飛去。
浴桶中的水已經沒有溫度，旁邊擺著的四麵鏡子，也均已出現裂紋。
仙子自然是沒什麼臟東西的，因為打了香皂的緣故，哪哪都是滑溜溜的。
陸斬雖是夜醫，可身體卻比武夫還要強悍，力氣更像是用不儘似的，就算她昨夜不堪重負，可陸斬還是不知疲憊，哪怕期間她昏厥過一次，陸斬也未曾儘興。
“少來這套。”陸斬將大氅脫下丟給他，道：“你給我行禮，怎麼看怎麼奇怪。”
暫且不提足足四十頭魑魅蠻獸，僅僅是無為境中期的魑魅王，便令陸斬喜不自勝。
“主人終於回來了，我一直在擔心你呢。”小白站在門後，嗓音清脆悅耳。
按照這個速度，待元神四號將這些妖魂全部吞吃，估摸著便是成年之時。
真炁湧動下，四麵足有人高的銅鏡四分五裂，化作一團飛灰飄出窗外。
陸斬耐心十足地樂於助人，邊道：“待明日審訊黑晶晶後，我便集結黑水宗弟子，將他們全都滅了。等主力軍都滅了，那些散在外麵的零散弟子，也就翻不起什麼風浪了。”
位於巷中的大宅裡，雲水宗的弟子皆已歇息，這是雲水宗在汴京的據點。
不過對於魑魅王的天賦，陸斬倒是很有興趣。
不過一想到薑凝霜勾搭陸斬多時，陸斬始終未曾繳械投降，估摸著也憋得難受，所以她今夜倒也沒拿腔作勢，也想半推半就地獎勵陸斬。
“難怪師尊昨日來到汴京，說是有事要見隆嘉長公主。”
陸斬蹙起眉頭，隻見平時牙口犀利的元神四號，在啃食魑魅王的妖魂時，竟像是八十老太啃骨頭，根本啃不動。
黑風毅看到陸斬便道：“陸斬，好小子，你竟然還敢來看我？”
陸斬明知道雙修有利於修行，從秘境出來後，卻不主動找她。每次都是她主動上門，好似她眼巴巴似的。
冷風吹在淩皎月麵頰，將她緋紅的臉蛋吹得愈發細嫩，她不受控製地想到昨夜。
陸斬騎著高頭大馬走在長街，商販吆喝聲不絕於耳，除此之外還有茶樓郎朗說書聲。
“你彆嬉皮笑臉，我過來是想問問，此番你在秘境裡麵，神火精粹可有異樣？比如…精粹力量跟自身真炁有所衝突？”
“從前餓得很了，連草都吃過，比起來那些滋味，用細米做的粥不知道多好吃。”
她忙地抽回手，皺眉看著陸斬：“你是故意的吧？”
他也算見識過大風大浪之輩，可此時清點收獲，還是忍不住感歎。
陸斬將她圈在懷裡，道：“這是從何說起？我這也是為你好。早點煉化精粹，對你我都好，更何況這種事明明是我出力多，淩仙子怎麼不領情的？”
他從剛剛獲得元神的時候，就知道元神啃食速度，跟是否成年有關，也跟他的實力息息相關。
難怪那些小妖會搶劫燒雞，原來是山裡食物逐漸變少。
“唐果蜜餞兒，正宗八寶樓大師傅製作，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諸葛沉點了點頭，便去提黑風毅。
“卑職見過副統司。”諸葛沉似模似樣地行個禮。
僅僅是看了一眼，淩皎月便麵如火燒，畫冊作者未免太過大膽，竟然畫出這種東西…
陸斬慢條斯理吃粥，自然而然想到翠屏山一事。
淩皎月麵紅耳赤，急忙將書收起來，快步朝著巷子裡走。
……
諸葛沉接住大氅，笑著道：“行禮不習慣，用得順手就行。”
淩皎月輕哼一聲，仍舊是冷著臉，可很快便放棄了掙紮。
黑風毅冷哼：“陸霸霸，本宗主被你害成這樣，你還有臉來見我？！”
陸斬微笑：“彆吵啦，你連坐牢都是單間，吃飯都有倆菜，還不知足啊？”
ps：有點晚了，抱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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