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昔被他燙著了,閃躲著回避:“抱歉。”
他不讓她躲,兩手合力將她的手壓過頭頂,又騰出一隻手控製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他:“我問你呢,你把我當什麼了?”
她不說。
他看穿了她,幫她說:“葉昔,你心裡有我的。”
心跳漏了一拍。
那雙冷靜得仿佛洞悉了一切的眼眸靠近,繼續逼她:“你故意提起蔣菲兒,故意比較你和她之間的不同,故意用她把我的人生安排得滿滿的...葉昔,你在吃蔣菲兒的醋。”
她不敢回答,他便再逼:“你今天一再忍我、讓我,甚至連羞辱和奚落都可以接著,卻忍不了我說你‘自作多情’,受不了我嫌你不乾淨...葉昔,你要我喜歡你、愛你,你不準我心裡沒有你。”
明明是逼迫人的話,他卻越說越笑了:“你明知道天黑我走不了,還默許我留下來;明知道我晚上會不老實,還默許我睡在身邊;明知道我要做什麼,還來問我‘做什麼’...”
她越聽心越驚,不得不反駁:“我沒有..”
“你有。我就是知道你有。”元昱很篤定,冰冷的瞳孔裡燃起了烈火,聲音也被點著了,“葉昔,你在期待什麼?”
他不等了,再不像萬聖節的雨夜那般生澀,收起強硬,用她無法抗拒的溫柔嗓音,忽然自己罵了自己一句:“我真是賤。”
一個蓄謀已久的吻落下,冰冷又滾燙,堵住了她的全部聲音。
很澀。
眼眶很澀,心裡是濕潤的,被眼淚灌滿了,所以流出來。眼淚滋潤了眼眶,心裡又空了,酸澀的感覺再一次占據了她的心。
她推他。
她從來不是他的對手。
可他這回明明鬆開了手腕上的桎梏,放開了鉗製她下巴的大手,連親吻都隨著她呼吸的節奏,她卻依然無法推開他分毫。
她觸到他冰冷的發絲、滾燙的頸項,觸到肩胛的抖動如張開翅膀,她生怕他就此飛走,情不自禁地收攏手臂。
元昱感受到回應,激動難以自已,失控地加深了親吻。
他還想摟住她更多,長臂伸展拉扯被子,黑暗中有東西動了——
一管書卷砸落,敲在元昱頭上。
而後是畫冊、古籍、手工藝品,整麵書架轟然倒塌,書架上的東西如山體滑坡,瞬間將兩人埋了。
開燈,整理,麵麵相覷。
葉昔又好笑又難過,最後看著元昱臉上又紅又黑的表情,小聲道:“隔壁真的供著神明。”
所以才在她再一次意誌不堅定的時候,點醒她。
這麼一想,葉昔再也笑不出。
“算了,睡吧。”元昱主動掀開被子,把兩床疊成一個被窩,“這裡真是又破又小,犯賤都不合適。”
葉昔盯著他動作,沒有上前。
“快點,”元昱催她,抽了抽鼻子,“一床被子真的不夠,你身上冷得像冰,我也快凍感冒了。”
見她還紮在原地,他又道:“你到底信不信隔壁的神明?反正我可不想再起來整理東西了。”
葉昔隻好低著頭爬上床。
“睡了。”元昱關燈,和她擠進了一個被窩,從身後摟住了她。
“彆...”她掙。
“彆動,”元昱將她卡死,警告她,“隻要你不亂動,我就不亂動。”
他甚至爆了一句粗,鼻音濃重:“x的,這破地方真是太冷了。”
葉昔乖巧地沒有再動。
熱量從背後穩定地傳到她身上,暖和起來,困意和疲憊也起來了,身體逐漸放軟。
迷迷糊糊間,她聽到元昱問她:“他也是這樣摟著你睡覺的嗎?”
不是的。
張開口,想回答,被他搶在前麵:“算了,快閉嘴,我不想聽。”
她乖乖閉嘴。
長夜悠悠。
在她跌入夢境之前,耳畔響起一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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